“臣有事启奏,臣认为此事证据并不是十分的确凿,对于尚在狱中的古丞相似乎有些过重,恳请皇上再次定夺。”早朝刚起,一大臣便敢出言觐见。
华少卿看了眼此人,正是当朝的六户礼部尚书于谦,做事向来仔细小心,更是不会出现纰漏,原本对于他的能力,华少卿还是认可的,如今一见,显然也是古在心的人。
老实了多日的古在心,看样子今日倒是想要搞出点名堂来了,华少卿并未回应。
“微臣附议。”
“启奏陛下,臣认为,古家几代奉公守法,更是兢兢业业,向来不会因为私通他人,做出有辱皇上之事,平日出现纰漏更是首当其冲,古家家主宅心仁厚怎会做出此事来!”
华少枫似笑非笑,看着一样面无表情的华少卿,心知肚明,显然是古家要与皇上开战了,不仅没了往日里的低调,如此倒是相当高调。
“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安分守己了十多年,早就暗藏私心了,真是有趣!”华少枫心中嘀咕,嗜血的因子也在不停的叫嚣,这样鲜少为人知的一面,自然隐藏的极好。
就如同曾经亲眼目睹梅青黛死后的沉寂与颓废,那是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没了光亮,更是没了活下去的意义,如今完好如初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其实更是一种享受。
朝堂之上的其余之人见此,也都没有开口,华少枫想的东西,他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知道,跟着于谦却是极少犯错的。
杨国公垂着眸子,也不开口,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告诉皇上,不要觉得他如今很厉害了,就忘记了今日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若是没有自己这些人,怕是很难对付古家,也算是给皇上一个警告。
二是皇上这些年来,早已经是顺风顺水了,在朝堂上即便古家在厉害,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从自己,而今日出现了这般情况,必然是有着惊天的内幕,所以古家的支持者才会如此的猖獗,准确的说才会有绝对的信心。
为了将古家压在身底之下,杨国公知晓做什么事情他都必须要极佳的小心,时不时的帮衬几句就够了,如此在朝上说着罪臣,想必于谦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华少卿故作阴沉的脸,“是吗?朕怎么记得这事已经有了定夺,如今于爱卿这般心急如焚?是当寡人眼瞎吗?”
“微臣坚持,恳请皇上收回之前的成命,放了古丞相。”那人倒是有着充足的底气,不断重复着。
“臣附议。”
“恳求陛下开恩,丞相乃是忠贞之臣。”
不断有声音在大堂之内响起。
杨国公倒是恨不得这架势越弄越大,因为在他开来,越是这般自觉,越是惹得皇上不喜,到时候别说出来了,古家满门抄在都会成为现实。
“哦,寡人不知今日是什么大日子,都在为古丞相求情?寡人这双眼睛了是亲眼目睹你们口中丞相是如何泄露寡人这皇城的守卫图,如此欺君之罪,到你们的嘴里倒是成为了无辜之人?”
“怎么?那日寡人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今日倒是冠冕堂皇的在寡人的耳朵说出这般大逆之话,不如寡人这皇位让给你们的了?”
华少卿不怒反笑的模样极为渗人。
几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臣等不敢。”
“臣有证据呈上名堂,证明古丞相是被jian人所陷害的。”于谦起身,手持着信笺,双手奉上,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显然这是几日来的证据,不然古在心那个老滑头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华少卿看了眼身边的李公公。
“皇上,这便是所有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在李公公接了信笺之后,于谦继而行礼。
华少卿当场拆封了信笺,笑意越来越深,显然对于上面的内容早就料想过,“看来真的事寡人冤枉了古丞相,来人啊,放了古丞相。”
杨国公看着华少卿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晓自己还等着看古在心怎样被自己踩在脚底之下揉搓,眼下到是出现了逆转。
“皇上,你万万不能信了这伪造的信笺,要知晓当日的事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杨国公原本还想着将皇上一军,现在看看,不仅将不成,恐怕自己在不下心点都要被拉进去了。
于谦就知晓心里面的内容只要皇上见了,古丞相定能出狱,也不枉费自己多日来的奔波。
看了眼杨国公,行了个礼,“臣不知杨国公为何在没有看到信笺的时候,便如此的笃定这是臣伪造出来的消息?”
于谦一句话便噎的杨国公说不出话,却是因为过于仓促,一时之间才会激动的漏了嘴,被人抓了把柄。
“寡人知晓杨国公定然是为寡人考虑,当日之事当着群臣之面,如今信笺的内容自然也要大伙有目共睹,来,李公公传下去,让众人过目。”
华少卿大手一挥,信笺便进了李公公的手。
“遵旨。”
看着皇上给自己面子,杨国公自然要懂得把握,“臣谢主隆恩。”
“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皇上告明。”华少枫在接过信笺后,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这消息确实伪造的极好,要知晓那皇城守卫图可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弄来,被木犀塞到了玉棒之中。
只是皇上那么大,要想清楚的勾勒出来,没有点能力的人是绝对办不到的,要不然当日的华少卿也不会那般愤怒,毕竟他一直都避讳着古在心,与其说避讳还不如说忌惮。
而他要的可并不是单单想要扣下古在心,而是借着杨国公的势力削弱古在心,显然目的达成之后,瞅准了时机,你要我放人,那便放了。
古在心狡猾了一辈子,却偏偏漏算了华少卿的思想。
“贤弟请将。”华少卿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倒是有些警惕,自己的计划正在进行,危急时刻自然是不能被人毁了计划。
“这信笺之上的尾笔之字为何那般熟悉?莫不是臣有些老眼昏花,还请皇上替贤弟做主,让贤弟询问一番于大人。”
于谦听了有些意外,要知晓这份证词可不是平常人之手笔,暗中寻了那替死之人后,所以的事都是古在心指导,而他是一手把关处理,尾笔更是自己亲手执下的。
“无碍,贤弟是多虑了。”华少卿本来还是紧张兮兮的,随后矢口否认,算是解救了于谦,也算是堵住了华少枫的嘴。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便都先行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