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犀与赵犁打好招呼后,第二日一早,精明的男人带头公然在将军府大声呵斥,赵犁故意派人将其逮捕,嘴上对外宣称一行人是来闹事的,实际上却是将人请进了将军府。
“将军,我等不过是一介佃农,若不是受人指点,实在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您的府邸。知晓您是忠贤之臣,还望将军受我等一拜。”原本坐立不安的聪明男人将这话说出口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一行人像是视线排练好了一般,一人一句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同赵犁说明白。
“你们的事,我定然会与皇上秉明,就在明日,所以为避免打草惊蛇,今日诸位便到我的府邸住上一日,明日统一等我的安排,可否?”
赵犁将话说的很明白,一来是为了避免过于惹人注目,二来也是为了方便联系考虑。
第二日,早朝。
“启奏陛下,前日大晋之外原本拥有水田的佃农找到了臣,请求微臣为他们做主,臣知晓臣不过是一介武将,对于此事并不该参与,今日早朝臣斗胆与皇上参言,恳请皇上恩准那些佃农到朝堂之上与您诉苦。”
赵犁一人站在谏言的台上,毕恭毕敬道。
思家家主原本多日未上朝,心知佃农翻不开浪潮来,便辞去了病假,安心上朝。
当赵犁口中说出佃农二字时,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忽然加快跳动,头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皇上,恕臣多言,这些佃农也不过是平头百姓,升斗小民,真是荒唐,皇上乃何许人也,岂是这等小民能一睹您的面容。”
赵犁瞄了眼说话的思家家主,目不斜视道,“思大人,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升斗小民那也是皇上您的子民啊,陛下圣光普照,汇集与全天下的百姓,这佃农自然也是平头百姓,受到了陛下的普照,才会恳求陛下,可是思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思大人见赵犁口舌这般灵巧,原本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忍了回去,直言道,“呵!同为臣又为何要阻止皇上,皇上,微臣不过是为了您着想,若是您一定要见那些佃农,微臣自然没有怨言。”
思家家主虽依靠着商业发家,有着自己的修养,但是因为与商人之间的摩擦,倒是生成了他的市侩与精明,自然是在赵犁出言之后,强忍着不说污秽之话,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若是换了个环境,赵犁不是一介武将的话,思家家主一定会出手揍得他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陛下,微臣认为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冤屈,这些佃农也不会为此寻的赵犁将军,毕竟将军是武臣,向来不会参与这些宫中的谏言,若是连将军都会这般气恼,那些佃农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委屈。”关键时刻自然是少不了康王,索性华少枫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却能感知的到其中的责任。
皇上听了康王的话,心中多的是鄙夷,要知晓华少枫自之前的事情之后,就已经很少多言了,今日一来倒是闲来无事之感。
对于思家,华少卿看的出来,越来越不想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加上古家灭亡后,思家的种种举动都在倾向于独自立户,这自然是华少卿不会允许的事情。
“那便将人带上来吧,朕倒是想要看一看,连武将都已经于心不忍的事情,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差池。”华少卿居高临下,那模样显然是不将赵犁看入眼里。
华少卿的一言过后,很快就有人将人带了进来,大约看了眼,估计有三十五人左右,为首的依旧是木犀一早找过的两人。
除了精明的男人见过将军府的威望后,稍稍有些淡然,除此之外的同行之人都多多少少的有些颤抖,只是那眼睛却不安分的东瞅西望,显然是被皇宫内琳琅满目的装饰而惊讶不已。
要知晓这样的住处可能是某些人一辈子甚至可以说是几辈子都不能看到过的场面,尤其是一个个打扮的仙气飘然的宫女,和同样威武勇猛的士兵。
大殿之上的龙椅之上,华少卿带着威严正襟危坐,众人知晓那龙椅之上的男人便是大晋的主宰之人,对于皇上的威严,远远的便能被起震慑。
大殿的两侧文武百官皆是一身官府,同样威严不以,却少了身为皇者的龙之气焰。
“诸位有何冤情,速速报来,今日寡人定会为众人做主。”华少卿对待这些佃农不似文武百官那般,少了原由的霸气,语气上也缓解了很多,但是该有的威望丝毫不减。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民等乃是大晋之外小村落里的百姓,小民与众多乡亲世代依靠着大晋之外的水田过活。”
“尔等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解决温饱不成问题,但是自从前些日子,小民与同村之人却被一个朝廷之上的大官逼迫,不得已将世代供奉的田地卖了出去。”
最先开口的自然依旧是聪明的男人,即便是忍受的住龙椅之上,身为皇者的气息,将自己联系了很多遍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只是这般过后,他的手心依旧是出了不少的汗渍,强迫自己不再紧张起来。
华少卿听后,眉毛轻微的皱了一番。
憨厚的男人以为皇上并没有理解这其中的话。
“皇上,俺不过是个粗人,语言上比较粗俗,若是说的不对,还望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怪罪与俺,俺啥也不懂,可是却清楚的知晓,大晋周围的水田虽算不上天价,但是最少也值十两银子,但是那可恶的大官竟然只给了我们几辆银子。”
“官官相护,又怎么会为我们这些佃农做主,若不是赵犁大将军宅心仁厚,恐怕我等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到大堂之上与您口述,那大官更是凶狠残暴,将我们的村子弄的是乌烟瘴气,受伤的受伤,抓走的抓走,要挟过后,我们不得不最终将田地卖出去。”
憨厚的男人将话全都吐露出来后,缓了口气,像是解了自己多日的怨气一般,“俺也不怕那大官的报复了,反正如今没了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田地,我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