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中,王奕可觉得自己置身在温暖的被窝里,鼻间萦绕着一阵奇特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令人心安。
蓦地,她回想起来了——自己应该在KTV玩耍才对,为何会在被窝里?难道是喝醉了?
想到这里,她猛然惊醒,慌张地环顾四周。尤其是看到宾馆模样的装饰后,脸色越发苍白,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最后还是摸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衣衫齐整而且没有丝毫不适后,才落下心中的石头,长长松了口气。
这时候,她听到一阵悠长的呼吸声,探头看去,发现房间角落里还有个人。
是陈遇,盘膝而坐,犹如老僧入定,鼻孔里还冒出两道白气,像灵动小蛇轻轻摇曳,很是古怪。
王奕可心生好奇,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陈遇面前想伸手去拨弄那两道白气。
乍然,白气消散,陈遇睁开眼睛。
恍惚之间,王奕可好像看到对方眼中有道凌厉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深邃。
“你醒了啊。”陈遇平静地开口。
王奕可俏脸一红,缩回到床上,逊逊地问道:“这里是哪?我为何会在这里?”
陈遇当然不可能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只是说道:“这里是DC宾馆,我租的房间。昨晚你喝醉了,又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吴浩宇他们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王奕可的表情一下子垮了:“我明明没喝多少的……这下惨了,一个晚上没回去,我爸妈非发疯不可。”
“那就赶紧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吧。”
“我手机呢?”
陈遇平静地回答:“不知,我没碰过你的东西。”
王奕可翻找起来,终于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回家。
几乎在第一时间接通,手机里传出又急又怒的咆哮声,陈遇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无非是些关心和责骂的话语,最后让王奕可赶紧回去接受审问。
王奕可坐在床边,晃动白嫩的脚丫子,嘴里发出委屈的嗯嗯声。
那双脚小巧又圆润,像最顶级的羊脂玉,连陈遇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很快,王奕可挂断电话,朝陈遇说道:“我爸妈很凶的,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个宾馆里过夜的话,肯定会打死你的。”
“……不是打死你吗?”陈遇有些无语。
王奕可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舍不得打死我,所以只能拿你来开刀啦。”
陈遇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
王奕可竖起大拇指:“聪明,识趣。”
然后她跳下床,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说:“我走啦。”
陈遇问:“要送吗?”
王奕可使劲摇头:“如果被别人看见我和你一起从宾馆出去的话,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陈遇哑然失笑:“就算是你一个人,从宾馆出去被看到的话,一样会解释不清。”
“但总能狡辩几句。”王奕可挥挥手,算是道别,可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又折返回来,沉着脸问道:“你昨晚没对我做些不好的事情吧?”
陈遇反问道:“我像那种人吗?”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陈遇平静地说道:“如果我真是那种人的话,你就不会穿着衣服跟我说话了。”
王奕可的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轻轻啐了一句:“流氓。”
然后扭头出了房间。
在她出去后,陈遇伸出自己的右手,用手指轻轻磨蹭掌心,似乎在回味某种余韵。
陈遇嘀咕道:“不关我事哈,是我扶你的时候你自己撞上来的。话说……虽然不大,但胜在小巧玲珑呢。”
……
出了宾馆,王奕可也在嘀咕:“那家伙不会是个Gay吧?亦或者性无能?”
她好歹是个青涩小美女,在近在咫尺的大床上躺了一整晚,陈遇竟然无动于衷,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可偏偏发生了,让王奕可觉得很不可思议。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特的生物——当别人侵犯她时,她会要生要死,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可若没侵犯她的话,她又会患得患失,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
王奕可就身陷这种矛盾中,越想越纠结。
最后,她疯狂甩动脑袋,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出去。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就当他是个Gay好了!”
“不过……我真的连男人都比不上么……”
“还有,他刚刚是在打坐吗?那两道白气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该好好问问的。”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无法清除掉这件事,反而让陈遇的身影在她心中越印越深了。
……
陈遇洗了个澡,清除掉昨晚留下的秽气和血腥,然后出门准备前往河堤附近修炼。
可刚出宾馆,他就发现暗处有人在悄悄监视自己。
陈遇皱了皱眉头,拐进一条小巷,在转角处隐藏身影。
很快,有个鸡冠头发型的混混青年小跑过来,拐弯的时候看到陈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后跑。
但陈遇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甩。
鸡冠头青年摔翻在地上,哀嚎了一声。周围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牵连到自己。
陈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在找我?”
鸡冠头眼神闪烁地摇头:“没有,我只是路过。”
陈遇眯起眼睛,一脚踩在他的膝盖部位,鸡冠头顿时惨叫起来,脸色痛苦。
“你有十秒钟时间说清楚为何要跟踪我,否则……呵呵。”
笑声中,陈遇用脚尖在旁边的水泥地面上轻轻一点,只闻嘭的一声,地面炸出一个小坑。
如此力道,耸人听闻。
鸡冠头吓得脸色发白,叫道:“我是虎哥的人!”
“不认识。”陈遇抬起脚,就要踩碎对方的膝盖。
鸡冠头再次喊道:“你是不是解决掉金钱彪的陈遇?”
陈遇皱起眉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是从骚货怡那里打听来的。”
骚货怡——是周怡那些混混朋友给她起的花名,的确很符合她放浪形骸的性格。
陈遇问道:“然后呢,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虎哥听说你打倒金钱彪的事迹后,对你十分景仰,就让我来请你去喝茶,大家交流一下感情。”
“哦?请我去喝茶为何要跟踪在我身后?”
“因为我不确定是你啊,所以想好好观察一下,现在你自己承认,就不需要啦。”
鸡冠头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陈遇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带路吧。”
他倒想看看这位虎哥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而且——与其放任这帮家伙三天两头来找麻烦,不如杀到对方老巢去,了清所有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