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雪”吃痛惊窜而起,只眨眼的停滞,五、六只恶狼已扑咬住“千里雪”的右后腿和臀部,巨大的冲击力下“千里雪”失了平衡悲鸣着倒了下去,倒下之际,四肢仍徒劳的拼力蹬踢着。
自出生起便食狼奶长大的冷天奴不得不对他有所偏爱的草原狼出手。
他纵身跃下“千里雪”,抬腿踢飞迎面扑上他的一头恶狼,钢铁般的手径直抓住凶悍的黄白毛头狼甩了出去,回腿横扫千军般又将那五,六头狼踢飞。
手上使了内力在“千里雪”腹下一托,血肉翻飞的“千里雪”挣扎起来狂奔逃窜而去。
不过转瞬间又扑上来数十头恶狼,獠牙狰狞挂着长涎,口吐血腥气扑了上来。
激战中冷天奴耳边传来惨叫声连连,几个逃的慢的护卫已被另一头灰黄毛头狼带领的群狼追上。
战马被咬翻在地,有两个护卫瞬间被咬断喉管儿,还有两个已被狼群撕碎,碎肉和着鲜血横飞一片。
眼见乌图吉、浑力干和另几个拼死搏斗的护卫情形危急,冷天奴凌空飞扑而至,一道森冷寒光过,腰间“玄月”双刃短刀已出鞘。
他身形快如鬼魅,寒光闪现处,狼群还未及近身已被玄月刀一一切断喉管儿纷纷倒地抽搐着死去。
“浑力干,你怎么样?”冷天奴伏身掺住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浑力干。
“小心!”浑力干大瞪双眼惊恐万状,紧收的瞳孔里映着一只流着涎水呲着獠牙的恶狼。
冷天奴突感剧痛袭来,左肩已是皮肉外翻鲜红了一片。
被冷天奴甩出去的黄白毛头狼呲着血腥獠牙,乘冷天奴分心之际又扑跃而上。
刀锋般的利爪撕碎了他银白外敞,新鲜的鲜血气息令它愈加兴奋,可尖嘴獠牙即将咬上冷天奴脖颈瞬间,它忽的停了,湿润黑亮的鼻子猛抽,略一犹豫,猛蹬后腿又径直扑向惊恐万状的浑力干。
浑力干脑子一片空白,呆滞的瞳子里是扑面而至的两排獠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魇懵,只感觉脸上一热,是黄白毛头狼喷在它脸上的血腥气。
黄白毛头狼扑上冷天奴脖颈间时嗅出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同,恰如五年前还是刚出生的小马驹的“赤烈”,乍见到冷天奴亦闻出了他身上的气息不同,发了狂似的蹽着纤弱的小蹄子欲将他踢死而后快。
也正是冷天奴身上不同常人的气息,成为之后血祭祭坛上生死争锋的由头之一。
只差分毫间,冷天奴已闪电般出手抓住飞跃在空的黄白毛头狼左后腿,生生将它扯了回来,獠牙离浑力干的脸不过分寸间。
冷天奴本想痛下杀手却心念这黄白毛头狼刚刚放过自己,索性也饶它这一回,使了内力将其震晕甩了出去。
声声凄厉求助的狼嚎划破长空令人胆寒。
正专心过道的群狼听到同伴的求助,立时又分出四五只头狼,众头狼率着各自队伍直扑冷天奴。
已杀红眼的冷天奴手中双刃“玄月”刀寒光闪处多只狼又倒地毙命,他杀出一条血路给了被困护卫喘息机会,抓起还活着的六个护卫扔上马,隔空以气打穴,四匹伤重侥幸活下来的战马没命的狂窜而去。
增援而至的众头狼似听明白了吃了大亏的同伴愤怒嚎叫,就只围住冷天奴进攻,虽身处绝境,可他手下动作依然没有半分的慌乱,银白大敞尾端如刀锋,无风自舞划过恶狼咽喉,血喷而出时也溅上了点点斑驳血迹,如在银白的雪中盛开出的红梅,艳红而妖娆。
冷天奴为求自保的血腥杀戮更激起群狼疯狂报复,恨不得立时就能将他撕碎咬烂碾成泥土。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越来越重,不断有头狼率领小股狼群冲向冷天奴。
……
当伏在血肉外翻的战马上奔逃而去的浑力干回首望时,只看见一袭绽放大片血艳红梅银白大敞的冷天奴彻底陷入了狼群之中。
他,再也出不来了!
“天奴兄弟!”浑力干失神混浊的眸子一热,回过头将脑袋埋进同骑的乌图吉背上,热泪瞬间湿了同伴血染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