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朗——”忽的腰刀出鞘声划破骚动兴奋的呱噪声。
“啊!”旋即是冒乌顿一声急促惊愕短呼。
离忧趁冒乌顿不备,猛拔出他扔在身旁的腰刀,挥手便砍,却不料身手矫健的冒乌顿侧身避过,瞬时的愕然后扬手扭住离忧芊细手腕,只一下,便将腰刀轻轻松松夺了去。
“女人,你找死!”冒乌顿笑容扭曲如魔鬼。
冒乌顿随手扔下寒光闪闪的腰刀,一手猛掐住欲咬舌自尽的离忧的双颊,一手更粗暴撕扯她的衣衫。
暌息王子黑了脸,他看似平静,其实心有不安:两邦交好,千金公主入塞和亲之际,他却伙同舅舅冒乌顿兵袭漠河互市,偷袭得手也就罢了,可却被仓促应战的北周人打的仓皇逃窜!
短兵相接勇者胜,带头和他们硬碰硬的还非镇守漠河的镇边将军,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白脸儿手上,这仗打的,实在是窝囊!
他正盘算着如何回去面对父罕佗钵,如何解释,如何再走好下一步,没想到这个好色的舅舅又弃正事不顾只想着玩儿乐美人。
刚才那个脾性刚烈的女乐险些咬舌自尽,他可不想损失了近半人马,最后只带了几具北周女乐的尸首回去!
耳边男人粗喘声合着绝望哭叫声,心有不耐的暌息王子沉了脸,大声道:“舅舅,漠河互市这一战拖延了我们不少时间,迎亲大典是赶不上了,便是现在快马加鞭能赶回去参加迎亲夜宴就不错了,不要误了正事。”
离忧泪水涟涟绝望挣扎着,秀美可人的小脸儿上除了先前的两枚青紫指痕,更多了四五处红紫牙印,尤如出水白莲灼了伤一般。
“都给我滚上马,再有耽搁者,杀!”暌息挥鞭吼道。
凌厉的甩鞭子声令瞪大了眼吞咽口水的突厥兵们回神,挨了鞭子的顾不得抹一把脸上血流,忙不迭翻身上马。
马鞭破风声,暌息王子不耐的怒吼声亦令欲火焚身的冒乌顿回了神。
抬眼见暌息王子英气威武的脸黑沉沉着,浓眉紧锁,深邃的大眼咄咄逼视他,末了,翻身上马又居高临下睇一眼冒乌顿,冷冷道:“这几个女子是性子烈的,若是一心寻死你也拦不住,我可不想损失大批人马,最后空手而归!”
暌息王子挥鞭纵马而去,他麾下的亲兵们也立时加鞭追了去。
“真扫兴!”冒乌顿心有悻悻,可还是起了身,这个外甥心思深沉且多疑,最是肖似佗钵,看似不轻易发脾气,却是个记仇的。
土库族虽兵强马壮,是漠北草原上最大部族之一,可也一直被其它部族觊觎着,若有机会,恨不得都扑上来咬一口,如今妹子的“可敦”之位是没了,也只有扶持外甥夺大可汗之位才能保住土库族的荣耀。
冒乌顿翻身上马,俯身捞起衣衫不整的离忧横放马背,末了扫一眼自己的部下,怒气冲冲道:“走!”
马蹄声急,群马掠地掀起的沙尘过后一切仿若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