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是你,刺伤了眼
子衿2018-05-24 12:093,300

  不待夜玄霖的话音落下,夏轻歌已然大步向那地上躺着的女子而去。

  巫月,千万不要是你!

  千万!

  夏轻歌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

  他弯腰,缓缓的、温柔的抚上那女子的手臂,将她转过……

  在看清那面容的那一刻,夏轻歌倏的从地上弹起,一连后退几步,一把从袖袋中摸出素白色的帕子,用力的擦拭起他的手指。

  那力道,恨不得即刻就将他自己的手剁掉!

  夜玉柔!竟然是夜玉柔。

  大皇子夜玄铭眸底浮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去请淑妃娘娘!”

  有脚步急匆匆离去,几人才将眸光瞥向那背上满是血污、已然被翻转过来的男子。

  夜玄铭脸色顿时大变,“太医!快去请太医!”

  继而,他如鹰隼一般的眸光扫向阁外聚集的内侍和婢女,“怀远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众内侍、宫婢一个个低眉垂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杨公公吩咐他们不准接近凌云阁,他们自然不敢往这边来,若不是看到大皇子几人来了这边,就算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往这边来一步。

  见众人这模样,再加上郭松那性子,夜玄铭心中对此事已然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郭松怎么会看上夜玉柔?

  就算他看上夜玉柔,那也大可以让太尉大人向皇上开口求情,皇上定然不会拒绝的,怎么就要用这种法子?

  不对,下一个瞬间他就又想到,就算郭松想要强了夜玉柔,也不会选择在今天,也不会选择在永安宫。

  所以,郭松是被人算计了。

  那算计郭松的人又是谁?

  忽然间,夜玄铭就又想起了适才内侍向他汇报的今日在永安宫中淑妃的奇怪举动,为了巫月,当众责罚夜玉柔。莫非这一幕,也是淑妃的算计?

  “再擦下去,你那手就要破了!”就在大皇子心思辗转之际,一旁的二皇子夜玄霖瞥了眼夏轻歌那已经通红的手轻声道。

  可总是手已然通红一片,夏轻歌依然觉得恶心。

  “来人!”夏轻歌心中郁气难平,“去请锦王爷!”

  夜锦衣身为大理寺卿,此刻,尤其是这种时候,出了这种事情,难道不该出面吗?

  更何况,这涉事的两人,一个是玉柔公主,一个是怀远将军,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状况,比梅城假金锭之案更棘手,他倒要看看夜锦衣还能不能再躲下去。

  大皇子夜玄铭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却没有开口阻止。

  眼前的情形,夏轻歌看到了,夜玄霖也看到了,还有那瑟缩的、脸色发白的陈家小姐也看到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是遮掩不下去了。

  既然不能遮掩,那就只能将事情闹大,再讨个说法。

  “来人,去请皇后和郭将军也来一趟。”夜玄铭当即又扬声道。

  当下便又有急促的脚步声离去。

  之后,这凌云阁便归于了寂静。

  只是这寂静中氤氲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几人阴沉如水的面色,更有了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而亲自将这三尊黑面门神招来的陈奕彤,脸上早没了血色,就连唇上的血色也已然褪尽。

  这场景,竟隐隐又让她想起了那日在梅城的遭遇。

  不是夜玉柔要毒死巫月吗?

  巫月呢?

  巫月!

  陈奕彤的眸子瞬间睁大,是夜玉柔要毒巫月没有成功,可这郭松又怎么回事?

  “陈小姐!”就在陈奕彤惶惶不安、心乱如麻之际,大皇子夜玄铭冷如刀剑的声音响起,“这,才是你真正想让我们看到的吧?”

  “不,不……不是的。”

  “那你给本皇子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夜玄铭挥手指向这不堪的画面。

  “我,我……”陈奕彤的身子在打颤,“是、是巫月,一定是巫月……”

  “呵!”

  一声凉凉的笑意将陈奕彤所有的话都冻住。

  夏轻歌狭长的眸子转向陈奕彤,眸底是一片泛着彻骨寒意的冰凉,“本统领会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转告给锦王爷……或许,他会对这门婚事愈发满意。”

  陈奕彤死死的靠住房门,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房门,生怕自己站不稳会滑倒在地。

  夏轻歌话中的意思,她懂。

  如今,皇上已为她和夜锦衣赐婚,她就算半个锦王府的人,而巫月亦是锦王府的人,她此刻死咬巫月不放,就是在抹黑锦王府,抹黑夜锦衣。

  若如此,夜锦衣或许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拒婚。

  不,绝对不能这样。

  绝对不可以。

  “我,我,”她看向大皇子,张了几次嘴,才有声音从唇边吐出,“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按、按玉柔公主的吩咐去找夏统领,正巧,大皇子与二皇子也在,所以、所以我就叫请你们一起来了。”

  夜玄铭对陈奕彤的话未知可否,只淡淡扫了一眼夏轻歌。

  就这片刻功夫,便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位殿下,夏统领,太医来了。”

  “快去瞧一瞧怀远将军,”夜玄铭赶紧吩咐道,“还有玉柔公主。”

  紧随太医之后,便是面色不佳的皇后和淑妃,以及一众婢女。

  “母后!”顾不得行礼,夜玄铭已然疾步迎上前去,凑近郭沁,低声将这凌云阁中的景象说了一遍。

  而另一边,淑妃也召了陈奕彤,询问了一下此地的情景。

  “淑妃娘娘,”皇后冷着脸转眸看向淑妃,连一声假意客气的妹妹也不再叫,先发制人道,“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就算她再恼恨本宫说教与她,也不该勾引怀远将军!”

  “呵!”

  淑妃讥笑一声,“皇后娘娘在说笑吗?怀远将军是什么性子,皇后娘娘不比本宫清楚?太医已经在为他们两人看诊,是非曲直,等两人清醒之后自有定论。”

  也是,这两人只是受了伤、昏过去还没死,一会姑且听听两人怎么说。

  皇后也不再多做纠缠,扫了一眼凌云阁门口的众人,“巫月呢?四殿下呢?”

  众人静默。

  “那不是巫月姑娘吗?”忽有一宫婢突然出声。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明媚的阳光下,一群人正往这边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丁香色锦裙的女子正和一个身着软紫金色锦袍的男子往这边而来。

  男子面色矜贵、清冷,身姿挺拔,风姿冉冉、步步生莲。

  女子眉眼如画、笑靥如花,绕着男子欢快的雀跃而行。

  忽然,女子顿住脚步从身后捧着一簇粉色樱花的碧蓝色锦袍男子手中抽了一支樱花,放到鼻前嗅了嗅,又将那樱花凑到那软紫金色锦袍的男子鼻前。

  男子不知说了句什么,女子忽然间就笑的花枝乱颤,就连手中那支樱花也惊的簌簌落了许多花瓣。

  那明媚的笑容,雀跃的身影,仿若这世间最纯粹、最美好的风景。

  可这风景,却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刺眼的同时,皇后和淑妃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丝丝羡慕和感慨,在这深宫之中,何时会有这般欢快的笑容?在这金碧辉煌、冰冷的大殿中,何时会有这般雀跃的身影?

  可瞬间,这些羡慕和感慨,就都成了妒忌,就成了不甘!

  眼前那女子的笑容愈璀璨、愈明媚,就显得她们愈可悲、愈阴暗。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淑妃娘娘!”走到近前,夜锦衣冲皇后和淑妃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淑妃娘娘!”跟在两人身后的、捧着一大簇樱花的四皇子夜玄耀也冲两人行了一礼。

  “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巫月眉梢还染着笑意的冲皇后和淑妃盈盈福下。

  皇后没有开口。

  淑妃亦没有开口。

  两人身旁站着的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夏轻歌同样都静默着。

  气氛有些压抑、沉重。

  夜锦衣却好似没有察觉,已然自行起身,之后,又拉起了巫月,唯独一旁的四皇子夜玄耀依旧保持躬身的姿势。

  “难怪锦王府的人不懂规矩,”皇后的声音之中是浓浓的不悦,“原来都是锦王故意纵容的。”

  “规矩?”夜锦衣缓缓咀嚼着这两个字,好似在思索规矩是什么意思,继而眸光缓缓瞥向凌云阁,“的确……不懂规矩。”

  他出口的声音清浅,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皇后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与郭松与夜玉柔此刻做出的事情相比,夜锦衣和巫月的这种礼仪问题,简直都不叫事。

  淑妃也瞬间清醒过来,此刻,根本就不是计较、妒忌的时候,而是要按着她原定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

  “四殿下,快请起!”淑妃先招呼夜玄耀起身,这才转眸看向夜锦衣道,“本宫素来听闻锦王神机妙断、智慧过人,只是一直没有亲眼所见,今日怕是能一睹王爷风采,还望王爷还原是非曲直,给玉柔一个公道。”

  皇后暗啐了一口淑妃,心中也明白此刻不易为难夜锦衣,便将眸光转向他身旁的巫月,“巫月姑娘,本宫若是没有记错,此刻你应该在凌云阁剪花,你为何会不在?”

继续阅读:心中一片荒凉,爱生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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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第一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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