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月,树欲静风不止
子衿2018-05-24 12:123,237

  叶黛儿望向夜行之的眸底,那里没有任何的试探,有的只是一片坚决。

  “不,不可以。”叶黛儿轻摇着头,后退了一步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给耀儿一个闲散王爷,让他做个富贵闲王就好。行之,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贤妃!”夜行之眸底露出一抹不快,“朕意已决。”

  这话,倘若他去和皇后,或者淑妃、德妃说,她们怕是高兴的能昏过去,为什么偏偏到了叶黛儿这里,怎么就像求着她一般?

  叶黛儿的心凉了一凉,贤妃?这些年,他唤她贤妃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今日,竟然又唤她贤妃。

  她轻叹了口气,将眸光投向天边那轮皎洁的圆月,“皇上,今日永安宫的大殿上,巫月,不,东平六公主的话,你可还记得?”

  “她说,这深宫之中有太多的无奈,她想要的是一份平凡的爱情,我爱他,他爱我,无关身份、无关地位,足矣。臣妾心中亦是如此想。这些年,皇上厚爱臣妾,允臣妾直呼皇上名讳,臣妾一直感恩于心。”

  “皇上,”叶黛儿冲夜行之缓缓跪了下去,“至今,臣妾还记得与皇上的大婚之夜,皇上问臣妾何所求?臣妾说只愿与皇上做一对平凡夫妻。”

  “至今,臣妾还记得生下耀儿的那天,皇上龙心大悦,问臣妾何所求,臣妾说别无他求,只求耀儿日后远离九鼎之位。”

  “如今虽已过数十年,但臣妾的初心,却从未更改分毫。皇上,看着这么多年我们夫妻的情谊上,还望你遵守之前的承诺。”

  夜行之的眸光愈发的复杂,皇位,在大皇子、三皇子,甚至是二皇子眼中,都是一件炙手可热的东西,但到了这里,却成了棘手之物……

  只是经过今晚的这番变故之后,他的心意已定,绝不会因眼前叶黛儿的这三言两语便改变心意。

  黛儿,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心。

  生在帝王家,哪有什么富贵闲王?要么将权力牢牢握在掌心,执掌他人生死,要么怕是就要死于他人之手了。

  “好了,你这是做什么?”夜行之俯身将叶黛儿从地上扶起,“快起来。”

  “皇上,你答应我。”叶黛儿不肯起身,一双眸子锁着夜行之。

  “答应,朕答应你。”夜行之口中说着,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叶黛儿这里说不通,那就从她父亲叶十一那里入手,从夜玄耀那里下手。让夜玄耀多去亲近巫月和东平平王。

  “行之,你要说话算数?”叶黛儿有些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最近这段日子,这已经是夜行之第二次与她提起此事了。

  她一定不能让他再有这个心思。

  “算数,算数!”夜行之轻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我也是今晚的事给闹的,累!”

  月色将皎洁的光辉洒满皇宫、洒满临安城的大街小巷,亦洒满太尉府。

  太尉郭祥披着一身月色进了郭权所住的厢房,还未来得及查看郭权的伤势,便在房中看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大皇子?”郭祥诧异的望向夜玄铭。夜行之不是将他囚禁在了大皇子府吗?

  “舅舅!”

  夜玄铭望向郭祥,眼圈有些泛红,没有再唤郭祥他太尉大人,而是唤了一声舅舅。

  他极力压住住心底的起伏,“我不放心表哥的伤,便避开守在门外的侍卫,偷偷溜了出来,一会就回去。”

  “父亲!”正躺在榻上的郭权毫不遮掩自己愤怒的看向郭祥,“在皇上眼中,孩儿怕已是一个废人,不,罪人了吧?”

  他堂堂羽林中郎将,前段日至受了杖刑,这伤才好利索没多久,今日又被人一脸射了三箭,可夜行之呢,不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差人将他的羽林中郎将给抹掉。

  之前,夜行之的借口可是他养伤,让蓝文轩和叶少温暂且接管,今日,竟是直接将这御林军就给了他二人。

  “父亲,”随后进来的郭松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哥哥说的没错,如今在皇上眼中,怕我们郭家都是罪人。今日,他惩罚了哥哥和我,明日,说不定就会对父亲下手?”

  郭祥转眸瞪了一眼郭松,可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依照夜行之的性子,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当年的明王、安王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对他这个外臣了?

  “舅舅,可怜本皇子如今无权无势,又被父皇幽禁起来,想帮你们怕是都不能了。”夜玄铭的声音有些悲苦。

  他能感觉的出,这一次夜行之对他的囚禁与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只是一时气恼,这一次,怕是对他彻底冷了心。今日在永安宫,夜行之望向他的眸光可没有丝毫的温度。

  “父亲,我们怎么办?”郭权忍着痛,看向郭祥。

  “父亲,我们怎么办?”郭松吊儿郎当的在榻边坐下。

  “舅舅,怎么办?”夜玄铭无措的望向郭祥。

  郭祥的眸光变了又变,心思转了又转,眸底终究闪过一抹狠戾,“既然皇上年迈老糊涂了,那我们就该帮帮他。”

  他话说的虽有些隐晦,但无论郭权、郭松,还是夜玄铭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眸子俱是一亮,升起一片火热。

  夜玄铭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愿闻其详!”

  “父亲!”郭权和郭松齐齐唤了一声。

  “既然东平的平王和六公主都在天澜,我们……”郭祥的声音低了下来。

  窗外的圆月只能看三人频频点头,却听不到三人究竟说了什么,气鼓鼓的嘟起脸颊啊,转身便将眸光投向了锦王府。

  锦王府的柴房中。

  夜绣正扒着木窗上的栅栏,看窗外如银的月光。

  若不是昨日的意外,现在宫宴应该差不多结束,她该去迎接夜锦衣了吧?

  可现在,她却被关在这里,夜锦衣会来看她吗?

  夜绣的心有些发酸,怕是不会吧,有巫月那个贱人在夜锦衣身边,又怎么会让他来看她?

  “夜小姐!”

  正想着,夜绣便听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在柴房门口响起。

  话音落下的瞬间,柴房门已然“嘎”的一声被推开,慕晴提着一个红漆食盒走了进来。

  “我不吃,你去告诉我哥哥,除非他来看我,不然我就饿死我自己。”夜绣倏的将眸光从那食盒上别开,愤愤道。

  慕晴眸底闪过一抹讥笑,脸上却浮出一抹为难,“夜小姐,今日是拜月节,王爷进宫还没有回来,你多少还是吃点吧,不然饿坏了身子,王爷会心疼的。”

  “他才不会心疼我,他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妹妹了。”慕晴最后的一句话又戳中了夜绣的伤口,让她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从小到大,夜锦衣何曾这般罚过她?差一点都要对她动手了。

  “怎么会?”慕晴自顾自的将食盒放下,将里面的饭菜小心翼翼的端出道,“夜小姐是王爷的亲生妹妹,无论怎样,这层血缘关系是谁也抹杀不掉的。”

  夜绣神情一僵,大大的杏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暗芒,不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好了,夜小姐,多少吃点吧,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不吃不吃,我就不吃!”夜绣狠狠跺了一下脚,“你去告诉我哥哥,除非他来见我,不然就让他来给我收尸吧,我看他到时候怎么和父王交代?”

  慕晴扶额,撑着膝盖站起,缓步走向夜绣,温柔道,“夜小姐,王爷如今怕还在气头上,就算他来见你,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慕晴以为,夜小姐还是应该稍稍避一避风头,过两日再说。”

  夜绣眨了眨眼,看向慕晴,心中虽觉得她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却又不愿认输,悻悻哼了一声。

  慕晴莞尔一笑,“其实想要王爷原谅夜小姐,也不难……”

  夜绣的眸子瞬间亮起,“慕晴姑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和我哥哥说,他才肯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这……”慕晴略略迟疑,一脸为难。

  “慕晴,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和我哥哥说,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夜绣大大的杏眸看向慕晴,真心实意的恳求道。

  “好吧。”慕晴仿若下定决心一般,“其实想要王爷原谅你,你不应该找他,而是应该去找巫月姑娘。”

  “巫月?”夜绣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让她去找巫月那个贱人,怎么可能?

  “夜小姐,你听我说。”慕晴轻叹了口气道,“你这几日在府上住着,应该也知道如今能亲近王爷的只有巫月一人,有什么话比枕边风更有用呢?”

  “之前,府上还有皇上所赐的绿珠侧妃,淑妃所赐的白怜儿侧妃,皇后所赐的青梅姑娘,可如今,你知道她们都去哪了吗?”慕晴眸光灼灼的看向夜绣。

  “去、去哪了?”她来锦王府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慕晴口中所说的这几个人。

继续阅读:挑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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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第一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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