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母亲回来了,家,回来了……”
曾苏苏哑着声,近乎贪婪的汲取着曾母身上传来的热度。
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也不愿意做什么女强人。
只是离开曾家的那段时间,让她学到了很多,其中,就有生存!
为了生存,她强迫自己尽快成长起来,所以即使再辛苦,她也还是把物流园办起来了。
那时候,她一个人吃住都在办公室里狭小的休息室,就连刘秘书都看不下去的建议帮她找个小公寓……
可是,没有人疼的她,就算住进了宽敞的公寓,也只能更深切的体会空荡荡、冷冰冰!
可是现在,她就像无数次梦里那样,不经意的露出对自己的关心,真好!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曾母明显怔了一下,这才想到,她们陌生太久了……
曾苏苏猜想的不错,这次她能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带孩子回到曾家,很大一方面是因为曾池城的威胁。
所以,就算曾母早就接受了她,却仍旧做不出跟她太亲密的举动,更别说那个爱钻牛角尖的曾父……
如果不是宝宝生病住院,她甚至对她们母子的存在还会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想到这,曾母的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苏苏是什么样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她被家族,被爱人蒙蔽了双眼,自顾的忽略了苏苏曾经的好。
而这一刻,母女俩毫无芥蒂的相拥在一起,记忆也如开闸的洪水般,冲击着她的脑海。
这一刻,她是真的放下了……
“好孩子,以前是妈咪不对,让你无端的受了那么多委屈,幸好你不跟妈咪一般见识,否则……”
曾母低声抽噎着,终是吐出了歉疚的心声。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看到池城无条件宠溺苏苏的画面,就怎么都张不开嘴。
现在,大概是真的想通了,看开了,歉意,就这么脱口而出。
话一旦说出来,她突然觉得心情都变的不一样了,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日明,总之,她感到了曾经才有过的快乐!
她的歉意让抱着她的曾苏苏浑身一僵,甚至不敢去细想自己听到了什么。
“哇……哇……”
就在曾苏苏想要用无声掩饰慌乱的时候,宝宝却突然出声,为她成功躲过了一场尴尬。
“苏苏,你去休息会,我去看看宝宝。”
曾母含泪退后,轻轻的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
曾苏苏没有拒绝,只是勾着唇,缓缓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此刻的这幕被曾池城看到会是什么表情,曾苏苏突然有些期待……
……
魏氏。
魏思浩经过两天的暗中运作,可以说已经成功的掌控了几个好拿捏的人。
毕竟,没有几个人在看到自己的犯罪证据的时候,还能猖狂的起来……
“杨萧、皇甫,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打算给你们放个假,等这两天的风头过去了,你们再回来。”
魏思浩半眯着眸,里面有明显的算计闪过。
对于他们,他还真谈不上有多放心。
所以就算是威胁董事局的那些人,他也是亲自出马,根本没有让他们有机会看到那些资料。
现在,正是因为打算趁机拿下魏氏,所以才想着让他们离开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是容辰烈派来的卧底,也于事无补!
“魏少,现在魏氏正值多事之秋,若是我们离开,谁来保证您的安全?”
杨萧皱眉向前一步,出口的关心连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心底却暗暗嘲讽着魏思浩的无知。
他以为他做的那些小动作真能瞒得住他们,瞒得住老大?
要不是老大默许,不等他拿那种没用的东西出去威胁人,他们早就一把火烧了整个魏氏!
也不知道老大是不是玩上了瘾,竟然打算让他们一直这么在他身边待下去……
魏思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杨萧会这么说。
他的眼底不知划过了什么,脸上却露出了感动的表情。
“杨萧,我就知道把你们撬过来错不了!”他勾着唇,表情认真,“只是你们如果不离开,他们难免会拿你们说事,到时候该说我没有良心,竟然撬了表哥的保镖……这……”
他皱着眉,显得很是为难。
杨萧冷勾了下唇,正打算说明白了,一切听指挥之类的话时,皇甫突然开口了……
“谁敢乱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皇甫冷着脸,丝毫不打算收敛外放的冷气。
杨萧一愣,直觉这家伙是要捅什么篓子……虽然他不怕,但是老大那里……
“魏少曾不顾一切的帮助我们兄弟,我们不会让任何人乱加揣测!”
杨萧:“……”
我擦,这货说的好有道理,要不是知道他不会叛变,他甚至会以为他已经是魏思浩的人了!
魏思浩:“……”
要不是这句话是出自冰山之口,他一定会持有一万点的怀疑!
可是现在……
他扫了皇甫一眼,能看到的,只有一脸的冷气、认真。
心下一松,他不由的暗讽自己,疑心病太重。
当初虽然是他找上他们的,但是过程并不简单,更何况,之前皇甫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
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魏少,皇甫说的对,我们兄弟俩这条命是您给的,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留您一个人面对!”
杨萧撇撇唇,不甘落后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魏思浩点点头,不再坚持自己之前的打算。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我有任务给你们。”
其他人都已经逐个威胁过了,大部分也已经归顺了他,但是有一个人,他始终没有想要留下来的打算,那个人就是……老李!
他一直跟自己作对不说,就算是单看他的那些材料都让他一阵火大。
别人至多就是受贿,可他倒好,从多年前就一直在挪用公司的资金,到魏氏归于容氏之后,他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开始了自己兢兢业业的生涯!
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