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
季夕烟使劲了全身力气,却还是没能挣脱掉轻轻松松把自己双手牢牢附住的大手。
“再这样,我就喊了……”季夕烟直勾勾的盯着慕寒,不使点歪招,看样子对方是不会轻易放手,苏北一个人和何桓磊在那个房间,多让人不放心啊……
“非……!”季夕烟提起嗓子,不顾一切地大喊,不管了,先把人叫来再说!
可,下一秒,空气中霎时弥漫着危险气息。
“唔……!”带着霸道的唇瓣突袭而来,堵住了季夕烟还未出口的话。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季夕烟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突变的男人,她试图反抗,可看上去毫无效果。
男人看上去沉醉其中,并不打算轻易放手。空气变得稀薄,气氛也愈加迷醉。
终于得到喘息的季夕烟,双颊绯红地怒视眼前眼神迷离的男人。
“再敢乱叫,我就吃了你!”慕寒脸上染了一层如同醉酒的绯红,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这件看似玩笑的话多了几分威严。
看样子,像是玩真格的。
季夕烟下意识地双手捂在胸前,一副“有种你就上,老娘才不怕你的架势。”可心里还是有点发杵,方才那个霸道的吻还没消散。
慕寒身体前倾,瞳仁里燃烧着火焰,低下头去,眼看就要扑向季夕烟。可随后在要靠近的那一秒突然转过了头,玩昧一笑,贴近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小声道:“放心!我对你没一点感觉……”说罢,毫无留恋地走到了他的房间。
这厢,季夕烟双颊绯红,手心里绵密的汗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不差啊!不禁气上心来,‘没感觉!’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很好,慕寒,我记住你了。
房间里,何桓磊专注于眼前这个安静沉睡中的女孩,对于方才屋外的惊涛骇浪豪未察觉。
虽然医生已经说了没事,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总是揪紧着,时时刻刻都想守护在她身边直到她再次变得活蹦乱跳。
主卧房内,某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正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传来阵阵哀嚎,所幸房间隔音系统完善,不然传到隔壁正在心神不宁的季夕烟耳中,听到那个害她心跳不稳的家伙此时正痛恨于自己的莽撞,不同于方才的佯装镇定,此时的他简直是一个上蹿下跳的鲁莽少年,肯定会笑掉大牙了。
一夜,别墅的四个人只有苏北一人安然熟睡。
夜,渐渐沉了,再是心神不宁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人们或自愿或被迫地全部进入了睡眠状态。
但,这里有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论夜晚变得多么宁静,何桓磊始终用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刻不停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他没有失眠症,相反,不论前一天工作多么辛苦,他每天都会在十点之前准时入睡,连他妈妈都在嘲笑他是老年人作息。可这夜,强大的生物钟也没能抵抗的住他强大的心。
眼前的女孩算不得漂亮,至少在靠颜值某饭碗的娱乐圈里,何桓磊见过不少比这惊艳的姿色,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下子陷了进去,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也许是,苏北身上流淌着一股他格外熟悉的味道。
可是……何桓磊皱了皱眉头,哪怕夜那么深了她为了躲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跑了出去,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估计差到了一个极点。他做事情一向以稳为第一要素,凡是必定会考虑再三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可面对苏北,好像一切积攒下的经验都毫无用处,他变成了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没有分毫计策。
这幅模样,连何桓磊自己想起来都会老脸一红,更何况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年轻女孩?
此时的何桓磊,格外想撬开苏北的小脑袋瓜儿,趁她没有意识时,把白天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删除。
可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毫无意义了,想的再多,也不过是没有用处的空想罢了……
何桓磊黯然神伤,觉得无论如何也补救不了犯下的过错了。
突然,一声微弱的嗓音传到何桓磊的耳边:
……何……桓……磊……
她是……在叫……他的名字……吗!
何桓磊掐了掐手背,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再次侧耳倾听,苏北的嘴里继续那一声声微弱的呼唤。
……何……桓……磊……何……桓……磊……何……桓……磊……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苏北口中脱口而出,而且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的心目中还是有一点点存在的,这一想法不禁让何桓磊对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脸上增添了几分喜悦。
他的眼睛变得明亮,先前的烦恼被一扫而空。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得到妈妈给的一颗糖果后挂着泪珠的脸立即没心没肺地大笑了起来。
她的呢喃好像没有尽头,他也不觉得聒噪,反倒是最美妙的乐曲。
忽然,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神色变得慌张,脸上开始大颗大颗的冒汗,手也胡乱的挥舞着。何桓磊的心旋即揪了起来,一整个晚上他的心绪都在被这个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人操纵。
苏北猛然抓住了何桓磊搭在床上的右手,好像得到了保护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何桓磊也任由她紧紧攥着,右手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
季夕烟本打算趁慕寒睡着之后偷偷潜入苏北的房间,保护尚在生病中的苏北,免遭何桓磊的欺负。可不了还没等慕寒睡着,她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内光线明显充足,已经到了第二天白天。
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钟。季夕烟顾不得许多,蹭的一下跑到床下,没来得及穿拖鞋就直奔苏北的房间。
她横冲直撞地跑到了门口,却被眼前的二人世界感动的一塌糊涂,脚步竟不舍得挪动半分,以免自己打扰到屋内二人的和谐……
苏北仍是以昨晚的姿势横躺在大床中央,看样子并没有清醒。而何桓磊……
季夕烟正是被此时呈现在她眼中的何桓磊惊得张大了嘴巴,从侧面望去,只见他的眼睛红肿,里面布满了血丝,干净的脸庞上有了一层不太明显的青色胡茬,一看就是熬了一夜的模样。这……还是那个……被粉丝成为行走的荷尔蒙,在看到真人后粉丝分分钟都能晕倒的何桓磊吗?尽管帅还是帅的,但……未免太沧桑了些……让人无端起了怜悯之心。
何桓磊低下了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好像是累到了极致,再也撑不下去,眼皮在数次挣扎的强行张大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不料,床上的人突然开始小声说话,季夕烟恍惚间听到何……桓……磊……三字轻飘飘地传到了耳膜。
季夕烟汗颜,即使是在昏睡,这个无比痴情的家伙还是在惦念着她的心上人。
看样子,她恐怕是要陷进去一辈子了。
可季夕烟看到守候在苏北身旁整整一夜的何桓磊,他已经累到极点,连在床上躺一分钟的放松都没有,还是而是选择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不离不弃的一直守护着她。能让这样一个被无数人喜欢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季夕烟突然觉得,自己朋友的十年付出竟也是值得的。
“我在!”
坐在一旁陷入沉睡中的何桓磊在听到苏北的呼喊后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手在第一时间紧紧攥住了苏北的小手,坚定的说出两个字“我在!”
“哇塞!好帅啊!”季夕烟双手捂在胸口,感受许久沉寂的心突如其来的猛烈颤动。
“有我帅吗?”身后不知不觉出现一个男人清冽的声音,不用回头,季夕烟仿佛都能看到男人脸上的戏谑。
空气突然变得冷了许多,没穿拖鞋的季夕烟感觉地面的寒气自下而上的蔓延全身,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此时就像一只危险的猎豹,慵懒的倚在门口,身子几乎与季夕烟贴在了一起。
“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动静的啊!像一个小偷!”季夕烟回头怒目圆睁的冲他吼到。
“小妞儿,我是在自己家!”慕寒气定神闲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眼看季夕烟逼近身子也没有挪动半分。
“……”好像……是没什么错,季夕烟顿时找不到反驳的接口,一时间呆了下去。
“况且,是某人看的太专注了才听不到脚步声的吧!”
“你……”季夕烟扬起手就是一个爆栗,可不料慕寒仿佛早有了心里准备,大手一扬轻轻松松就把季夕烟使尽全力的右手拦了下来。
“疼!疼……”偷袭不成反被伤的季夕烟大叫起来,眼中带泪的揉搓自己发红的手腕。
她只顾自己手腕的疼痛,却没注意到站在对面的慕寒正在怔怔地盯着她,眼睛里满是隐忍。他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握,就造成了这副局势。看样子,以后,还是得小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