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诺冷哼一声，把那盘录像直接拷贝出来，然后发给了自己的手下。
他与慕深的关系一直处于半生半熟的状态，除非生意需要否则他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场地内的。
就连慕远石老爷子生日那天，满京城的上层人物聚集，他都是让程谦浩代替他参加。
“多长时间？”
慕深轻敲着桌面，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是爆发前的表现。
“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的对话没有一点温度，对于冯思安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在冰块面前强颜欢笑的尴尬实在不好受，更何况，慕深和程谦诺之间的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谦浩，你留在这里给那边提供消息，慕深……”程谦诺别过头看着正在抽烟的男人，一张俊脸被烟雾围绕，“我们能出去单独说些事情吗？”
慕深眸子微微一冷，本想要拒绝，但是念在程谦诺帮他处理了个难题的份上，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看着。”
冯思安没有作声，算是答应了。
关上门后，慕深靠在墙壁上，抬眸瞅了程谦诺一眼，“说吧。”
程谦诺并没有着急，反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点燃后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瞬间被轻烟包裹。
“我们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单独谈过了？”
骨骼分明的手轻轻一弹，一截烟火带着火花破碎在地面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吗？”
慕深本来一直绷着自己的表情，听到程谦诺这句话，直接将手里还没抽完的烟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放下？程谦诺，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告诉我要怎么放下！”
慕深一把抓住程谦诺的衣领，面部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要不是你父亲，慕远文能认识孙云那个贱人吗！”
在他心里，慕远文早就不是他的父亲了，自从孙云进入慕远家的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只剩下父子之名了。
而当初孙云是程谦诺父亲身边的秘书，后来一场生意送到了慕远文的床上，从此开始了迅速的发展。
只不过当初没有人能想到，慕远家看似是慕远文在管理，其实所有的大权都握在慕远石手里。
“放下？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放下！如果当初没有把孙云推上来，会有现在的麻烦吗！我的母亲会死吗！”
慕深牢牢抓着他的衣领，恨不得将这个人撕碎，“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下！”
程谦诺用力的推开他，扬起来的手最后定格在了半空落下，咬着牙说道：“你以为我想看见这一幕吗！你以为是我愿意这么做吗！老一辈人的事情，你何苦怪在我们这一代的人身上！”
“我告诉你，我他妈就因为当年我父亲办的混账事，我至今还对你有点内疚，但这不是你因为和慕远文不合，就怪在我头上的理由！”
程谦诺变得狰狞，扬起的手握成拳头，眼看就要落了下去，“要怪就怪你非要抢了慕远文看上的人！”
“住手！”
眼看两个人就要扭打起来，在屋里听见声音不对劲的冯思安正好从拐角走了过来，立刻厉声制止。
快步走上前分开两个人，“都在吵什么！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屋里已经忙成一锅粥，那边已经开始顺着录像找司机的影子，这边却开始窝里反了！
“当初我们才多大？这件事跟程谦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主张这么做的！我知道你这几年看不上慕远文和孙云，你也替我姐姐感到不值，但这不是你无缘无故跟程谦诺打起来的理由吧！”
冯思安拉住慕深的胳膊，现在还是需要他们程家来帮忙的紧要关头，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能跟他们闹翻。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的确不管程谦浩什么事，完全是老爷子间的勾心斗角。
“呵，那又怎么样？孙云是他们推上来的吧！‘既然那老东西把位置给了你，那就你来偿还！”
“慕深！”冯思安见慕深是要动真格的了，也不知道程谦诺是说了什么激了他。
“你们两个因为一个孙云闹成这样值得吗！你怎么不说萧尹柔也是程谦诺他们家给你派来的呢！”
慕深瞪了他一眼，萧尹柔对他来说虽然已经没了当初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但最起码还有一点情分在里面。
“你以为我和萧尹柔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以后别跟我提她！”
“你他妈究竟是为什么就忘不了那个婊子！”
冯思安用了吃奶的劲儿跟慕深抗争，同时示意程谦诺赶紧走，结果那个人不但没有走，反而一动不动的在哪里看戏。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货色吗？她要真是个好东西会在你瘫痪在床两年的时间内，一面都不出现吗！”
慕深直接吼了出来，“她会好不要脸的拿我当幌子，算计我们两个窝里反，然后她自己清白的回来找你吗！”
程谦诺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但慕深却阴着脸打断了冯思安的话，“她毕竟有过我的孩子！”
冯思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萧尹柔可以不用在意，但那个孩子是慕深的骨肉。
“呵呵……”
程谦诺听见这话后突然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慕深听见他的笑声，心里更加的不爽。
“我在笑你是个傻子，你们两个人被一个女的耍的团团转。”
冯思安眸子一亮，也许程谦诺知道更多的消息也说不定。
两个人停止了动作，慕深整理一下乱了的衣服，“你乱说话，我不介意弄死你。”
“乱说话？萧尹柔那女的怀的是你孩子吗？”
程谦诺此言一出，立刻走廊的寂静了下来，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你什么意思？”
冯思安可以感受到慕深的火气已经很大了，希望程谦诺不要再乱说话了。
“我什么意思？那女的怀的是慕远文的孩子，人家给你扣个绿帽子，你还美滋滋的不肯撒手？你以为为什么慕远文没有因为这个女的跟你较劲？你以为当年酒后误事的是你？”
程谦诺走上前，看着慕深眼神的涣散，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挺大个人了，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们家的孩子，任何一个女的怀上了也想生下来吧？”
“呵呵，我最想笑的，还是你因为这个戏精跟苏漓闹不愉快。”
程谦诺的话一出，慕深就僵硬着身子不断的往后退，直到靠在了墙壁上才问：“你说什么？”
“我说慕深，你帽子颜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