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拧动钥匙的动作僵硬住,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用力的握紧,深呼吸一口,“你怎么会知道?”
尹小萌的话,让她回忆起记忆深处的那个夜晚,她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狠狠的蹂躏。
拼命压抑着怒气,垂下眸看着脚尖,那是她藏在记忆深处,绝对不可以告诉父亲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上前两步看着安七,嘴角轻轻上扬,“现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安七接过尹小萌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不屑地切了一声,“两百万?这可真是上层拿得出的大手笔。”
“怎么?你还嫌少?我承认是我没有仔细打探过你,不知道你的背景多大,甚至把苏漓当做你给欺负了……”
尹小萌面带笑容,一副胜利在握的模样,“但我觉得现在网上的情况,你还是听我的比较好,能得到两百万,也比一份没有的强,你说是不是?”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安七,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财物,什么是金钱如粪土,那都是没有钱的人自己找的借口。
更何况安家有一个儿子,身为女人手里总要有一笔钱才是最好的。
“这样吧,看在你怀着冯思安的孩子的份上,我再给你一百万。”
安七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估计她能打听来的都是些皮毛。还真把钱当做万能的了。
“拿来吧。”安七爽快的伸过手。
尹小萌脸上立刻挂上了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说着就从包里抽出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钱,两根手指夹起来递到安七面前,颇有一副打赏小费的模样。
“拿着吧,我说到做到。”
“哟,还真给啊。”
安七接过银行卡,仔仔细细的把两个面看了一遍,然后用之前两百万的支票将其包住。
“不过……”她伸手拍了下尹小萌的肩膀,“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以为你这点钱能办到任何事情吗?实话告诉你,就你这点钱,姑奶奶我还不放在眼里。”
尹小萌嘲讽的笑了一声,什么不放在眼里,到最后不还是因为嫌少。
“那你开个价吧。”
“呵呵,开价?是你低估了我对冯思安的感情,还是你高估了你们家的存款?”
抬起手,在尹小萌的面前把支票撕碎,随意一扬,瞬间两百万化为虚无。接下来只听见啪的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银行卡也被她掰弯。
像丢弃肮脏的东西一样仍在尹小萌的脚下,“不好意思,姑奶奶这个无价之宝,要你全家来贿赂。”
说完,转身拧开防盗门,尹小萌眼看着就要跟着进屋,“奉劝你站在那里别动,再跟着我,我马上叫保安来把你带走。”
“安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巧了,我还就喜欢吃罚酒!”
用力的把门关上,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安七就跟漏气了一样,颓废的靠着门板上,慢慢滑落到地上。
双手环住膝盖,闭上眼压抑着要流出来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不能放过她?
手机震动了一下,在昏暗没有开灯的屋子里,手机屏幕的亮度直接引起了安七的注意,拿出来一看,是苏漓发来的消息:“你那边怎么样?”
苦笑一声,这个傻苏漓还是和以前一个性子,明明这场闹剧她是最无辜的,到最后陷入最深困境的还是她。
手指点了一个霸气的表情包发送过去,“我在家过得很好,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自己呢?”
苏漓:“我出去散散心,现在已经好多了。”她自动屏蔽了跟慕远文吃饭逛街的事件。
“我也是,现在我已经看开了,不就是我爸要来质问冯思安嘛,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安七刻意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然后又补充了一行字:“好了,我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啦。”
“好。”
收起手机,安七继续颓废的坐在地上,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这么脆弱的一面。
人处于极度悲伤中,难免会想起来很多事情,安七依稀记得看过一段话,现在回忆起来说的也很正确。
女人就应该温柔,应该柔弱,因为男人都是有男子汉的心理,他们喜欢保护弱小来彰显他们的英雄形象。
可她一直想要与众不同,要让所有人知道女人也是可以刚强的,唯独忘了太刚强的女人处于分歧时,大家都会向着比你弱的人说话。
所以在步入社会后,安七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皱眉,也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抱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形象是一个女爷们。
她只要表现出一点柔弱,就会被别人当做笑柄。
另一边,慕深等到晚上过了十一点,才敢回到自己的别墅中,在外面看见卧室亮着的灯光,心里的火气消散了很多。
他本来想着苏漓要是敢今晚不回来,就去慕远文那里打一架,要让她知道,身为他的女人别想留宿别处。
刚迈开步子,身后的王一涵就紧紧跟了上了。
“还有事?”
“总经理,夫人刚才给我发来消息,让我带您回去一趟。”
王一涵一边说,一边流着冷汗,孙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慕深现在对她肯定有火气,把拉人的破事推到他身上了。
慕深抬眸,深深的望了卧室一眼,掏出手机给苏漓发了短信后才上车离开。
进屋,直接问佣人:“孙云呢?”
“夫人在后院等您。”
应了一声,迈开长腿朝着后院走去,慕远家的别墅,当年在修建时候特意留出来一片空地,成为了慕深纳凉玩耍的地方。
后来慕远文为了讨孙云欢心,直接把空地重新规划,修筑了花池和喷泉,周围覆盖了各式各样的植物盆栽。
慕深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冷冰冰的落在孙云身上,“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孙云披着一条狐狸披肩,站在花池旁边,听见慕深的话后转过身,“你回来了?”
“呵,没事我就走了。”
“站住,我好歹是你的母亲,今天相亲也是你爷爷吩咐的,你把人家姑娘打了,你爷爷还没来得及教训你,结果就弄出了这么大的新闻?”
孙云端庄站着,语气里透露出这么多年对下人吩咐惯了积攒下的威严。
“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们慕远家的脸面!”
慕深冷笑一声,“脸面?二十年前就让你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