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行不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山洞。
顾东阁蹲下,用手抹了一把泥土,凑到鼻子跟前嗅了一嗅。
这潮湿度正好。
她起身对身后的秦音和苏怀招呼道:
“是这儿了,走。”
苏怀为了以防洞内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便飞身护在顾东阁的前面。秦音虽不会武艺,但到底是个男子,走在最后断后。
行了不过一会儿,四周忽然灯火通明,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红的似血一般的罂粟花,如此妖治的开在夜里。
顾东阁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一阵胆寒。
这么多的罂粟,要是都流出去的话,那得祸害多少人啊。
秦音听顾东阁说过这花的危害性,此刻看到此番景象,也是一脸严肃:
“东阁,这花,要怎么处理?”
顾东阁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想了想,转身就要走:
“先撤,今晚只是探路。明晚等我们多集结一些人,把这破地方给烧了。”
正要抬脚离去,一阵银铃般的少女笑声忽然响彻洞内,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顾东阁猛然皱眉,收回步子,一个闪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支利剑。
“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为何不现身?”
顾东阁警惕的张望着四周,高声说道,手中的剑已然出鞘。
她心里暗断,这应该就是看守人了,听声音,竟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笑声仍未停止,在这样的夜,这样的山洞中,显得如此的诡异。
苏怀不禁举着剑,小心翼翼的护在顾东阁的身前。
又是嗖嗖几支利剑射了过来,全都被苏怀一个人挡下了。顾东阁不禁暗自赞叹着他的身手。看来她没看错人。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那诡异的笑声忽然消失了。
顾东阁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的捕捉着周围的影子,那人却好像在捉迷藏一般同他们闹着。
顾东阁不禁有些愠怒:“再不出来,我可就毁这些花儿了。”
忽然洞内响起一串银铃声,接着,一个穿着奇怪,满身银铃的小姑娘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小姑娘长得倒是机巧灵气,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着促狭的光,唇红齿白,面若桃花,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感觉不是个省油的灯。
“哼,你们几个小毛贼,休得撒野。”小姑娘冷哼一声,高傲的看着他们。
顾东阁细细的打量着她,这一身装扮倒是像苗族,这女子不会是苗疆来的吧。
苏怀见是个小女娃,不禁收了长剑,上前一步,试探性的道:
“姑娘,我们并无恶意,只是途中路过,不小心误闯了此地,还请姑娘见谅。”
女子一听他这话,不禁双手抱胸,娇笑起来:
“你当我傻吗,方才你们的对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今天,谁都别想从这儿出去。”
顾东阁满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这个年纪还小,还是回家好好呆着吧。再说,我们可是三个人,你一个能打得过?”
女子闻言,并不为之所动,反而面露不屑。
“笑话,区区三个毛贼而已。你们太小看本座了。”
说着她便飞身向着顾东阁而来。没有任何武器,只是赤手空拳。
顾东阁轻松的接下了女子所有的招数。但是越打她便觉得越是不对劲儿。
听闻苗疆女子都擅长蛊术,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否也······
顾东阁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闷哼,她回头,见苏怀和秦音都已面色难堪的瘫倒在地。
那女子娇笑着飞身离了顾东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们都中了我的蛊毒,还是束手就擒吧。乖乖的,我就给你们解药。”
顾东阁蹲下身子,微蹙着秀眉问道:
“你们还好不?”
苏怀和秦音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流着汗,秦音艰难的开口道:
“肚子,很痛。”
顾东阁安抚了下两人,随即抽出长剑,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割了一下,血便止不住的流。
苏怀不禁大惊,慌忙道:“主人,你、这是干什么?”
顾东阁将手腕凑到他二人面前,不惊不慌的道:
“别怕,快饮下我的血,可以解了她的蛊术。”
女子悠闲的坐在一个石台上,看似不在意,却竖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三人的对话。
她不禁轻蔑一笑:
“凭你的血就能解了我的蛊术?真是小看了本姑娘这些年的修为。”
顾东阁不理会,坚持让二人饮下自己的血。
秦音和苏怀虽有些半信半疑,但终究照顾东阁说的做了。
不一会儿,两人的状况便好了许多,又能活动自如了。
女子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她使劲儿摇了摇手里催动蛊虫的铃铛,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秦音和苏怀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竟能不受我蛊虫的侵扰?”
顾东阁唇角一勾,她可是百毒不侵体质,这蛊虫,到了她的体内,一触碰到她的血,便会自动死亡。
顾东阁趁着女子分神,一个飞身便到了她的跟前,将剑架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
这女子,除了会用蛊术外,武功倒是算十分普通的了。
“这花,是你带给秦莘,让他制药的?”顾东阁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问道。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解决了这一堆破事儿,她一定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想来,这女子是来自苗疆,苗疆地处大概在云南、湘西一带。而那些地方,正和罂粟花的原产地相近。
女子面色有点难堪,她笑得略微有些尴尬:
“女侠、女侠手下留情。我嘛,不就图几个银子嘛,那秦莘不是什么皇商家的二公子吗,我便想匡他一下,从他那儿大捞一笔。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卖给了他这花的蒴果。”
顾东阁稍稍活动了下脖子,漫不经心的道:
“果真如此?你是怎么同他说的?”
女子有些心惊的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锋,笑得老实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