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眼泪便如洪水般涌了出来,婉梦一脸心疼自责的看着至今昏迷,伤势还隐隐有些加重趋势的臧丹,臧丹是她和蛮夷王的女儿,她与蛮夷王对臧丹格外的重视宠爱,现在自己心尖上的女儿躺在这儿,自己身为母亲又怎会不自责难受?
“臧丹,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公主,阿娘会治好你的,阿娘不会让神带走你的,你等着阿娘亲自去找法子救你!我可怜的公主,是阿娘没保护好你……”婉梦精巧的面上满是心疼自责的泪水,轻轻的吻了一下臧丹苍白的脸颊。
随即又在房间里翻找出纸笔,凤擎萧愧疚的站在一旁,原本准备安慰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他注意到婉梦身上也有些伤痕,想必是刚才来的路上太过心急不小心受伤摔倒了,婉梦终于在书桌上找到了想要的纸笔,便猛的弯下腰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凤擎萧看着婉梦挂着泪水的面容,不自觉的走过去一看,发现她这是在开一张药方,一张可以救治臧丹性命的药方,俊脸上一时懊恼羞愧难当,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开完药方就给我吧,我熟悉附近的地形,我拿着去附近的药馆抓药。”
“你不能去,还是我得在亲自回去一趟,这药方里有很多是我蛮夷的珍贵药材,你们的药材对臧丹根本不管用,臧丹自小体质特殊,现在只能用我蛮夷的药了!”婉梦写好方子便准备再回去取药,凤擎萧听完一时没有说话,没想到臧丹为了救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我带你回去!”凤擎萧冷冷的开口,便继而带着婉梦上了马车,婉梦上了马车凤擎萧便驾着马车狂奔,路上也不小心差点撞到几个摊子,好在凤擎萧又很快反应过来,没没要撞上小摊时又灵巧避开。
取好了珍贵的药材,婉梦与凤擎萧又火速回了凤擎萧的府邸,一想着臧丹还躺在里面,婉梦便很快的把药熬好,给臧丹喂药喂一口吐一口,臧丹还是唇齿不清的喊着凤擎萧的名字,婉梦也听不清她再说什么,一时有些着急。
凤擎萧便心虑交加的接过了婉梦手中的药,听清臧丹口中的呢喃,眸光微冷阴沉,心中隐隐有些作痛,臧丹是个好女孩,可以自己还是不能喜欢她,好看的唇微微动了动:“我在,你先喝药!”
而后臧丹便真的破天荒的喝进了凤擎萧喂进的药,婉梦心中一喜开口问道:“王爷,我们臧丹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我真的很害怕她会离开我……”
“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是我对不起她!”凤擎萧喂药的手猛然一顿,俊脸上带着满满的愧疚与自责,婉梦一听泪水流得更加凶猛,突然冲上去一把夺过凤擎萧手中的药,狠狠的将他推开。
“原来她是这样受伤的,王爷对我们臧丹若是不够用心保护,臧丹对王爷的心意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岂会不知晓?以王爷本事不可能没能力保护好她,所以一定是你没尽力保护好她!”婉梦一时生气,对凤擎萧又推又打的骂道。
凤擎萧承受着婉梦的责怪,一时没有说话,任由着婉梦对自己又推又打,心中只有自责愧疚的看着床上清秀的面容因为疼痛而纠结在一起的臧丹。
自凤擎箫、臧丹等人一路匆匆回京,却未料路遇杀手使臧丹受伤。铁木知晓凤擎箫已回便急忙动身前来寻他。
铁木得知凤擎箫在婉梦那处便骑了马来寻。将将来到婉梦住处,踏进了驿馆内里四处寻觅。只闻得一间厢房有人声,似是王爷的声音。便径直走了过去!
将将要推门而入,却迎头碰上婉梦正巧走了出来。
婉梦迎面一见心中直惊了一道,问:“你怎的此时过来?”
“我正欲来寻我家王爷!请问他可在内?”铁木向婉梦作揖行了个简礼,道:“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此时你不宜入内,他正与臧丹同处一处。你还是请回吧!”婉梦只伸出手拦了他一道在前让他且回,实则不愿让他打扰他二人独处。
铁木被阻在门外不得而进,心中直在疑惑这二人在屋内到底是有何事与人见不得。思来想去,还是要想法子见上王爷一面方可。
正欲强行闯入之时,婉梦却强行只身拦在前头,急道:“臧丹只因救他而受重伤,此时正在休憩不宜被打扰。你家王爷也正在照顾臧丹,不信你可以亲眼瞧瞧真假!我所说是否属实?”
此话倒是让铁木心惊了一番,婉梦示意他可以就着门缝儿一探内里情形。铁木连忙扒着门缝儿欲来瞧个真切,只见那臧丹身受重伤,有气无力躺于床上将养着。而凤擎箫正手持汤药碗勺一勺一勺仔细小心的喂着她,用绢布擦拭口角,仿佛照料的不是别人而且自己的夫人一般!
“你看清楚了?他二人现如今已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况且臧丹有恩于你家王爷,他理应回报臧丹。你如今还是请回吧!”婉梦操着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铁木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有些许不悦,却又十分无可奈何,只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出了驿站,骑了快马离去。
只消几盏茶的功夫便回到了安福寺。绯色一见他回来便即刻迎了上去,问道:“如何?你见到王爷了吗?他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回来?”
“哎~”铁木哀叹一声摇了摇头。
绯色见他模样不喜,垂头丧气十分着急:“你倒是说话呀?”
“我去驿站寻王爷,却被婉梦夫人拦住不得进。她告知于我,说王爷与那臧丹已互生情愫,此次回京途中臧丹为救王爷身受重伤,王爷此时正于塌前亲自照料看护。”铁木支支吾吾将此事说了个大概,此等叫人尴尬之事如何说的出口。
绯色听闻此言脸色十分难看,紧接着问道:“那你亲眼见着了吗?”
“原本我也是不信,可当我亲眼从门缝儿里看见王爷手持汤药亲自侍候于塌前,我是不得不相信啊!”铁木说道此处只觉气愤。
“咱们王爷也真是心宽啊!如此算什么?趁王妃不在之时便可以随意与其他女子互生爱慕吗?”绯色愤愤不平,直气的捶胸顿足:“真是无情无义!我若是王妃,定要揍扁这个没良心的人!”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为蓝灵若抱不平,直恨骂那凤擎箫无情,却不想早已被伫立在不远处的蓝灵若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二人莫要怪他,臧丹为他受伤,他亲身照顾是应当的。”蓝灵若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吓到了他二人一番,不知是何时蓝灵若带着倾儿城儿一同来到此处玩耍。他二人只顾说话竟未察觉!
二人齐齐慌了神儿。铁木正不知所措之际,绯色走近蓝灵若宽慰道:“王妃无需担忧,我相信王爷心中只有王妃,那臧丹算什么?如何能跟您比呀?再说了铁木眼神儿不好,许是看错了也不一定!”
铁木一听此言,在瞧见绯色与他使了使眼色,便急急接了话茬儿点头说道:“嗯,对对对,是我眼神儿不好,我啥也没看清。刚才那番都是听婉梦夫人在那胡乱说的。我却是不信的。”
蓝灵若怎的不知他二人的心思,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不愿在她面前说戳心窝儿的话儿!
知晓凤擎箫在亲自照顾舍命救他的臧丹,心中虽隐隐作痛,却没奈何只能将此压在心底不得释出!当初答应了婉梦,只要她将她们母子救出,她便与孩子们远走他乡,现下正是实现诺言的时候。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无妨,你二人的心思,我都明了!这不是什么大事。现如今我们只消好好待在安福寺便好!其他的无需多虑!”
“王妃心中自不必难过,王爷与臧丹之事只欠一个说法,待日后相见解释清楚了便好!那臧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门儿都没有。”绯色嘴上宽慰,心中却是心疼蓝灵若,早将凤擎箫骂了百十来遍。
“真的没有关系!你二人不必担心我!”
说罢,蓝灵若又领着两个孩子在一处戏耍。铁木与绯色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慰王妃,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得如此将就着了!
蓝灵若与孩儿们戏耍的正当高兴之时,却听到他二人正商量着是否告诉凤擎箫她与孩子们还活着的消息,她顿了片刻。
“绯色!”蓝灵若急忙唤道。
“王妃有何吩咐?”
“我与两个孩儿还活着的消息,你二人且先不要告知于王爷!”蓝灵若此时不希望他知晓自己还活着,或是心伤难过或是生气赌气,又或是为他着想。心情繁杂不得而述!
“可是王妃?”绯色心有不甘:“您为了王爷付出如此之多,现如今他已回京城,一家人团聚不好吗?难不成要让那个臧丹白白捡了便宜吗?”
“不要再说了,你二人听命行事。若透出半个字,我定不轻饶!”蓝灵若狠下心说了此番话,只怕他们届时不听她的命令,私自去找了凤擎箫惹了事。
绯色自顾“哼”了一声,顿着脚十分生气,却无可奈何,只得作罢!蓝灵若见他二人如此也放了心,又带着孩子们继续玩耍打闹。只当何事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