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走到山洞尽头的时候,寒意已经全无,面前是青山秀水,鸟语花香,苏逸回头看了看山洞那头呼啸的风雪,又看了看这边春暖花开,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再顾着惊讶,跟着阿四阿五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都是人在来来回回的走,可是他们就如同看不见苏逸他们一样,没有下跪也没有阻拦,没一会,她们就到了一座恢宏的大殿前。
阿四阿五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才望向苏逸,又是毕恭毕敬的跪下了,苏逸故作坦然,和阿四阿五走了进去。
大殿里有点像是古朴的建筑,古香古色的盘龙柱,还有赤色房梁吊顶,墙壁上刻绘的也像是上古部落的壁画,而大殿上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裹身的女人,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起身相迎。
阿四阿五连忙下跪,恭敬道:“西王母。”
那女人优雅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伸手握住了苏逸的手,笑道:“原来叶非没有骗我,你真的还活着。”
苏逸如今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看见了鬼,她也得硬着头皮嗯一声,淡然问道:“叶非在哪儿?”
女人浅笑,拉着她坐下,说:“不着急,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先陪我聊聊天。”
苏逸心里有些不安,如坐针毡的看着她,追问道:“叶非现在还好吗?”
那女人点点头,明亮的眸子寂寞而又欣喜,她笑着说:“仪狄,这么些年,你在人间过得还好吗?”
“仪狄?”苏逸愣了愣。
随后,她又故作淡然的笑了笑,轻轻的点头,说:“挺好的。”
仪狄……
故事里那个……仪狄?
阿四阿五,矢…和雾?
那叶非……
想到此,苏逸不禁抖了一下,她偷偷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使她更加不清醒。
那女人眼眶突然一红,声线哽咽:“仪狄,你总是为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的一切,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苏逸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转头望向阿四阿五,见他们依旧是虔诚的跪着,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是来找叶非的,只有见到他平安,我才放心,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话音落,那女人脸上有些不悦,转过身正坐着,冷笑了一声,说道:“就为了那个叶非,你可以连姐妹情分都不顾,现在好不容易相见,张口闭口都是他,我倒是好奇,那叶非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苏逸愣了愣,眉头紧锁,犹豫了片刻,垂眸道:“我……对不起,我……不是仪狄,如果叶非在这,请你务必让我见见他。”
“你不是仪狄?”女人眉头一皱,转头望向阿四阿五,问道:“怎么回事?”
阿四抬起头,为难的看了看苏逸,然后解释道:“西王母息怒,皇妃如今还是凡胎肉体,未曾记起以往种种,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们皇子可以唤醒她的灵体,还请西王母让我们见见皇子。”
那女人突然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仪狄,然后转身走到了壁画旁,将壁画上那个女人的眼睛往里一按,墙壁应声而开,在墙壁的后面是一方巨大的鼎,鼎中是熊熊讹火,而鼎下,是一条条火焰的沟渠。
苏逸往里打量,只见叶非和江医正站在鼎前,双手驾着白色的光团罩在鼎上。
女人扬了扬下巴,淡漠道:“就在里面。”
苏逸喜出望外,大声道:“叶非!”
话音落,却见叶非和江医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集的汗珠,苏逸又喊声喊了几声,可他们却依旧充耳不闻。
苏逸回头看着那女人,眼睛里布满了茫然无措,问道:“他们为什么听不见?”
那女人摇摇头,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空气,可在她的指尖却是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每敲一下,都会闪烁白色的光芒,女人抬头说:“结界。”
苏逸看着她的手,自己也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结界,可在自己的手指刚碰到时,结界突然闪出红色的光芒,一阵剧烈的刺痛由指尖蔓延至全身。
苏逸连忙后退了几步,抬手看,那手上的戒指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脚下绵软无力,加上手上的疼痛,使苏逸有些站不稳,幸好阿四在一边扶了一下,苏逸伸手想要将那戒指取下来,可是用尽全力都未果。
阿四摇摇头,无奈道:“没用,只有邱老板才能拿下来。”
苏逸皱了皱眉,转头望向那女人,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女人看了看里面的二人,又回头望向苏逸,说道:“取水琥珀,告诉他们会陷在魔障里,偏不听,非要进去,都很久了,估计是出不来了,诶仪狄,你手上的戒指哪里来的?”
苏逸无心戒指的事,着急的看了看里面的叶非,又问道:“出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女人巧笑嫣然,伸手敲了敲空气墙,歪头说道:“就是……出不来了啊,那水琥珀有魔障护体,进去的人都会陷进魔障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魔障,但是魔障会给他们最美的梦,他们会贪恋梦里的景色,和人,情愿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时间一久,就会被岩浆吞噬,灰飞烟灭。”
苏逸蹙眉,心中怒火中烧,泪水蔓延至眼眶,她看了看里面的叶非,然后问道:“你知道他们会出不来,为什么还让他们进去!”
女人撇撇嘴,事不关己道:“他们自己非要进去的,关我什么事?”
苏逸见她这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由得怒上心头,但是她清楚叶非如今身陷险境,除了她,可能没人可能救他,所以便放低了姿态,说道:“我求求你,救救他。”
“你……”女人微微一愣,继而走到她面前,说道:“你求我?”
苏逸低下头,说:“是,我求求你,救救他。”
女人冷笑一声,仿佛是难以置信,随后又转过身去,故意刁难道:“如果我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