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命七感觉身子一软,她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婢女见状,脸上的泪水也顾不上擦,便赶紧过来扶住她。
“婢女,为什么,我觉得好难受。”户命七失去了力气,似乎立马就要失去呼吸。
婢女脸色吓得惨白,她朝着屋外大喊着:“传太医,传太医!”
……
户命七再次回到床上,双眼紧闭,婢女一直在她床旁守着她,太医很快赶到,他背着自己的医疗包,赶到户命七的寝殿时,他已经是气喘吁吁,额头上细小汗珠,微微直冒,耳鬓两旁的青筋微微冒起。
这是户命七的专属太医,户命七打小身体不算太好,总是会生病,虽然都是些小病,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断过药。
传说中,是因为户命七的母妃太早死去,户命七没有得到亲生母亲的乳汁喂养,所以生下来便比常人的抵抗力稍差一些,还有一些传说说,自古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户命七区区一个女人,要来做男人的事情,当然身体吃不消,肯定是要病倒的。
虽然众说纷纭,可是并没有哪一种说法战胜了其他说法,成为最终的定论。
可是这样的原因连御医都不知道 ,在户命七很小的时候,户命七染上了风寒,可是那次风寒并没有很严重可是自从那次风寒之后,户命七的病就没有断过。
御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每次为户命七调理身体时,御医都很是仔细地查看户命七身体的其他的病症,他想可能是一些疾病只露出了一些很弱小的病症,但是真正的疾病因为还没有成型,所以一直都没有将它治好。
尽管御医各种法子都用过了,可是户命七的身子也没有见得更好一些,只是现在户命七长大了,一些小病也能自己抵抗了,显得她的身体素质变好了。
以前的怪病御医不是没有看过,他甚至还见过更奇怪的,只是这次户命七的无故昏倒,他却不能从医学上解释。
因为户命七没有任何病症,只是脸色稍稍有些差,身体其他方面的情况都是很好的,脉象平稳,虽然说不上强劲有力,但是户命七的脉象就是一个正常人的脉象啊。
真是奇了,太医为户命七把了脉,发现没有异常,再看了户命七的眼睑,和户命七的舌苔,可是都没有异常,她的呼吸很是很平稳的,没有一点异常,一点异常都没有,可是她为什么会晕倒呢。
太医摸着自己的那一搓灰白胡子,每次太医觉得有问题想不通时,他就会这样,婢女都已经知道他这个习惯了。
太医的眉头紧锁着,说不上一个字。
婢女看着户命七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加上户命七今天早上的奇怪表现,婢女忍不住问太医说:“太医,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为什么会突然昏倒了呢?”
太医摇摇头说:“说来实在很惭愧,老夫也没有看出皇上得了什么实质性的疾病,现在只有一种解释,能说明皇上为什么会这样。”
婢女听见太医如此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赶紧问:“什么解释,太医你请说。”
太医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其实没有太过肯定只是一种猜测,他犹豫着说:“皇上,这可能是心病啊。最近皇上有受什么刺激吗?”
听到这儿,婢女泪水又忍不住上涌,说到刺激,这简直可以说这不上刺激,而是一种打击,一种灾难。
以前婢女知道户命七与凤烨原本只是一对冤家,后来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户命七就刻意躲着凤烨,自从那次户命七红着脸从凤烨的寝殿一路跑到自己寝殿,户命七的脸从没有那样红过,那种温润的红,不是病态的烧红,而是一种羞怯的红,那样的红就像有些凉风习习的夏日的天边的出现的美丽的红烧云,红的让人心动,自此户命七就刻意躲着凤烨,可是婢女知道尽管户命七真的是在躲着凤烨,可是每一次户命七看到凤烨时,眼神中带有的那种欣喜、激动、还有忐忑是淡淡的,虽然户命七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婢女也比较迟钝,可是日子一久,这样的感觉就会越浓,尽管婢女对男女之事并不太懂,她却知道,户命七看到凤烨是高兴的,是开心的,那样的高兴快乐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再后来,凤烨似乎找户命七谈过一次话,从那以后户命七便不再躲着凤烨,他们俩更是经常在一起,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孙子都会让婢女跟着他一块回去,婢女只是以为孙子这样做是为了给凤烨和户命七更多一点时间和空间,好让他们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可是再后来,凤烨暗地走访全国各地以实地考查各地考生救济金的发放情况,后来户命七听说凤烨在实地考察的过程中遭遇了歹徒,户命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是茶饭不思,整日整日地朝着皇宫外的方向望去。
虽然户命七不说,但是婢女知道户命七是在思恋凤烨。这种痛苦的情绪一直都围绕在户命七的身旁直到凤烨回到皇宫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许才是凤烨和户命七两人正真的开始,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户钰逸叛变,还威胁户命七若不交出凤烨便要逼宫,户命七坚决不愿交出凤烨,可是凤烨为了不让户命七为难,自己一人逃出皇宫,等待户命七再发现他时,户命七便变成如此了,这些都是婢女所知道的,她能明白对于户命七来说,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太痛苦。
婢女想着户命七与凤烨的点滴,她实在不愿意再将这样痛苦的事情再说一遍。
婢女不说,太医也早有耳闻,对于皇宫的近况,天下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可是户命七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去应付那些事情。
太医看了婢女一眼,叹口气说:“我只是个太医,我只能医治皇上的外伤,可是现在她是心受了伤,心病还得心药医。”
婢女低沉着声音,看着户命七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样子,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太医,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现在小王爷需要她,如果她再不醒过来的话,我都不知道,皇上还能不能再看到小王爷最后一面。”
太医对凤烨的病情是十分了解的,凤烨是因为寒冰浸入了五脏六腑,使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了冻伤,虽然凤烨现在还有一口气,可是这口气,却是气若游丝,该用的药都已经用上了,现在只能看他能不能挺过这道坎了,如果不能,他随时都可能走掉。
“老夫会尽力为皇上和小王爷医治的,可是自古小病靠药医,大病靠自医啊,这得看皇上和小王爷对活下去的希望大不大了,如果他们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啊。”太医苦闷地说,他打开自己的药疗箱,取出了银针,对婢女说:“现在我再为皇上试试银针大法,这个法子虽然可能疗效不太大,但是并没有伤害,万一银针大法能奏效,就可以直接让皇上清醒过来,可是银针大法奏效的几率不大。”
婢女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如果太医的银针大法真的能奏效呢,婢女对太医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太医将银针放在桌子上,从他的医疗箱中取出了一个小药品,听到婢女这样说,他只淡淡说:“等会儿我施针的时候,皇上可能会因为刺痛而出现手脚乱动的情况,你为我固定她的手脚,不让她乱动就行。”
婢女点头,坐到户命七的床旁,缚住了户命七的手脚,等待太医施针。只见太医将小药瓶打开,婢女立马闻到了一股酒味,婢女不爱喝酒,自然也不爱这酒味。
她的长眉微蹙着,嘴唇也往上嘟着,已好堵住鼻孔,她的声音也因此而嘟哝着:“太医,现在你还要喝酒吗?”
太医笑道,“这不是喝的酒,这是用来消毒的酒,银针放久了不用自然是会脏掉的,如果用水洗,就很难很快干掉,可是用这种酒烧一下就好了,银针就会变得既干净又好用。”
“哦,”婢女点头道。婢女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记得在她小的时候,一般女孩子怕的东西她都不怕,不但如此,她还经常抓蛇,蝎子,蜈蚣,蝙蝠玩,其他女孩子知道她有这样的爱好,都不愿意和她一起玩,开始的时候婢女十分伤心,后来婢女想通了,她们不跟她玩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反正她可以和她的奇怪的朋友们玩,玩着玩着,后来有一位老婆婆因为婢女的这些奇怪的朋友而与婢女结实,老婆婆见婢女是天生的练毒好手,不忍心暴殄天物于是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授给了婢女,从此婢女变成了一个用毒高手,虽然婢女的武功不算好,可是没有人敢欺负她,也没有人愿意跟她交手,因为婢女使毒使得非常奇妙,只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用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