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风走了这么久了,但是我却感觉好像是在昨天,就在昨天他为了救我,而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户命七一看见明清风,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其实关于明清风为了救自己而死去,这个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她也早已经想开了,可是一看见明清风的眉眼,她就忍不住的内疚再内疚。
“要是事情还可以重来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明清风再救我了,我宁愿自己死。”
凤烨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户命七,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凤烨,我没有。”户命七失魂落魄的说道:“我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而已,明清风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过去,他,一直都在我的记忆深处,不可忘记,但是还是要去触碰。”
凤烨看着这样的户命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十分的生气:“每次一牵扯到明清风什么事情,你就是这个鬼样子,明清风要是知道,恐怕在九泉之下就不会安宁吧,为什么你不肯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呢,为什么,你告诉我。”
“凤烨,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很开心,只是……只是清风大哥现在开心吗?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该干的事情都还没有干,他开心吗?”
户命七带着哭腔说道。
“清风大哥心里一定很苦,很苦。”
明清雷清澈的眼眸看着户命七,淡淡的吟唱出了“阿弥陀佛”他说道:“这位施主,贫僧的兄长既然愿意救施主,说明施主是一个品性纯良之人,我兄长也一定不会后悔,只希望施主可以过得好一些。”
户命七湿润的眼睛看着明清雷,明清雷和明清风毕竟是兄弟俩,长得也是极为相似。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往下掉。
是啊,明清风再离世之前,其实他早就已经有了预感吧,她想起那次明清风满眼溺宠的揉了揉自己的青丝,心疼的说道: “命七,你虽然十女帝,但始终都是一个人,不要勉强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你父皇若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野史很心疼的。”
可是自己那次对于明清风如此暧昧的动作,却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只是笑着说道:“明清风,凤烨,我也该长大了,要不然,以一个弱小的我,又怎么能撑得起这个国家呢!”她有的时候也怀疑过自给究竟可以不可以,但是如果她不可以的话,难道就从此让步与皇叔,让皇叔利用权利还伤害一个又一个对自己父皇,对元朝忠心耿耿人吗?她不能,因为她是父皇的唯一的女儿,也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她不能推托这份责任,她不可以。
她早该发现明清风对于自己的感情了,不是吗?
那次明清风还对自己说: “命七,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对自己好,知道吗?”明清风不知怎的,忽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说完以后,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不在她身边了?他从来都不敢这样想,他现在心里眼里逗装的是户命七,再融入不了其他的了。
而自己却是很诧异的踮起脚尖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无知的说道:“很正常啊,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呢,你和凤烨也不像是那种看见危险就会抛弃我的人,什么不在我身边,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她听到这句话,难过的直想掉眼泪,明清风真正的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已经像是刀刻在了石头上面留下的痕迹,无法抹去。
当他看见自己眼里闪动了一丝泪光,心痛的无法呼吸,温润如玉的说道:“我就只是说一说,先做好心理准备。”
原来,其实再很久很久以前,一切都已经在发生了。
“唉,不过那老头也是挺可怜的,之前在宫里面当总厨,备受推崇,现在他儿子当了总管,与昔日一比,反倒是一落千丈。”
“你们也别议论了,那又不是你们爹,总管应该不是他亲儿子吧,我们就不可能这么对自己亲爹。”
户命七的听力可不是一般的好,这些人的对话全部搜落入了他的耳中,她打量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御膳房的师傅,和底下一脸嫌弃的御膳房总管……额……这对父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啊,绝对不是亲生的,户命七只有这个感觉,要是亲生的话,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她感觉就算是一个儿子再狠,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的亲爹如此丢脸。
她咳了几声道:“总管,还有这位御膳房的师傅,孤给你们个机会,总管和你究竟有什么仇,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你还要给他求情?”
如户命七所见,户命七这么一问,御膳房师傅的哭声就从喉咙里面传出来,让户命七的心一紧,这得儿子多不孝,一个老父亲才能哭成这样样子。
御膳房的总管看到自己的爹爹哭成这个样子,只是冷哼了几声道:“哭哭哭,在圣上面前还哭,没有看见圣上在问你话吗?”
“额……孤请问一下。谁给资格让你说话了?”户命七眼睛盯着总管:“在孤的面前,你最好给孤收敛点,你这种人,孤见得多,收拾的也多。”这是她在这个总管对自己他爹的态度,可想而知之前的时候,这个总管是如何虐待自给的爹爹的,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户命七只觉得现在字迹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女帝,倒像是个知府什么的,专门来调解家庭纷争,唔……这样的形容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也实在是太可恶了。
“圣上,都是奴才的错,请不要降罪给他。”御膳房的老师傅生怕户命七动了御膳房总管的一根汗毛,二话不说又开始求情了,户命七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是说皇帝的口令都是金口玉言,说了就不会改了吗?难道自己是女帝说话就会随时变?这也太性别歧视了吧。
户命七扶额,两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稍微清醒点,她有些疲倦的说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都敞亮点说出来,孤是从小吃御膳房的食物长大的,恐怕这食物都是这位老师傅做的吧?当初孤的父皇和母后经常说你不错,所以这次正好孤就来看看,不过也没有听父王母后说你有个什么儿子什么的,没有想到真有。”
总管正要开口反驳,就被户命七身后婢女面带杀气的眼神给憋了回去,想把户命七的命令当放屁,除非这丫的不想活了。
“当然是你们两个有什么话都要说清楚最好,谁都不要耽误谁的时间和精力毕竟你们两个是父子,血缘关系连在一起的,有什么东西撑不过去呢?一切前嫌都可以起选择忘记的。”
对于户命七来说,亲情比任何感情都要重要。
听见户命七允许自己说话了,御膳房的总管看了一眼婢女,才又怕又紧张的说道:“他已经不算是我爹了,他为了让我进宫,把我给净了声,我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也不得不放弃了,只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权利,有何意义?”
听到自己儿子说出了多年来两个人一直以来的郁结所在,御膳房的老师傅哭的更厉害了:“是为父的错,为父当初以为只要有吃有喝有钱花,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为父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看明白了,那些东西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幸福。”
御膳房总管冷哼的说道:“呵呵,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还想让我喊你一声爹吗?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当的起这句爹吗?”
为了身外之物,把自己儿子的一辈子都给害了……儿子这才报复他……
户命七也真的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谁对谁错了,有些事情,是分辨不出来对错的,旧相识自己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对错,这种事情放在她身上,她也是会选择绝对不原谅的,但是……毕竟老师傅已经老了,而且斗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
“总管,刚才是孤的问题,孤太莽撞了,只是,孤想问你一句,每当你这么对待自己的付父亲的时候,你心里是报仇的快意,还是报仇之后更为难过的难过?”
总管看着户命七,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一片悲伤和自责。
“圣上,我爹他也老了,这事我已经意识到的问题,可是每当我后悔,想去对我爹好点的时候,心底里总会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毁了你的一辈子,你只不过毁了他一个晚年而已,这有什么。”总管说着,脸上的笑容透着股子邪气,让户命七有些讨厌,单数却也是十分同情这个人的。
凤烨看着户命七有些出神的眼睛,拍了一下她。
“明清风已经离世了,你也该有自己新的生活了,毕竟你以后的人生,还有那么多你们多年。”
他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着户命七:“以后还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弃你而去,不管是我们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方发生什么事情,都愿意陪着对方,不管是什么。”
户命七咧开嘴笑了起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户命七何其幸运会遇上你啊,凤烨,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她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许下诺言,尽管这个诺言,有些虚无,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个诺言就会开始实现了。
“那你再这样想冬想西的,我很难继续看得上你呀。”
凤烨一副很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