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笙醉眼朦胧睡了一场,醒来后,已经身处她自己,被原身布置地满是公主粉的闺房。
她有些难受地揉揉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完全记不清昨天的聚会是怎么结束地了。只是,她突地睁大双眼,“我的五十万啊!莫晟,莫晟,莫晟!”
于是,她听见房间外转出一阵叮叮当当的碎裂声,然后她的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入目就是围着她专属的草莓粉围裙,配上一脸别扭的担心和急切,也依旧该死地好看的莫晟。他皱着眉,从上到下扫视了她好几遍,才不确定地问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莫笙挑挑眉,在看到莫晟的刹那,脑中所有,因宿醉的酸涨不已,都消失殆尽,只是轻轻挑眉,眼里水波荡漾,清澈的笑意就扩散到整个精致如画的面部轮廓,笑靥如花,“冽生,我认出你了。”
莫晟一怔,他心底最深一处被轻轻地触动,酸软都厉害,可细想又完全记不起“冽生”和他有什么关系。“冽生?”他不确定地问从床上爬起,穿着睡衣就想往他怀里扑的莫笙,“他和我长得很像吗?”
莫笙顿时僵住了向他扑的势头,突然意识到虽然这次她花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认出了莫晟就是冽生,但冽生每穿一个世界,就要被系统剥夺记忆的惯例,依旧没变。换句话说,就算她认出了冽生,冽生现在还是没有记起她,她依旧需要做好一番工作,让冽生想起她,想起自己。
“不想说就算了,”可莫晟不耐烦地维持着张开很久的怀抱,“但你到底还要不要抱一下了,这样举着手很累地。”
莫笙一愣,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扑进莫晟的怀抱,“当然要抱抱,还要抱很久很久。”双手的确也抱地很紧很紧,以一种生怕莫晟在眼前消失的力度。
莫晟瞬间红了耳尖,声音也是别别扭扭地,“突然这样是怎么了,我又不会跑了。”但他回抱莫笙的力度,同样炽烈。
你会哦,你已经在我眼前消失了无数次,就像我在你身边却不得不离开一样。
“不过,”莫笙在他怀里,偷偷蹭掉眼泪,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穿这件围裙啊,太可爱了吧!”
莫晟冷冽的眉目,不觉有一瞬间的僵硬,“因为,”他松开莫笙,“锅里煮的面快要糊了。”说完,便飞快出了房门,冲向厨房。
留下莫笙站在原地,笑弯了腰。
等到莫笙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出来后,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盘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莫笙不禁笑弯了眼,刚刚坐下,莫晟就从厨房里出来,给她递了叉子。
两人便面对面吃着各自碗里的意大利面,偶尔抬眼看对方一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撒进来,碎在两人精致好看的眉眼上,并不说话,就很美好。
后来,照旧是莫晟刷碗,他起身收拾好盘叉,放到厨房的洗碗池,过了一会就转身递给莫笙一杯热好的牛奶,让她赶紧喝光。
莫笙接过,笑他婆妈的无微不至。可转眼就捧着杯子,亦步亦趋地跟着莫晟一起进了厨房。
然后莫晟卷起袖子,露出有着微凸青筋的精瘦胳膊,便抬起冷冽的眸子,示意一旁的莫笙帮他套上橡胶手套。
莫笙听话地靠近他,鼻尖是熟悉的薄荷冷香,和她用的沐浴露香味如出一辙。拿起橡胶手套,往那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套时,不可避免地离地更近。莫笙于是莫名有了点紧张,套地毫无章法,便越发紧张,就越发难套。直到莫晟倾身,近到咫尺,莫笙的唇几乎擦过他的脖颈,彻底红透的耳边,就响起莫晟低沉的笑,“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莫笙瞬间恼羞成怒,以最快的速度,胡乱替他套上橡胶手套,就二话不说,匆匆跑出了厨房。
剩下莫晟站在洗碗池前,看着参差不齐套着手套的双手,哭笑不得,嘴角一丝宠溺的温柔,连阳光都失色。他最终只好去了橡胶手套,徒手洗起洗碗池内早已放好水的餐具。
等他飞快刷好餐具,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赶紧出门,把地下室的单车骑出来,等在别墅的门口。
过了五分钟,莫笙才慢吞吞地从别墅出来,一见扶着单车,等在门口的莫晟,便冲他露出开心的笑。就一步作三步,几乎跑着冲到莫晟身边,跳上单车后座,牢牢抱紧莫晟的腰,嘴里的声音也是兴兴地“出发,向工作目标前进!”
莫晟板着脸,忍不住说她一句,“已经越来越胖了,单车可越来越经不住你这一跳了。”
莫笙顿时不笑了,嘴角也抿直了,“谁让你那么穷,只能用单车载我。反正我是越来越胖,载不动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坐。”说完,她自己也有点受不住自己这厚脸皮,颠倒黑白的能力。
莫晟毫不费力地蹬起单车,声音依旧低沉带笑“放心,再穷也养得起你。再说了,”声音低了下来,“载一辈子都载不够,怎么会载不动。”
莫笙一时感动,再也舍不得多言,只是默默将头靠在莫晟宽阔结实的后背,安心闭上眼,只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俩就这样骑到天涯海角。
当然,这是不可能地。
到了法国餐厅后,莫晟不得不去修老教授的专业课,莫笙不得不穿上wait制服,端起了盘子。
可是只要一想到,晚上下班后,莫晟照旧会等在餐厅门口,被来来往往无数的女生们用冒着桃心的视线注视着,却只是心无旁骛地等她回家,她不动声色的脸上,就会泛起甜甜的微笑。
可好景不长,欠她五十万的骆闻黎居然自动找上门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说莫笙失约了。
莫笙不解,但还是觉得欠债地主动送上门来了,她这个债主自然要履行讨债的义务。
于是,两人站在餐厅的员工休息室里,大眼瞪小眼了许久,终于都忍不住了。
“你赶紧把答应要给我的五十万,结给我!”
“宴会参加了一半,你中途怎么就跑了?”
语毕,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虽然是在同一时间,共同开口地,但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个是觉得对方没有达到约定的一天时间,另一个是觉得对方没有当场付款,到都有理,都是嫌对方不守信用,不按约定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