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骄傲,排在全国高校榜上首位的百年名校内的图书馆里。
图书馆四面由成千上万的几十米高大书架组成,是名副其实的浩瀚书海。靠窗是一排排静谧自习室,供校内高材生们看书学习。
而其中的一间,就坐着莫笙和莫晟。
莫晟放下一目十行,还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几分钟就看完了的一本砖头厚的建筑材料详解书,抬眼就是坐在对面,把头埋在书里熟睡的莫笙。
初秋的阳光,透过窗,倾洒在她侧脸,柔和地一塌糊涂。而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埋在原装书上,意外地赏心悦目。睫毛弯弯,宛如蝶翼,长长的阴影,落在眼下,又被阳光镀了一层金,皮肤细腻宛如白瓷,一切都很美好。
莫晟伸出修长手指,替莫笙挡住有些照人的阳光,着迷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脸上的笑容是他自己不自知到惑人心魄的温柔。
他在专心致志地看莫笙,窗外有一大堆他的小迷妹,恨不得把满脸的花痴相挤到玻璃上,一副我为你着迷的模样,欣赏着她们心心念念的学生会会长大人,只是可惜,会长大人再优秀再完美,她们也只能仰望。
可她们嘴里叽叽咋咋的声音太大,已经透过一些半开的窗闯进来。
莫晟清楚地看到睡着的莫笙,眉头轻轻皱起,一副被吵到了的模样。他不觉跟着皱起冷峻的峰眉,脸色也微微冷了,只是轻轻抬眸,扫了一眼窗外对着他犯花痴的学姐学妹们,她们顿时噤声,手舞足蹈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发出多余的声音。
而莫晟只是轻轻挑起唇角,脸上的冷色就如冰雪初融,全被俊美无韬的容色覆盖,顿时让这群小迷妹们的眼神都看直了,离流下口水只差一步。可他好看的唇形微微启动,无声地说出了“请你们离开的”意思,而哪怕是赶人,配上他一脸引人入胜的温柔笑意,也不会给她们留下半点不愉。
看着这群可爱的少女们,一脸理解地作鸟兽散地一个也不剩。莫晟将莫笙脸上的碎发抚开,以在作一篇极重要的学术论文的态度,重新为莫笙遮起了太阳。
等到睡饱的莫笙,一脸美容觉地睁开双眼,脸上自带的美颜效果,几乎闪花了周围看书学习的高材生们的眼,而她只是握住莫晟来不及收回的手,十指相扣,“书看完了?我们回家吧。”
莫晟以更紧的力度回握,只简短回了一个“嗯。”对于他只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却看她睡了一个下午的觉的事实,只字不提。
美好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课的时候,就去听听课,没课的时候就去法国餐厅兼兼职,一晃就是三年已过,除了莫晟一直没有记起自己是冽生之外,真是无一不好了。
只是这根刺放在莫笙的心尖,一直放不下,如果,可能,也许,她认错人了怎么办?
莫晟要是并不是冽生的转世,所以才会一直记不起,那她可如何是好?简直是比世界末日都要可怕的假设!
可她分明记得,落池底快要窒息时,那一双金蓝异色双瞳,是唯一救赎她的光啊!而救起她的是莫晟,那有这样一双冷冽异瞳的人,是莫晟,也就是冽生。
后来,莫晟被一家排名世界前百强的新型建筑工程公司,以年过千万的年薪,聘为首席工程师。莫笙则开了一家咖啡屋,卖起了咖啡。同时为莫晟专门调制了一种既提神又健康,还和他口味的咖啡,是这家名唤“生笙不息”的咖啡屋内唯一,仅属于莫晟的专属牌咖啡。
只是一有机会,莫笙就会旁击敲侧地在莫晟面前,以一种极隐晦,不触犯系统法则的方式,提起他是冽生的点点滴滴。
可又是三年,眨眼而过,莫晟依旧没有一点记起的迹象,但通过多年的相处,莫晟一言一行都是冽生的处事习惯,她已确定莫晟是冽生无疑。
于是,莫笙便一边欢喜着这可能是她和冽生共处过最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还会有更长的迹象,一边又有些担忧冽生是不是在这次的世穿中出了什么事,才会延迟了苏醒记忆的间隔。
直到那天,她生日,向来沉默寡言,只会默默付出的莫晟,玩起了浪漫。不仅包下整个玫瑰园,在鲜红的花丛中给她下跪,还给了她一枚十克拉的钻戒,求她嫁给自己,又指着身后一栋无论是布局,格局,装修,设计都合极莫笙心意的哥特式古堡,说这就是他给莫笙造的聘礼。
莫笙顿时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地小尖下巴都差点掉了“这真是你造给我的?”
仍旧跪着的莫晟郑重点点头,满脸的理所当然,事实如此。
莫笙顿时就信了,这栋哥特式,造价不菲,并且设计新颖,极受国内外专家追捧的仿古城堡,就是莫晟为她历经三年,一砖一瓦俱是亲身挑选设计而造成的聘礼。
“我很喜欢,只是莫晟你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我怎么能答应你?
后面的话,却被抬眼直直看进她眼底的莫晟打断“怎么没有,莫笙应该嫁给冽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吗?”
莫笙愣住,“冽生?”
“是啊,冽生,我是冽生,我全都想起来了,灵笙。”他缓缓站起,张开手臂,眼里的宠溺几乎溺出水,嘴里的话却仍带调侃“怎么,还是不要嫁啊?要是不嫁,这枚戒指,我可是扔了啊。”
莫笙瞬间泪盈满眶,二话不说,就狠狠扑进莫晟,就是恢复记忆的冽生,温暖安心的怀抱,放声哭起来。
冽生顿时又心疼极了,只好不停歇地抚着她的背,心里明明疼地酸涩,却嘴笨到只能反复说出“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对,你别哭啊……”
“你是不是……呜呜……,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呜呜……却故意瞒着……呜呜,瞒着我……呜呜……”
听她泪不成泣的控诉,冽生的心都要碎了,虽然瞒着她,自己没恢复记忆这件事是逼不得已,但此时此刻,看着这样伤心的莫笙,他顿时觉得那些逼不得已,情有可原也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这样让人心疼的莫笙。
而莫笙一时打开了泪腺,索性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你知不知道……呜呜呜……,我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一直没苏醒记忆……以为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系统女皇又,呜呜……又把你怎么了……担心地……”
“我们很快就可以脱离逆袭系统了!”冽生最终还是坦白了。
然后在莫笙的瞬间噤声里,一五一十全说了,“在被系统多次消除记忆,再投入世界,成为气运之子的过程中,我开始保留一丝最细微也最基本的自启意识,渐渐壮大,组成了一段程序,顺着那道逆袭最本源的运行法则,消除我记忆时溢出的细枝末节,渐渐顺藤摸瓜,找到了整个逆袭系统最本源的法则之力,然后模拟出相似的运行程序模型。”
他眼里是让莫笙沉醉的细碎眸光,坚定地流光溢彩,“只要再有一次,模型成功,哪怕只是逆袭系统本源规则的雏形,也足以让我们脱离束缚,真正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我是在泳池之底,救出你之时,就恢复了记忆,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系统的监视,继续深入到本源法则内,重塑雏形。而我如果一早告诉你,系统就会立刻判定你我完成任务,再把我们谴回各自的主神空间内休眠,那一切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瞒着你,灵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