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莫笙走到吓得不行的王壮面前,“你还横不横了?还要不要钱了?还是不是王法了?”
王壮有些畏缩地抬眼看她,她身后是一群将机车服和机车完美结合,散发冷酷如杀人不眨眼气质的社会高级人士们,尤其是为首的青年,俊美地像是一幅画,他见过最好看的画,可他冷冷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不值一提,随手就可以摧毁的蝼蚁。
他无法理解他最看不起的弟弟铁柱,他的女儿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位一看就让人望而生畏,惹不起的大人物,可是这不妨碍他伏低做小“不是了,不要了,更不敢了。”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小灵儿,我好歹是你的亲大伯啊!你总不能由着他们打我吧!”
之前他让村民们将他们一家困住,叫嚣着要是不把钱都交出来,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时,怎么不想想这都是他的亲人呢?
莫笙再也懒得和他废话,“你今天的行为和措辞,自有法律帮你定性。我们不会对你怎样,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示意她的父母和王琴母子先走,就让冽生吩咐手下把他们的行李一并带走。
王胜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和躲在后院偷偷往这里瞧的大妞,轻轻叹了口气,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让他伤透心的地方,而看宝贝女儿有冽生护着,便立刻带着妻子和王琴母子,往村口走去。
莫笙被冽生牵着,也正要走,却不妨身后的王壮竟迟疑地叫住她,“小灵,那袋行李不是要送给我们的礼物吗?”言下之意是说送的东西,你怎么能带走呢?!
“呵呵……”莫笙冷冷一笑,“你真想要?”
“当然要!”大妞竟不怕死地冲出来,“你竟然说过要送的,我们怎么不敢要!”
“好,那就留给你们。打开吧。”莫笙意味不明地冲他们一笑,便示意带着那袋行李的机车青年,拆开行李。
于是,在王壮夫妇期待的眼神里,就看到拆开后,满袋的冥币冥纸。“这这……,不是说从城里专门买的礼物吗?怎么竟是这些晦气的东西!”一时气急的王壮也忘了冽生带来的威慑力,竟不顾一切地质问起来。
“当然是从城里带来的。”莫笙极冷地一字一顿,“当初是你们让我们带钱来见奶奶最后一面的。既然是最后一面,自然要带该带的钱。而这冥币冥纸,万一要是出席奶奶的葬礼,我们这一大家”,她在“这一大家”加重咬音“都是用的上的,不是吗?”
“你,你,你……大逆不道!”连大妞都忍不住低喘。
“我,大逆不道?”莫笙挑挑眉,没有半分留情,“那你们上赶着咒奶奶死,还让健康的她硬装出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算什么?”
“王大壮,”她最后扫了一眼惨白着脸的王壮夫妇,他们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都是自己这边故意羞辱他们一样,“正如我爸说的一样,从此以后,你们和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你的老丈人,哪怕是乡政!府的书记,也救不了你,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被判入狱吧!”说完,她便任再此多待一秒,都嫌烦的冽生牵着,同往村口而去。
等到到了村口,和莫笙父母,王琴母子一起侯着的,不仅有那一群超酷的机车车队,还有几辆越野车,为首一辆车前的正是一直被冽生魔鬼训练而许久未见的严子墨。
他一边极有礼貌地和莫笙父母,王琴母子打招呼,介绍自己,一边安抚周围被他们这群车队的士气震慑地寒颤噤噤的村民们,只是视线多次在经过刘子轩时停了停,神色莫名。
一转头看到相携而来的莫笙和冽生二人,抬眼便笑了“大哥大嫂,可把你们等来了。”
莫笙小脸一红,特别是察觉到王琴母子好奇的神色后,不觉偷偷抬眸去看自己父母的神色,见他们虽然有些尴尬,但并无半分不快,便轻轻舒了口气。
她的父母,看样子是彻底接受冽生了。
“好了,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依旧是严子墨打破沉默“那我们就出发,回家去咯。”
于是,一行人上了越野车,后面跟着一列机车车队,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村口无数瞻仰而望的村民们,感慨万千,当年被自家亲哥压榨地没有出头之日的铁柱一家,如今已是风光地一塌糊涂,将某些故步自封,夜郎自大的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没几天,村里就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卫人员,将鬼哭狼嚎的王壮押走了,据说罪名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不仅丢了村长的职位,害地他老丈人也提前从乡政!府退休,自己也锒铛入了狱。
而这个贫困许久的小村庄,却迎来了春天。有城里来的大企业,投资了一大笔钱,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将村庄改头换面,彻底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引来了无数游客蜂拥,将村庄所有村民都带动地富裕起来,甚至一直在外打工的青壮年,都回了老家,和留守在家的老人和孩子,过上了团圆幸福的生活。
这不,村口一处买特色美食的店面,就有几个老人磕着瓜子,应了一声屋里媳妇,等会要开饭的呼唤,不禁唏嘘“真是世事无常,想当年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可是被称为空巢老人,还过得拮据孤独……”
“李老头,别想当初了。关键是现在,儿女双全,孙子孙女也相伴身侧,钱财不缺,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滋滋咯。”王老头,吸一口自家烟草制得大杆烟,咂砸嘴,满脸满足地回道。
“嘿,真的过得开心啊。不过这要感谢愿意给我们这个小破村庄投钱开发的大企业,要不是大企业的老总,有远见,我们怎么能过上这种快活日子啊!”李老头笑笑,言语间尽是对大企业老总的感激。
“对,听说大企业是叫王城集团,在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要不然政!府也不会给了那么优惠政策全力支持旅游景点的开发。”一旁一看就更有见识的张老头,如是说道。
“是啊,王城集团真是我们村的大福星,大恩人啊!只是不知道,集团老总究竟是怎么看上我们村的?”放下烟枪,王老头一脸疑惑地问。
而其他两位老人,对视一眼,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镜头拉到另一边,昔日门庭若市的大妞一家,自从王壮入狱后回来,就再也无人问津,在全村人都过得有滋有味时,他们的日子反而过得越发紧巴巴。
而后院那栋小平房。
玉芬终于不用再装,她彻底到了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卧病在床的日子,早已对她嫌弃不已的大媳妇,彻底将她扔在这栋潮湿阴暗的小平房,不管不顾。而她疼了一辈子的大儿子,自从进了一次监狱,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想到这,她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起来,直到咳出鲜红的血,她突然想起了她不太待见的小儿子,曾经红着眼问她,“为什么这么偏心?”
她当时没有回答他,而她现在摸摸左心房的那颗跳动的越发缓慢的心脏,轻轻扯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得。”
没有对错,没有是非,甚至没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