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慌不忙
老哥吃了饭回来就发现他们几个还在那儿聊着，他也不进去，就这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到时候谭欣要是看书的话，自己也不能在这里，他无所事事地在医院楼上溜达了一圈。
期间收到了几条信息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当初背着一把吉他行走天涯的感觉了。当初一个人去了西藏，现在他突然怀念那些年和那群文青在一起的日子了。
优优和李晟待到下午，几个人讲到口干舌燥的，优优说今晚就自己留着。老哥正好回来，谭欣想着老哥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照顾自己肯定是不方便的。既然优优要主动留下来，那她就让老哥先回去。
李晟觉得这样也好，不然谭欣毕竟也是一个姑娘家的，和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是肯定不太方便的。他提议自己和老哥一起回去，老哥留在这里也没有地方睡，正好有人来代替自己，他也正好回去休息休息。
“那，你们两个丫头留着啊，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老哥很爽快，他把早上带来的保温瓶都带走了，想着明天早点来替换这个优优。
“对了，明天吃什么？”
谭欣想了想，她其实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吃的她都不拒绝。优优说自己想要吃三明治，老哥点点头，“可以。”
李晟和老哥一起离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了谭欣和优优，正好一起讨论这个考试的内容。
谭欣拿着一堆子的资料，拿着几支笔在纸上圈圈画画的，不懂的地方再圈出来问问优优。优优会的就是会，不会的就打电话问问李晟，李晟简直就是一个学霸，他的高考成绩考一个一本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的父母就是老师，一直都希望他不要离家太远，还有个就是做老师是一个很稳定的工作。
一年那么多的假期不说，而且尤其是暑假和寒假完全就是带薪休假的，不是很轻松么，退休了还有工资，他们怎么想都觉得这份工作是合适的。
谭欣看书大约看了四个多小时，太阳都快要完全下山了，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优优在一边在看不下去书了，中途的时候小护士给一张空床上放了榻榻米还有被子。是老哥嘱咐过的，优优躺在床上。
“大圣，我饿了。”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大圣？孙大圣？”谭欣明知故问地去逗她，想不到这两个还给对方起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外号，她看了半天的书，眼睛也看酸了。
“哈哈哈……不是，就是李晟啊。”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优优坐起来，“走啊！”
说走就走，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蹦一跳地一起出去了。谭欣脖子上的纱布都被高领衫给遮盖住了，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病人。
优优其实最喜欢吃辣，但是为了谭欣，她必须要忍住肚子里那条蠢蠢欲动的馋虫。谭欣现在不想要顾虑那么多，她现在最想要吃的就是地三鲜，惹得优优笑话她，“怎么跟个东北妹子似的。你看看你这件外套买的花里胡哨的，这是你的眼光么？”
谭欣看了自己的外套一眼，这个还是楚微给自己买的外套，反正她也无所谓了，能穿就行了。楚微这个人好像真的挺喜欢喜庆的东西的，她以为那是楚微的品位，其实那是他的趣味，就是为了专门打趣她的，包括那个大红色的床单都是在跟她开玩笑。
“嗯啊，我喜欢不行啊。”谭欣怼了她一句。
“行行行，为了你，我最近先把火锅戒了，等你能吃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吃。”
两个人去了一家平常的家常菜饭馆，点了几道菜，谭欣想吃饭了，怕晚上要是吃不饱的话夜里没有力气复习。
老板很热情地拿着菜单出来，给她们推荐了好几道特色菜，最后谭欣就点了其中的四五道，主要是想吃地三鲜。
优优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蹦出一句，“这里的地三鲜没有东北的好吃吧？”
谭欣咬着筷子，尴尬地笑笑，自己压根就没有去东北，这个误会现在要怎么和她解释，本来就是为了骗过他们的，现在实在是太难解释了。
撒谎实在是太累了，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满足自己的那个谎言的需求。
谭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优优，我没有去东北。但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我是真的有苦衷的，可是现在……好像也不是什么苦衷……”
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和她说下去，结果就听到优优说道，“诶呀，没事没事，过去了，现在你不是回来了么！”
谭欣狠狠地点了点头，“对。”
优优夹了一筷子的茄子给她，谭欣喜欢吃这些软软糯糯的东西，甜甜的，她吃了半盘子。最后是实在吃不下去了，就着汤水泡饭，她吃了一碗饭，桌上的菜基本上都被吃了个精光。
优优捂着肚子，和谭欣互相搀扶着出去了。
饭馆里的生活气息还是很重的，他们吃的一身烟火味道。
“我想家了。”谭欣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优优搂着她的胳膊，都快要放寒假了。谭欣记得上次回去还是因为谭姝的去世，这一次她却是一个人回去了，姐姐再也回不去了。或者她也回去过，只不过再也看不到了。
在谭姝去世的日子，谭欣后悔，自己没有再包容她一些，早知道如此，她应该对她再好一些的，可是她还没有对她好腻了，她就离开了，给人一个猝不及防的离开，要是这就是一场噩梦多好啊。
要是真的……真的是噩梦就好了。
可惜，要是真的一直希望生活是一场噩梦，那么，你的生命都不会有一个好梦。人最怕的就是活着的时候生活没有盼头。
一想到自己期末考试之后可以回家，可以去见尤舍，她的心里就有了很大的希望。不管怎么样，这一阵子熬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是会好起来的，也不管未来会有多大的伤心事，至少现在没有，珍惜当下。
谭欣狠狠地呼吸了一口夹杂着冬天特有的香味，欲盖弥彰的冰雪味，淡淡的食物味，人来人往的喧嚣声音，置身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才发自肺腑的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还是没有死去的。
“优优，我们要一直一直活下去！”
“好！我们的谭欣也要一直幸福下去，一直好下去！”优优顺着空中几点星光的方向喊了一声。
谭欣拉着她的手，突来很想要刺一顿火锅，算是一个比较容易实现的愿望，她笑嘻嘻地看着优优。“优优啊，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吃九宫格！”
“好啊好啊，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重庆，好不好？还有李晟，我们三个一起去！”
谭欣笑着拍了她后背一下，“什么嘛，不是和好姐妹去的么，带着个男生，我去吃狗粮啊！”
优优差点都忘记了谭欣已经和楚期分手的事情了，还好自己脑子转得快，“那我们两个人去就好了，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的寒假虽然放得迟，但是来的也迟，过完年你就来玩啊！”
谭欣想到自己到时候和优优一起在重庆看着夜景，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的热气，她鼓着腮帮子吃了满满一嘴的肉，想想都心花怒放了。
“今晚，我还能再学习五个小时！吃饭一小时，学习五小时！”
还好是冬天，洗澡什么的还能凑合着就擦擦，要是在夏天，身上出了汗，只怕晚上睡在这里就不是很方便的了，只怕优优想着都是要逃出去才可以。
洗了脸刷了牙，优优打了热水给谭欣擦了擦上身，给谭欣擦后面的时候，优优看到了她瘦骨嶙峋的，之前只是知道谭欣不胖，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竟然会瘦成这样。才开学的时候，谭欣身上还有点肉，怎么着也是一百斤左右的样子，现在估计也就八十几斤，一个一米六七的女生就这么点重量，不知道除了一副骨架子占着重量之外，身上的肉能有多少斤。
优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给谁擦拭过，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又怕谭欣冻着，摸了摸毛巾的热度，急忙把谭欣的衣服给放下来。
“辛苦你了。”谭欣看了优优一眼，优优本来还有些多愁善感的，但是一看到谭欣这么说，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给她稍微擦拭了身体一下而已，这算什么事情。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要是再迟一些复习的话，到了晚上只怕就看不了什么书了。
谭欣早上补了一觉，晚上倒也不是很困，她拿着复习资料看的仔细，优优就不一样了，她毕竟之前还是复习了的，所以就没有怎么复习，到了十点的时候，她就先睡觉去了。
谭欣感觉自己还不是很困，想着能看多少先看多少，今天多看一些，之后就可以多休息一些，也轻松一些，拿着资料，她又看了一会儿，再看时间的时候，十一点半了。已经看了五分之一的资料了，还有一摞子的资料都在那里。
把资料都收拾起来，她把手机打开看了一会儿，看书看得累了，倒也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再刷手机了，在手机上看了一会儿视频，倒头就睡了。
大约在夜里的时候，楚期在画室冻醒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自己都没有回去。也不知道戴晓菲还在不在家里了，看到她给自己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打了几个电话，不过当时他都没有碰手机，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联系的人给自己打电话，他失望地把手机收起来。
看了一眼画室，他在画室放了一个床，木板子很硬，这里也是有洗漱工具，翻箱倒柜找了泡面，但是这里没有热水，直接就把泡面给干吃了，吃噎住了，他站起来，跳了几下。
“我记得好像是有水的。”
记起来自己之前是在这放过水的，结果再找却找不到了。
看了一眼那张星空油画那里，似乎是在那里的。他把泡面抓在手里，过去翻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水就是在那里。把纯净水拿起来喝了一口，他摸了一下油画，发现已经干了，慢慢地把水放在地上。
画室里安装了一盏日光灯，他把日光灯关了，然后打开了画室里的荧光灯，荧光灯上的光洒在了油画上。
荧光闪烁，深邃的星空像是铺上了一层泛蓝的荧光粉。他看呆了，然后将油画慢慢地卷起来，找了一根绳子绑着，“欣欣会喜欢的……”
“可是这算是什么礼物……分手礼物么……我这不是让她有负罪感么……”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自己应不应该把这个送给她。
叹了口气，他把画放在一边，拿着泡面干嚼了一口，喝着凉水，心里那点子热情也凉却了一些，当初早知道谭姝就是谭欣，谭欣就是谭姝，他宁愿早些告诉她，自己就是楚期而不是楚微，不行，恐怕她会因为大哥的死而耿耿于怀。
“欣欣……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回来，或者是……你再也不要回来了对你，对我才是一件好事情。”
谭欣打了个喷嚏，翻了个身，晚上吃得饱，又加上看书是真的很烦躁，所以早早地就睡觉了。实在是太累了，她睡得很是自在，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惬意的觉了。
一夜无梦，谭欣睡到了七点起来的时候，优优还在赖床。老哥也还没有到，她自己去洗漱完之后，就看到小护士拿着吊水瓶子进来了，给她看了看伤口，发现恢复的还算好，给她吊了水，然后嘱咐她这几天千万不要出汗。
谭欣一想自己昨晚其实还是出汗的，还好没有出太多的汗水，不然就出岔子了。
“欣欣……”优优起来的时候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自己是在医院的，才想起来自己是陪着谭欣来医院的。
“醒了么？”谭欣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一边，自己已经看了不少了，老哥还没有过来，大概也是在家里赖床的。
优优感叹道，“你真是刻苦，一大早就学习，算了算了，我也去洗脸清醒一下，好想要继续睡觉啊！”
不行，等考完了，她一定要睡到下午，太累了，太折腾人了，这几个星期都在复习，生怕会挂科，不是有一个学霸男朋友，她简直就是要崩溃。
老哥提着保温盒赶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鼻子上都出汗了，他是定闹钟的，结果手机没电，就睡过了，没有来得及做早饭，于是就在早餐店给她们两个带了一堆子吃的。
又是水晶虾饺，又是燕窝，又是羊奶的，优优看到那个阵势都吓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