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彦霖蹙起了眉头。
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没有听到,他只是在给她第二次机会。
颜染深吸一口气,为了自己的未来,而不管心里再怎么害怕,还是得咬牙说完:“我,说,我不想当你的私、有、物!”
这一次她的声音很中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头砸在了彦霖的心中,彦霖气愤之余,却又觉得有些无力。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玩具,更不是一个物体,我该有我自己的人生,有我的未来,我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的,你休息。”
颜染觉得这绝对是她最硬气的一次。
说话铿锵有力,格外的精神。
但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彦霖突然掀开被子,缓缓的从床上下来,穿好了拖鞋,屋里的光很模糊,他就凭着大概的轮廓朝着她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颜染的心情。
“彦霖,你不要冲动,我只是就事论事……”颜染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这个时候有些怂。
彦霖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勾勾的走到她的面前。
他越是靠近颜染就越是后退。
直到她的手撑上了桌子,再也无路可退,她已经推到了梳妆台。
可是那个男人还在止不住的前进,直到两个人之间距离不超过20厘米,他总算是停了下来,但却伸出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之间。
这样近,近的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似乎您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感知到。
“我……”颜染的话语声变得吞吞吐吐,刚刚说的倒是格外的有力,但是现在突然就软了下来。
“颜染,你就不能尝试着接受我一下,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彦霖却出乎意外的没有生气,语气也格外的平静,但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颜染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我没有抗拒你,只是说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你是买主,而我只是一个物品,但我是人,我是须要……”
“够了!”
彦霖突然大吼,那浑厚的声音似乎穿透了颜染的心魂。
瞬间怔住。
“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我是买主,而你是物品,你爸卖了你一整个人生,所以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彦霖感觉到自己心跳跳的格外的快,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很生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在乎她,只要一想到以后没有他自己生活该怎样过,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并不想去面对,也不想去拆穿。
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后退,直到头抵上的镜子。
他看见她模糊的棱角以及那双大大的眼睛,自己喜欢这双眸子,因为它清澈,懵懂,漂亮,如同小鹿一般,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可我不喜欢你,我们现在只是交易关系,但我真的受不了,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颜染还是失控的大吼,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流。
彦霖听到她这几句话后,先是怔了一瞬间,但瞬间怒意更加的翻腾。
她说什么?她说她不喜欢自己……
他不是应该很清楚明白,可为什么听到之后,还是隐隐有些心痛?
他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勾住她的头,强势的吻了上去,以吻封碱。
就这样,似乎要吻到天荒地老,要堵住她接下来说出来的话。
颜染,颜染,我们不过相识半个多月,不到一个月而已,为什么你让我这么失控,不能自已?
颜染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胸膛,这是第一次,她反抗,她挣扎。
可越是这样,彦霖越是吻得深,越是吻的狠。
似乎要将她的舌头都跟吸出来一般,似乎只要她越反抗,就永远不会停止,而是要吻到天荒地老。
挣扎了几分钟,颜染然最终还是没了力气,双手无力的托着她的肩膀,不反抗,但也不挣扎。
只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渐渐失去了光芒。
良久之后,彦霖放开了她,看着她这一副模样,心里本就怒火翻腾,更是加深了几分,“给点反应,你是我两亿买回来的高价玩具,就跟一条死鱼一样!”
高价玩具……死鱼……
颜染的心就好像再度被锤子重重地扎了一下。
她有些哽咽,眼泪已经没有了,那是因为哭不出来,“我恨你。”
他凭什么禁锢自己的人生?凭什么不让自己离开?他得到了自己的身体不说,还要囚禁自己一辈子?
“你恨吧,恨吧,什么时候不恨我了?”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用的所有的力气都反弹给了自己。
彦霖觉得很是无力:“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要告诉你,你是我彦霖的私有物,别的男人就是看一眼都不行,更不准有其他的接触!”
颜染没敢再反抗了,因为刚刚那个长达半小时的吻,现在她都感觉自己的嘴唇发麻。
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彦霖越看越烦躁,“好啊,看来不给你点惩罚是不行的了,明天别去上学了!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才去,不然的话,一辈子别去了!”
“不!你凭什么……”颜染眼睛都哭得像核桃一样,禁锢了自己的人生不说,现在连自己上学的权利都要剥夺?
“就凭我是彦霖,就凭我是你的买主。”彦霖越看越心烦,“赶紧的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我不喜欢女人哭。”
“不,我就要哭,你要我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现在连上学都不准我去上了吗?”颜染说的哽咽,一抽一抽的。
彦霖将她提起来坐到化妆台上,看着她那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却在这黑暗的卧室里发出另类的光,“有我养着你,你不必要去上学,上学还不是出来打工赚钱,又苦又累,我彦霖的女人,还没必要做那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颜染听这话哭得更凶了,不能上学,自己就没了追逐梦想的权利,连学历都没有。
“我叫你别哭了,听不见?”彦霖捏紧了拳头,最烦女人的哭声,想要打她,但又不忍心。
颜染只知道他会说到做到,但是要自己认错服软,自己也不想这辈子都没有自由,更不想没有上学的权利,她该怎么办?
彦霖觉得自己说话是不管作用了,行动也太过温柔。
“既然说话不管用了,那就用行动。”
颜染,你莫不是上天派来降服我的妖精?
所有的疑问,所有的话都换成了有力的行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再度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到了自己的身上。
迟到……
突然蹦在她脑海里的就是这两个字,之前就迟到了一次,不过好在上午是选修课而不是必修课,可是现在她清楚的记得今天上午事主修课!!
她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一起身脑袋的沉重和炫音就让她下一瞬又跌回了被窝。
她咬了咬牙,扶着额,脑袋怎么这般的沉重和炫音,她是生病了?
彦霖本来坐在一边用笔记本电脑处理的公务,听到这里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怎么样,好点了吗?”
彦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说起来这事还真怪自己。
女人的体质本来就不比男人,昨夜夜里凉,而自己又抱着她在梳妆台做了那么久。
自己抱她回到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脑袋开始发烫。
看来是裸、露在空气外面太久了,所以感冒了。
“我,我要去上学……”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幕幕都记忆犹新,还记得他说……
不让自己去上学。
“上学,上学,你就知道上学,你现在生病了,好好的给我休养!”彦霖又有些生气,但念在她是个病人,又强行的将怒气给压了下来,“你现在生病了,先好好休息。”
“不,我要去上学……”
昨晚哭的有些厉害了,所以现在眼睛十分的肿涩,但还是有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他这么说肯定是不让自己去上学。
他为什么要剥夺自己上学的权利,为什么……
“我说了,好好休息,否则永远别想去上学。”
该死的,她居然对自己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是在求自己吗?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十分的受用,本来硬下来的心肠,不由得又软了几分。
听到这话,颜染暂时放弃了,自己确实特别的不舒服,但是听他这话自己上学还是有一线希望。
她又跌回了被窝里,就在这个时候,卧室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彦霖没有说话,而是给她盖了盖被子,直接走过去将门给打开。
颜染隔得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一个男人,两人说了两句之后,闫彦霖就再度关上了门,而是拿着一盒药走了过来。
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然后走了过来。
将她给扶了起来,“吃药。”
彦霖的语气很冷,一想到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不免怒火在烧。
“嗯……”颜染嘤咛了一声,还是坐起身,伸出手想要从他的手掌里接过药和水杯,但是一伸手才发现一双手,也格外的沉重,根本抬不起来,抬起来了,又无力的又垂倒在被子上。
彦霖眼睛里闪过一抹焦急,“不是只是感冒吗?怎么这么严重?要不我送你上医院?”
“不用……”颜染虚弱的勾了勾唇。
她伸不出来手,彦霖只好直接将手触到她的唇边。
颜染想了想,还是伸出小舌头,从他的手掌心勾走了那几枚苦涩的药粒,然后彦霖扶着水杯给她喝了一些水,就这样才艰难的把药给她吃完。
那湿润的小舌头,舔过手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关键的是,彦霖居然没有觉得恶心,而觉得……舌头真软。
给她服好药后,又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好好休息,我办公我就在一旁有事叫我。”
“嗯。”颜染现在觉得说话都格外的费力气,脑袋很昏,吃过药后就闭上了眼睛,再度昏沉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彦霖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将窗帘给拉上。
看着再度陷入昏睡的某个小女人,彦霖在不断的反思自己,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做的很狠,把她都给弄感冒了。
他不由得拧起眉头,又回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继续开始处理公务。
现在他开始后悔,昨天将那个女人给辞职了,搞的现在自己都抽不开身,先请假两天,否则没人照顾她,最最关键的是她现在生病了,没人做饭。
颜染这一觉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度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好了很多,但还是隐隐有些作痛,想必是感冒的后遗症。
她看着坐在书桌旁认真工作的男人,眼睛里闪过一抹怨恨。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烧灼,彦霖竟然感受到了,微微的偏了一下头。
就这一下,颜染连忙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就像一个当场做贼被抓住的小偷。
“醒了?”不过已经晚了,彦霖早已经知道了。
“……嗯。”颜染有些尴尬,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装的了。
“感觉好点了吗?”彦霖将笔记本合上,站起身,动了动筋骨,已经坐了整整快一天。
“脑袋还是有一点痛。”颜染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饿了么?”彦霖从一开始说话的语气就冷冷淡淡,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自己还是得给她一点惩罚,毕竟昨天晚上居然敢说那些事情,还执意的想要离开自己。
“有点……”说起来颜染还真的有些觉得饿。
毕竟昨天晚上经过了那么一系列剧烈运动,今天又发烧感冒。
她看了看屋内的挂钟,才发现已经下午4点了……
自己睡了这么久,不饿也得饿。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彦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关心着她。
“嗯……你会做饭?”颜染怀疑的看着他。
“特种兵都具有野外生存的能力,或许我做的饭不好吃的,勉强能够做熟。”彦霖不想表现的太过担心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颜染就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现在算是什么?
一个被圈养在金丝笼中的雀?
一个任人玩弄的鸟?
突然她对未来一片迷茫。
昨天晚上更是激怒了他,现在连上学的权利都没有了。
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一生下来就坎坷不平,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扯过了被子,眼角又有些湿润。
但是却没有哭,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她隐约觉得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可是某个男人还没有上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
当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掀开了被子,扶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头,打开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他怎么做了这么久,该不会在做什么大餐吧?其实就他们两个随便煮点面条都可以。
当她的步伐来到厨房的门外之后,他就知道,大餐,原来只是她想想而已。
最主要的是,隔着门,她竟然闻到了隐隐的焦臭味儿,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还是扭动门把手,打开了门看着如同战场一般的厨房,某个正在进行战斗的男人简直大跌眼睛。
在她的视线所及之下,发现这个偌大的厨房,昨天晚上他可是收拾的,整整洁洁,现在东西到处乱放着不说,而且被炒糊的菜已经搁置在那里好几盘。
最最主要的是,彦霖居然围着围裙,配着他那一身端庄的西装,有些搞笑。
可能彦霖对她的视线向来敏感,朝着门口看了过来,顿时就出蹙起了眉头,不悦:“你怎么下来了?还生着病,快点上去躺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吃饭。”
颜染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这个已经快被弄成战场的厨房,你确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吃饭?
那菜好像已经炒糊了好几次了。
真是惨不忍睹,哪能一个惨字能够形容?
这个时候肚子咕咕噜的又叫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本来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都清醒了几分。
“彦霖,你不是说你是特种兵吗?你会野外生存可是……”她真的好奇,彦霖在野外是怎么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