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吴娅干净吹弹可破的肌肤酡红醉人,鼻尖布满细密的汗珠,轻放到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她却突然伸手攀上了厉东城的手臂,身子向前倾,在厉东城的脖子如猫咪般蹭了起来。
“呜,我好热。”蹭着却又似不能满足,抬起小嘴,碰上了司野桀的唇。
“吴娅,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确实不满足的磨蹭。
从抱到女人那一刻,异样的热量和女人的眼神让经验丰富的厉东城一眼便明了。
吴娅这样子似乎是中了药。
厉东城伸出手指,轻划过吴娅的脸,“女人,你今天和谁接触了?”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的人。
“不,不知道,我哪也,没去,唯一接触的人只有,岳欢,和刚刚那个女仆,”吴娅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自然的燥热,“还有,你。”
“我?”厉东城眯了眯眼睛。
“你身上好香。”吴娅搂住了厉东城的脖子,马上又将手缩了回来,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被他抱在怀里,甚至能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知道了。”很好,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厉东城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女人,你在玩火。”刑琛冷声道,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嘘……”吴娅脸色陀红,眼神迷离,忽靠的更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顺便上抬,只用一根食指,封住他凉薄的唇,“叫我小丫。”
“小丫?你的小名?”眼前的女人媚眼如丝,看样子已经被媚药冲击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帮我,就这一次。”她嗓音悦耳,柔软,却没有半分祈求的意味,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唇边,是柔软的好似水一般温柔的触感。
厉东城敛了剑眉。
美人计?
吴娅却不等他回答。
青葱似的指尖,一路下滑,拉开他原本就微微敞着的睡袍。
一圈接着一圈,画着圆,带着一丝急促。
心,痒痒的。
带着一点酥麻。
厉东城蓦地勾唇,慵懒至极, 顺势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用宽大的掌心包裹。
“求我。”
吴娅大约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这男人本色如此。
一头顺直的黑色长发,因为睡着的动作,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与白色的枕套交相辉映,炫目极了。
光洁饱满的额头,水灵灵的大眼,黑白分明,睫毛也是长而卷曲,像是一把扇子。
小巧的鼻梁,唇间那一点诱人的红,眼睛里荡漾的水波,映衬着陀红的脸蛋,看起来媚态十足。
“求,求你……”即使这不是她的本意,但身下的灼热与空虚让吴娅几乎发疯,她扭动着身子,渴求得到什么。
“好不好?”她笑,妖冶如暗夜的精灵!
喉间,越发的干涩。
很好!
身下的女人,不过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厉东城没有说话,吴娅却看到他漆黑的眼眸中,那熊熊燃烧的欲火!
要说怎么样去勾引一个男人,吴娅这二十四年来,是从没有刻意的学过。
不过,女人吸引男人,这本就是上天赐给每一个女人的礼物。
吴娅笑的更美,手上微微动了动。
察觉到她的动作,厉东城呼吸带上了急促,但却他依旧没有动作。
这男人平时都是禽兽,今天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吴娅暗骂!
厉东城翻身而上,他忍不了了。
第二天,吴娅醒来以后,厉东城又离开了。
吴娅用完早餐,瞄了瞄二楼,抿了抿唇,向岳欢接了个画板,她说闲来无事,便搬起画板,想用画画来打发时间。
别墅特别大,游泳池,电影室,应有尽有,她虽然不能离开别墅,但在别墅里闲逛还是可以。
抱着画板经过玻璃花间,看着里边开得好看的花,便按开门,将温度调试好,便开始给这些娇贵的花儿浇水。
玻璃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很明媚,身在这一屋子的花中,吴娅突发奇想,不如就画这些花儿。
浇完水,将画板搬进来,坐在“夜皇后”面前,开始作画,黑色郁金香一枝独秀,难得一见,如今,坐在它面前,将它画在纸上,待到花谢之时,便可望着画儿。
吴娅画得很专注,岳欢经过花房,看到在里面画画的吴娅,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
吴娅看着这些花儿,郁金香的品种很多,花盆的颜色也不一,而且摆设有些杂乱,开得盛的香气浓郁,早些时候开的却已经谢掉,若是将这些花儿按开放的程度和花盆的颜色调换位置,那么,花房里的花,时时都会展现最娇美的一面,而且放眼望去,不会感觉色彩太过杂乱。
其中,一朵黑色的郁金香最为显眼。
吴娅捧着“夜皇后”站在小椅子上,吴娅细细的、非常认真的打量着,“夜皇后”拥有紫色而略带幽暗黑色,却张扬着血的艳红的奇异花瓣;青翠欲滴,纤细修长的花茎,优雅绝美,傲然挺立。
郁金香本是单朵开放的花儿,而这盆里,或许是培养的时间过长,也或许是特意的,主花旁边种有一株稍小点,已含苞待放的小花,衬在开得完美得让人窒息大花前,特别特别美。
一个小时以后,吴娅拍拍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大作,她不由的感叹,自己的抽象画果然好像。
“谁让你碰它的?!”
吴娅看得入神,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冰冷彻骨的怒吼,吓得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扭过头,一身黑衣的厉东城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眼神凌厉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阴森可怕,只一眼,吴娅全身顿时如跌进了冰窘一样,瞬间冰冷。
“我、我只想将它换个位置……”
这是吴娅第一次看到厉东城如此恐怖的神态,他的声音冰冷,即使是三伏天,依旧冰冻了吴娅的全身。
她见过他很多样子,邪魅的,霸气的,但这种让人如置冰窖还是第一次。
“马上给我放下!”厉东城嘴唇里吐出的字愈发冰冷,原本带着邪气的眸子,此时阴冷可怖极了。
只是一声怒吼,吴娅吓得又打了个抖,地上的花儿早已全部摆放好,只有这一盆“夜皇后”,她给它留了个最好最显眼的位置。
此时室内的温度异常的阴冷,吴娅背朝司厉东城,踮起了脚丫.
一盆花而已,至于吗?吴娅不懂。
眼见吴娅垫着脚,厉东城担心她会失手弄坏他的花,大步迈进门,几步走向前,一把攥住吴娅的手臂,用力一甩:“滚开!”
然而,吴娅是站在一个小板凳上面的,脚下的椅子往旁边一倾。
高举着花盆的吴娅身子往旁边倒下去。
厉东城大惊失色的放开紧攥的手,伸手去接花盆。
出于惯性,随着厉东城的放手,吴娅失去支撑力,额头撞在玻璃架上,手臂擦在玻璃架上,顿时让划开一道大口子,同时带飞玻璃架上的几盆花,而手中的花盆也随之摔落在地。
“哗啦”几声清脆的花盆落地。
“嘭”一声,吴娅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一地的花盆碎片、散泥,地板上,掺杂着鲜红刺眼的血水。
吴娅手臂上的血止不住的流,身子摔在地上,吴娅却没哭。
花盆早就摔得个稀巴烂,盛开的那朵“夜皇后”从高处摔落,花从花茎处折断,已一分为二,原本娇美的花瓣也让摔烂。
厉东城望着被毁掉的“夜皇后”,一双眸子顿时腥红如血,脸上尽是暴戾之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的气息,刺得吴娅体无完肤。
“对不起、我不故意的……”害怕从心底里速度散开来,吴娅惊恐不已,在这一瞬间,她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滚!”厉东城恨恨得瞪向吴娅,双拳紧握,扬手,一拳头砸在玻璃花架上,顿时震破玻璃,掉落好几个花盆.
一时间,又是清脆的花盆破碎的声音,听得胡以瞳心惊肉跳.
鲜红色液体一滴掉落在胡以瞳面前,落地上,绽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胡以瞳忙抬头,却见厉东城的手背,同样开成鲜红的花.
“你的手……”
“滚,马上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厉东城扬着鲜血淋淋的手指向外,指尖惨抖。
吴娅红着眼眶,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嘴,跑出了花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