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看着身旁的汪荆,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再想到汪荆趁自己不注意爬上自己的床这事,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
一脸严肃又略带了些许责备,语气里充满了质问,“你,什么时候……”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问他昨晚有没有对她那个?不管了,虽然白小米知道自己和汪荆签订了合同,合同上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求她假扮他三年的女友。白小米不是一个钻字眼的人,但关键的字眼还是得钻不是?假扮,什么叫假扮,就是有名无实啊,现在汪荆所做的事,合同上了没有要求白小米要顺从他,再说,白小米可不是那种为了钱会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用她的话儿来说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嗯,白小米就是这样的贞洁女子,虽然汪荆长了一张对万千少女来说充满诱惑的脸,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儿,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会对他百依百顺,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吧,白小米不是什么江南水乡的温婉女人。
白小米想了想,脸上失掉的怒色,又慢慢升了温,“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进我房间,还……睡在我床上。”白小米说完,便觉得自己的底气慢慢失掉了好多,很明显,这个别墅是汪荆的,理所当然这房间和这床都是汪荆的,那么……
白小米脑子里现在呈现出一团乱麻,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想使自己冷静下来。
汪荆被白小米现在这只小野猫给逗乐了,如果不是知道白小米现在对他有几分抵触情绪,汪荆真不知道自己又想对她做了什么。
冷静下来的白小米果真不改糊涂的模样,她想了一下,既然汪荆要她假扮他的女友,那汪荆就应该为自己提供这些呀,既然自己现在住在这里,那它们就是自己的,想着想着,白小米发现一总熟悉的霸道感觉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她暗自感叹道,若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跟了汪荆没几日,他的霸道自己耳濡目染地居然也学到了几分。
汪荆两个眼睛一直打量着白小米,看到她的面色稍微好了一些,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开了口,“白小米,你看清楚,这是我房间好不好?你自己三更半夜爬到我床上来,现在居然还贼喊捉贼,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的梦想就是和我同床共枕,你现在一副我欠了你几百万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我告诉你,你要把这事传出去,我饶不了你。”
白小米听汪荆这样说,又将房间仔细看过一遍,明白是自己走错房间了,可是汪荆的话儿太气人,又不愿意低三下四地张他低头认错,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好意思,现在我和你是情侣这件事想必已经人尽皆知了吧,你的那些脑残粉现在肯定早就悲痛欲绝,慢慢地要移情别恋了吧。哈哈,汪荆,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偏偏要我和你假扮情侣,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
见汪荆像只狮子般准备向自己扑过来,白小米一个激灵,动作快到难以想象地将被子反推到汪荆身上,悻悻地逃走了。
汪荆望着穿着睡衣逃跑的白小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怅悔,“我当初怎么偏偏看上了她?见鬼!”
白小米回到屋子,想起刚才和冬雨约定好的事,立马就像陀螺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终于收拾好,准备出门赴约了,却被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喝咖啡的汪荆用声音拦住,“乖,我就不送你了,早点回来,我……”本来汪荆正准备将“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餐”这句话脱口而出,但不知怎的,便抽风了一般,到嘴边的话儿,一下子又说不出口了。
白小米不等他再说点什么,便走了,只留汪荆一人呆呆地端着咖啡,愣住了。
冬雨早早地在奇缘酒吧定了一个位置,点了两杯威士忌,一个人喝着闷酒。
白小米下了出租车便赶快进到奇缘酒吧来,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吧,此时酒吧里有好些跳舞的男女,刺耳的音乐从扩音喇叭里放出来,使白小米的耳朵感到一阵刺痛,闪烁的霓虹灯光像钟摆360度旋转,不停地在每个人的身上。
刚进入奇缘酒吧的白小米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此时穿着长衣长裤的白小米,慢慢在拥挤的人潮里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着装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她,居然反倒吸引了几个男人的目光。
终于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白小米发现了正在喝着酒流着泪的冬雨。她很快走过去,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头发,“冬雨姐,你别太伤心了。”
微微有些喝醉的冬雨,听到白小米的声音,这才慢慢抬起头,她讲酒杯一扔,双手抱住她,终于又痛哭起来,“小米,你知道吗,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我们不仅是最好的姐妹,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现在姐姐却变了,她现在不再需要我这个妹妹了,有什么事也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知道除了去盛唐娱乐会所当陪酒小姐这事,她还有好些事情瞒着我。哈哈,她不认我这个妹妹,她不认我这个妹妹。”冬雨的头放在白小米的胳膊上,不久冬雨流出的眼泪浸湿了白小米的衬衣,边哭边笑的冬雨让白小米感到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冬雨姐这个样子,平时温柔似水的冬雨姐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白小米有好些话儿堵在心里说不出口,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的这个痛苦的模样,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白小米胸口闷闷的,在心里为冬雨伤心着,她用手不断地轻轻安抚她,希望她能好受一点儿。哭累的冬雨突然突然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手里又重新拿上了酒杯,语气十分豪爽,“小米,是朋友,就干了。”
白小米望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冬雨,仍仍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她手里的酒杯,头一抬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小米酒量不好,可凭着冬雨姐刚才的那句话,就算这杯酒下肚会引起胃出血,她也会一如既往地不假思索地干了那杯酒。冬雨,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她们相识的时间不长,可白小米知道,她和冬雨一样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倔强的劲儿,在别人看来,这种倔强劲儿只会招人讨厌,可他们一定不知道的是,这仅剩下的倔强,是白小米和冬雨最后的保护色。
冬雨和白小米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肚子里灌着烈酒,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有点醉了,正在桌上说着胡话。
离她们不远的汪擎正和几个偶遇的朋友闲聊,汪擎抽眼向四周一看,不料却正好看到了她俩,又看到离她们不远的另一张桌子上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俩。心里不免着急了起来。
汪擎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爽快地说,“给他们一人三杯威士忌,账算我头上。”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柜台上,对那几个朋友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点事儿,先走了,改日再和你们喝个痛快。”那几个人只是汪擎的酒肉朋友,几个人并没有深交,所以对于汪擎的中途道别,只微微唏嘘了一声便不再管他,继续喝着汪擎请他们喝的威士忌了。
汪擎一下坐在白小米和冬雨的面前,喝醉了的两个女人,此时她们的脸正趴在桌子上,看到有汪擎来了,口里有说了些胡话。
冬雨虽然醉了,但对汪擎的好感有增无减,望着汪擎,傻傻地说道,“小米,小米,你快看,有个帅哥坐在我们对面耶”
白小米听到冬雨如此说,也将头略微抬了抬,很随意地看了一看汪擎,略带失望的回答,“什么嘛,还有你说的那么帅啦,我告诉你,我还见过比他更帅的。”
冬雨并不理会白小米说了什么,两个眼睛在汪擎身上打量了起来,然后用手拉着白小米的胳膊,很惊喜地说,“我怎么觉得他跟一个人长得好像,这个人是谁呢?哎呀,一下想不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汪擎,汪擎,没错,他跟汪擎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不过我偷偷告诉你啊,汪擎比他更帅了一点。哈哈。”白小米两个眼睛半眯着,听到冬雨这样说,也跟着冬雨大声地笑了起来。
汪擎望着这两个喝醉了的女人,突然不知为何像和她们较起真来,语气淡淡地说,“我就是汪擎!”
冬雨和白小米的笑声本来慢慢地弱了下来,可听到汪擎如此一说。她们俩像被人点了笑穴一般,更夸张地笑了起来。
本来对她们虎视眈眈的那几个男人见到她们这个样子,也赶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