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溪终于是松了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你要是早一点安苘怎么会出事。”
许安溪在Y的怀里面哭到抽噎,Y和温邺的心里都不好受,说好的要保护好她的,可是现在他们却是让她哭得那么难过,而真正守护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兄弟。
不管安苘最后怎么样,他们都会把安苘视作是一辈子的恩人,一辈子的兄弟。
终于这个漫长的手术结束了,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后面几个护士推着安苘,许安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Y,快步跑向了医生。
Y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许安溪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她只是急切的问着医生,“医生安苘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经过十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也是疲惫至极,但是丝毫不能消磨手术成功给他带来的喜悦,“这次的手术很成功,这位先生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有一点我们很抱歉,这位先生下半辈子可能是一个植物人了。”
许安溪听完前半句之后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可是医生接下来的话差点将她打垮,“你说什么,他成了植物人,我不相信,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又说成了植物人!”
许安溪有些激动,她怎么会不知道成为了植物人之后对于安苘来说等于生不如死。
医生也是见惯了生死离别,很淡定,“这位小姐你先不要激动,其实经历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之后能够保住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敢保证,就算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做这次的手术都不能保证他那个活下来。”
许安溪听着他的话,心中的自责彻底喷涌而出,她缓缓蹲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安苘他是为了救我啊,刚刚明明那辆车就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他会变成植物人,他怎么承受的住啊。”
许安溪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音,对许安溪来说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虽然这几个月来Y教会了他狠心,可是却是没有教会她看清危险,要是早知道会变形现在这个样子她宁愿被关在废弃工厂里面。
“对不起,对不起,安苘,该死的那个人就是我啊,明明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啊。”
Y扣住了许安溪的肩膀让她与他对视,许安溪的小脸上尽是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摇了摇许安溪的肩膀,“许安溪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你现在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负了安苘救了你的命。”
许安溪的眼睛早就已经哭肿了,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Y,她挣脱开了Y的禁锢,虽然跌坐在地上却是没有再哭,而是将眼中的泪水擦了擦,“对,我要照顾他,他会好起来的,安苘他一定会醒的,不就是成了植物人吗,现在植物人好起来的几率也不是没有,我怎么能绝望,安苘还没有说过他绝望呢,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Y看着从新坚强起来的小人儿,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是该高兴她现在振作起来了,还是该恼火她振作起来是为了其他的男人。
温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许安溪擦着眼泪,眼神不由的柔和了几分,“我们现在没有资格说让她离安苘远一点。”
Y攥紧了手掌,却是没有否认温邺说的话。
从那日开始安苘在病床上面躺了多久许安溪就在医院里面待了多久,每天为他按摩,但是擦身这些事情却是不会自己做全部交给了护工。
Y有的时候会在门口看一眼安苘,有时候会陪着许安溪一起在安苘的床边念着故事,心却是有些微沉,他出来没有见过许安溪那么认真的做一件事,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现在安苘醒了她就会离开他跟安苘在一起。
这个想法让Y夜不能寐,他甚至开始恨起来了安苘,可是又对许安溪每日照顾安苘的举动不能发表任何的意见。
许安溪对周围的事情越来越冷淡,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安苘,安苘却是昏迷了一个月也没有醒过来。
Y甚至好几次看见了她半夜起来躲在厕所偷偷的哭,他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只是当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她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红肿的双眼皱眉。
终于Y在一天早上终于爆发了,他将许安溪哭得红肿的眼睛冰敷了一下,随即看着她说道:“许安溪你是不是打算要是安苘这一辈子不醒的话,你就会照顾他一辈子。”
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许安溪看着他的眼神很平静,“是。”
Y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掐着许安溪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许安溪你有没有想过我,出了这种事情我难道不难过吗,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让我的兄弟因为这件事有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我就好受了吗!”
许安溪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眼中的伤,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Y继续说道:“许安溪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对我有多重要吗,现在你这个样子我愿意陪你一起痛,可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许安溪甚至看见了他眼里的泪,良久许安溪终于是开口了,“对不起,我以为我是在惩罚我自己。”
她一直以为放弃Y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可是现在她知道Y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感觉。
Y将她紧紧的嵌在了自己的怀里,“许安溪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甚至想过杀了安苘让他这辈子都不要醒过来,可是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我看着你哭肿的双眼心中比你更难受,可是我没有人可以说,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许安溪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错的离谱,她不禁没有补偿安苘,她还差点失去一个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彼此,像是一对连体婴一样,密不可分,初晨的阳光撒在她们身上让他们看起来很是温馨,Y低头吻了吻许安溪的额头,用着他所有的热情取安慰着许安溪,在这一个月里面,这是许安溪的心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