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耳边低咛道:“那老婆要不要尝一尝我现在的滋味?”
“……”
话说他们来度蜜月,他都没有和妻子亲密过几次。此刻难得许安溪送上了门,他不介意享受享受。
许安溪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着什么,脸忽的一下变得通红通红。
她早就知道不能够和殷赧笙开玩笑,在殷赧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之后,她立即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临近关门时,许安溪冲着殷赧笙笑道:“祝你早日梦见你的金妮。”
“嘭。”
在他还未有将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之际,许安溪已经将门锁住,只剩下他在书房内笑得异常的开心。
他的小妻子,总是那么的迷糊,难道不知道他的金妮就是她吗?
而门外,许安溪拍了拍胸脯,像是刚才玩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一般。
……
因为刚才的玩笑,许安溪竟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进去找殷赧笙要说的正经事,此刻正是十分懊恼之际。
而殷念此刻来到了许安溪的面前。
“妈咪,你干嘛自己打自己的手心啊?”
殷念看着妈咪又在虐自己,尽管头重重的,不断的往下沉还是忍住来到了许安溪的跟前。
望着乖乖儿子,许安溪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一片。心头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念念,能不能帮妈咪告诉爸爸说今天没有下雪了?”
如果能够一家人一起在外面堆一个雪人,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原本她就是想和殷赧笙提出这个介意的。
殷念早就发现了妈咪看着外面的雪花欣喜的模样,自然点头答应做传讯员。
殷赧笙抱着儿子下楼之际,许安溪正将三人的防寒服放在了沙发上。
其他的不用许安溪说,殷赧笙就将自己的防寒服穿在了身上。
穿戴完毕,一家人欢喜的来到了花园内。
听说可以堆雪人玩,殷念高兴的手舞足蹈。
父子俩一人拿着一个雪球开始在雪地里慢慢的滚动着。
雪球越来越壮大,不一会许安溪也加入到了儿子的一边。
“妈咪,你看我们球越来越大了。”
“嗯。”
“妈咪,做好了雪人之后她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吗?”
虽然没有下雪,可是空气中还是寒冷,不一会小家伙的脸颊就红彤彤的。
许安溪拍了拍殷念凉凉的小手,点了点头:“嗯,雪人会和我们一起玩的,念念你冷不冷?”
“不冷妈咪,我想要雪人给我一起玩。”
听到有新的小朋友可以和自己玩,殷念的心里十分的高兴,完全将身上的不适应和周身恶劣的环境抛之脑后。
许安溪拍了拍已经成型了的雪球,终于将它和念念一块的挪去了殷赧笙的身边。
“我们已经做好得了,你的怎么样了?”
许安溪看着他此刻被大雪球搞得精疲力竭,心情颇为的愉快。
殷赧笙将同样成型了的雪球固定在了雪地里,然后拍了拍挑眉道:“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看他的雪球,就可以做下面的中流砥柱。
许安溪被他堵了一句,此刻又找不到可以还回去的话,倒显得木讷了。任由着他将手中的球合并到了他的球上。
一个雪人的最初形象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接下来,就是上装。
……
隔壁的邻居忽然串门,看见了他们花园里的雪人,表现的十分的热烈。
“哇,你们做的雪人真是好像啊,心灵手巧。”
心灵手巧向来是形容女性的,许安溪很高兴的接受了邻居的夸奖。
“谢谢。要不进屋坐一会吧?”
他们同样的好客,准备请他们进去时,他们直摇头:“不,不,不,我和我太太要去下面的地方滑雪,那是一个不错的滑雪的地方,希望在那里看到你们。”
邻居两夫妻连连摇手,许安溪眼看着他们离开,正准备抱着儿子回去。
可是儿子的脸颊烫烫的。
她不觉得担心,立即回到客厅内却真的发现了殷念的身上在发着烫。
她变得着急了,问儿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他只是摇摇头。
可是身上的滚烫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
“赧笙,念念好像发高烧了。”
最后她只能告诉殷赧笙殷念真得发了高烧,而且很严重。
殷赧笙的眉间开始紧蹙了起来,忙回到客厅时,就发现了儿子的脸颊红彤彤的。
他想,可能她的猜测是对的。
许安溪将厚厚的一层绒被盖在了殷念的身上,希望可以给他一点的温暖。
殷念在难受的时候,还不忘了门外做好的雪人,闹着要去外面和雪人玩。
许安溪拉住儿子乱动的小手,耐心的安慰道:“念念乖,你现在发烧了,不可以去外面,现在睡一觉,好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不好,雪人一个人在外面会很孤单,我要去和它一起玩。”
天大地大生病的人最大,许安溪完全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了,最后只能够由殷赧笙在他的面前玩几把游戏才让他打消了去外面的冲动。
……
半夜,许安溪将殷赧笙推醒了。
“赧笙,念念的身上好烫,怎么办家里没有给儿童吃的感冒药。”
殷赧笙从睡梦中惊醒,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感觉到了那烧灼的烫人的气温。
“去医院。”
他将儿子连带着厚厚的被子包裹在内,冲出了外面。
停了一天的雪在外上忽然又飘飘然的下了起来,许安溪拉住殷赧笙的说道:“赧笙,外面又在下雪,今天广播里没有说通往市区的路通了。”
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他的心里来不及再细想:“安安,你在家里,我带儿子去医院。我的手机一直在定位,你随时看着,如果我们停到了那里过五分钟没有移动,就立刻报警。”
殷赧笙就算是面对这种场景是,依然保持着一丝的理性。
许安溪只听到有一定的风险,说什么也不一个人呆在家里。殷赧笙看着依旧蜷缩在后座椅的儿子,执拗不过她,终于让她上车。
车子一路的颠簸,许安溪紧紧的将儿子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念念,妈咪真的是太迷糊了,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去外面着凉。”望着躺在自己怀中体温严重发烫的人,许安溪的心里只能够用心如刀割来形容了。
冰凉凉的空气里,其实殷念根本不能听见妈咪的话,倒是殷赧笙听见了许安溪的自责。
为了让她不沉浸在无止境的自责当中,殷赧笙只好安慰道:“老婆,儿子 会没有事情的,你不要在责怪自己了。要是他听到会多伤心。”
许安溪知道殷赧笙并不想叫她难过,所以才说这些安慰自己,可是她到没有那份胸襟。
都是她没有照顾好念念。
路是越来越加的难走了,殷赧笙就算全神贯注的开着,也只是以平常的十分之一速度开着。
车子持续的颠簸终于引起了许安溪的注意,她察觉到了殷赧笙的目光里有难得不镇定。
此时的天还是昏暗着的,就算是白茫茫的一片之间,车头打出来的光十分的扎眼。
她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赧笙,这段路况是不是不太好?你开得慢一点,小心点不要出事了。”
“嗯。”
他的声音低低的向她传来,殷赧笙的注意力可谓是极为的专注了,可还是阻止不了汽车打滑,失去了定力。
“安安,抱住念念,车子在往后面打滑。”
意识到情形的不稳定,殷赧笙大声的冲着后座上叫道。
“赧笙,你没有事情吧?”
剧烈的震动让许安溪彻底的慌了神,她只能够凭本能的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嘭。”
车子陷在了一个大坑里,渐渐的有许多的雪花将他们倾斜而来。许安溪睁大了眼睛看着流下来的雪花,下意识的紧闭住了眼睛。
一时间,雪化成的水一滴两滴的透过窗户滴落在了座位上。
车内的暖气再也无法供应三人的温暖,不一会许安溪感受到周身如同降落在了冰窖里。
她想去叫殷赧笙,可是他并没有应答自己。她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她急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身体,发现只是冰凉的一片。她的眼泪一时间梭梭的落了下来。
“不能有事,殷赧笙你坚持住。我马上找来人救你们。”
在下面努力的摸索了一会,许安溪的心头终于燃烧出了一点希望。
快速的拨打着求救信号。
……
这个夜里,许安溪是在急症室里面渡过的。
一头是儿子一头是丈夫,应该说没有比她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的了,眼睁睁的看着父子俩个人一前一后的被推进了手术室,一阵的无力感向着她驶来。
一定不能有事。
分钟慢吞吞的走着,许安溪眼看着手术室的灯在不停的转动着。
“叮”
手术室内,白人医生和一群护士簇拥着病床从里面出来了。殷赧笙就躺在上面,许安溪一眼便是看见了他的模样。
他还在昏迷着,白人医生揣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许安溪将了一遍刚才的手术风险。
许安溪此刻的心神全部都牵在了父子俩人身上,白人医生的话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可是她就是没有听清楚任何的一个字。
像这样情绪失控的患者亲属,白人医生也终于见怪不怪,交代了几句护士之后离开。
最终在许安溪的强烈要求下,殷念和殷赧笙住在了一个专属病房内。
清晨,许安溪正在给某人擦洗着身子时,阮情杵在了病房的门口。
“太太。”
异国相见,却是在病房里相见。阮情望着许安溪脸颊上的憔悴便知道昨天晚上她经历了什么。
“你来了?”
许安溪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给殷赧笙擦着手臂,时不时还摸一摸殷念的额头。在感觉到没有异状之后重新擦殷赧笙的手臂。
阮情望着她的模样,在寻思了半天才开口道:“太太,总裁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刚结束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吧。”
将他最后一支手臂擦洗的干净,许安溪舒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那样的煎熬都已经过去,现在算些什么呢。
听见没有事情,阮情的表情明显就放松了很多。他走近了病床,观察着病床上人。
“太太,要不你先歇一会,这里就交给我来看着。”
他还可以在飞机上休息一阵子,可许安溪一定是整晚整晚的守候在了总裁的身边。
许安溪对这个建议摇了摇头,虽然殷赧笙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到底她还是担心。
其实殷赧笙的病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就在阮情进来说话的那一刻,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他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更想要听见他爱的人到底有多关心他。
在听到了许安溪最真实的话之后,他的心里终于一暖。
殷赧笙缓缓的张开那双黑眸,此刻倒映在他的漆黑的瞳孔里的便是许安溪紧锁的眉头,紧抿着的双唇。
许安溪此刻还不知道他刚刚已经听到了阮情和她的对话,此刻看见了他睁开眼睛,眼眶瞬间就红彤彤。
“赧笙,你醒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忙着问东问西。
她焦急的模样让殷赧笙知道了自己在她的心中是多么重要的地位。殷赧笙抱住她的手,试着擦干净她眼角的泪滴。
她抿嘴微笑,轻轻摇头。
阮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殷赧笙的右手掌握住她苍白娇小的脸庞。动情的说道:“安安,让你担心了。”
那雪地里汽车陷下去的刹那,一定是他的安安最最绝望的时刻吧。而他在那个时候成为了她的负担。
嘴角的微微弯起,许安溪摇了摇头:“赧笙,你不用道歉你已经做得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