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南都看过吗?”萧弈问,青锦“呃”了一声,说去过?万一他要是问觉得哪里好怎么办,可要是说没去过,他要拉着自己去,那可就好玩了,“师妹可真是腼腆啊,跟师傅口中描述的简直判若两人。”青锦尴尬的笑了笑,“我在生人面前一向这么腼腆。”萧弈点点头,“没关系,以后我经常来,咱们会熟的。”“什么?”
青锦感觉跟吞了个苍蝇一样的难受,来这么一次自己就招架不住,还经常来,让不让自己活了呀!“怎么,师妹不欢迎我啊?”萧弈有些失落的问,青锦丝毫不给面子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想,藏书阁怎么还不到,在这个人下一刻不知道会放什么大招的情形下,她可真是感觉到度日如年啊!
“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萧弈锲而不舍,青锦都要给她跪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人好奇心这么重。“没有。”这句倒是实话,她不但今天没有事情做,自从来到书院,就一直没怎么做过事,就算是何太傅安排给她的活,青锦大多数也是能转手都转手给阿七了。
“那就好。”萧弈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青锦却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果不其然,他后面跟了一句,“下午我带你去南都看看吧。”青锦咽了口唾沫,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刚才就应该告诉他有事的,哪怕是去给何太傅抄书,也比跟着人一起出去强。
说着话就到了藏书阁,阿七正在里面整理何太傅的那些宝贝,其实,这原本是青锦的活儿,但青锦懒啊,就推给阿七了,阿七可是巴不得呢,喜滋滋的就过来了,青锦觉得我,假以时日,阿七肯定能继承何太傅的衣钵,反正自己就是来这混吃等死了,说的再难听点儿,其实就是过来避难的。
“小姐。”阿七还是改不过来口,青锦早就习惯了,觉没什么,萧弈可是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位可是师叔新收的弟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叫他这个师妹叫师姐才对,可为什么叫小姐,而且这人的神色还如此自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重头戏来了,青锦深吸气,这个时候最不能慌,一慌肯定就露怯了,“青锦,青玉的青,锦绣的锦。”萧弈点点头,“倒是和我熟识的一个人名字一样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谁?”青锦下意识的反问,问完才觉得极为不妥,可已经这样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的妻子。”青锦噎了一下,就听这人继续说道,“可惜半路跑了,我到现在也没找到她。”“怎么会跑了?”“你很好奇?”萧弈这句话虽然尾音上挑,听起来像是个问句,语气里的笃定却十分强烈,青锦点点头,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不好好看脚下,还想着去看峭壁上的那朵花,果然是嫌活的太舒坦了。
“想知道就跟我去南都,到了以后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经过。”萧弈颇有些得意的说,青锦扶额,“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去南都,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
“那不一样!”萧弈说,“你远道而来就是客人,我怎么着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不是。”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的,青锦实在忍不住想吐槽,小声嘟囔道,“说的跟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似的”“你说什么?”萧弈耳朵可灵的很,不过再灵,也架不住青锦脸皮厚,“什么?”“你刚才说了句什么?”萧弈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青锦摇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你听错了吧。”萧弈低头,“也许吧。”本以为这篇儿就算这样揭过去了,可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怎么样,我和师叔说一下,咱们这会儿就走吧,下山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到都城还能赶上午膳呢,我带你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不用谢我。”
你从哪个表情看出来我想谢你了!青锦内心鄙视的说,知道今天这一趟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那就麻烦师兄了。”“不麻烦,乐意至极。”
书院门口,萧弈和青锦刚出来,正好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何太傅,青锦一瞬间感觉跟找到救星一眼,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师父”,不过何太傅显然没有理会到她眼神里的内涵,甚至还有可能会错意了,他笑的把眼睛都眯起来看不见了,“你们要出去啊,也是,这山上确是无聊了点。”
青锦欲哭无泪,就在已经不抱希望了的时候,何太傅又开口说了一句,“晚上记得把人送回来,在外面过夜可就有点不像话了。”萧弈点头称是,态度恭敬的很,青锦趁着他弯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故意整自己了。
其实萧弈还真没有这个心思,他只是想一点点靠近这个姑娘,却不想反而弄巧成拙,其实,这和青锦那点可怜的心虚是分不开的,在她的认知中,其实整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北国皇帝了,要不是晴之搞这么一出,他“妻子”说不定早在他身边了,如今自己取而代之却不取全套,半路撂了挑子,她都不敢想这人面上有多难看,也不知道两国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你对南都了解多少?”萧弈问,青锦心思不在这边,自然是想什么说什么了,“没来过,基本上是书上写了多少就了解多少吧。”“哦,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介绍到南都的书你都看过?”青锦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南都就那一个,既然看几本就能知道个差不多,我为什么要全看?”萧弈噎了一下,正好他们下了山,远远的就能看到官道,和刚抵达南都时一样,都快正午了,人还是那么多,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青楼酒肆多了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