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掉头回来,在萧弈对面的摇椅上坐下,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怪不得师父老坐在上面看书,真的很享受啊!“想好了没有?我已经洗耳恭听这么半天了也没见你吱一声。”心知青锦走不了了,萧弈又开始作死,每次都在青锦的爆发点上游走,他也是很厉害啊!
青锦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萧弈都心虚的低下头了才开口,“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问我?”萧弈笑着摇头,“我问你说和你自己说是两个概念,难道你不觉得有些事还是你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吗?”“不觉得。”青锦白了他一眼,“真想不明白你哪里有那么多道理,不,还是歪理。”萧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思不言而喻。
“我就是蔺青锦,你口中那个逃跑了的妻子。”青锦低头,这件事说出来毕竟还是自己的不是,多少会有点心虚,让青锦看着他眼睛说这些话,感觉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就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萧弈皱眉,这女人显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自觉啊!“你不觉得你这个自我介绍太过简单了吗?”
“想知道什么就问,何必在这里为难我?”青锦也顾不得心虚了,抬起头怒气冲冲的喊,萧弈笑了笑,“是你自己答应说的,我可没逼你。”青锦跟炸了毛似的,“不就是那么点破事嘛,我不听了还不行,睡你的吧,我走了。”显然,萧弈太过得寸进尺,干脆把人气跑了。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萧弈摇了摇头,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说将就,还真是将就了一晚上,青锦第二天过来的时候,萧弈已经在小阁楼外面散步了,衣服整齐的就好像一晚上没睡过一样。
“呦,怎么起这么早?”萧弈看到青锦,笑嘻嘻的问,好像昨天晚上把青锦几次惹急的人不是他一样,“你不是也起来了?”青锦这话的语气很冲,她一看见这个人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他那恶劣的嘴脸。
“晚上没睡好吧?”萧弈颇有些得意的问,青锦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品虽然恶劣了点,可话倒是让他说对了,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是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东西,直到天明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和师叔说了什么?”萧弈看青锦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继续往下说道,可是这句话就有点不靠谱了,青锦拿眼角瞟了他一眼,“还惦记着问我是谁呢?”萧弈脸上终于露出些窘迫了,“被你看穿了?看在我这么执着的份上,就告诉我好不好?”“不好。”青锦说完这句话就掉头走了,把后背留给萧弈,掩藏住眼角那已经快要藏不住的笑意。
因为过于急切的想要逃离开着人的视线,青锦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好不容易一路跑到藏书阁,冲进去一个转身就要关门,看到萧弈似笑非笑的神情,整个人都呆住了,“你就这么跟了一路?”虽然明知道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可青锦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问完才有些明白这人昨晚的想法。
萧弈看这人傻愣愣的不动了,也不管为什么,当机立断的冲过去挤进来,还十分贴心的提青锦做完她没做的活儿,关门。
这确实是是很平常的一种心态,自己知道与否是一回事,向与之相关的人求证责完全是另一回事,她低下头,为自己昨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火羞愧了那么两三息的功夫,可也就两三息,再多是真的没有了。
“我最多还能在这边待半天,看在我就要下山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萧弈伸手把青锦困在门和他臂弯之间的缝隙中,形成一个很尴尬的姿势,青锦的态度其实已经软化下来了,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你到底为什么非知道我是谁不可,你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派一个出去就能查出来。”
萧弈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去查?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他们的。”青锦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咀嚼他这句话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半晌,“我逃都逃了,怎么可能还当你的妻子?”“没关系啊,我又不在乎这个,你就这么当我的小师妹就挺好的。”
“不是我有意要隐瞒什么,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青锦叹气,已经准备放弃抵抗了,这人突然又转了话同头,“去送送我吧,不想说就不说,我真的没有想过逼你。”青锦点点头,能不说最好,自己也不是怕,就是懒,懒得费那么多口舌去说一些自己原本已经准备要忘掉的事。
山门下,本来说好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的,这才多长时间,青锦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山门进出几回了,果然,自己天生就不是过平淡生活的料,走到哪里都有热闹和麻烦啊,至于眼前这位,肯定是后者。
“我就要走了。”萧弈说,“走呗,又没人拦着你。”青锦叹气,她感觉这人就是把自己当一个乐子逗着玩,也可能是被伤过一次了吧,对什么事都认真不起来,不知怎么的,慕南川的身影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真快啊,眨眼间离开北国都城已经有三月多了,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样了,可无论怎样,总归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干什么呢,你是来送我的,专心点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把你塞荷包里揣回去的。”萧弈没好气的说,青锦“啊?”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在他腰间发现一个藕荷色的荷包,和他这一身玄色的衣衫极不相配,“怎么?看上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送给你吧。”萧弈说着话就把荷包解了下来,还没等青锦反应过来,丢下一句“收了我的东西可就是我的人了,这就当是咱们的定情信物吧。”走了,青锦抬头再看时,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青锦叹气,甩着荷包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