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舒雅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下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脸色顿时一脸惨白。
“顾秉谦,我是谭舒雅,不是什么佳琪!”
谭舒雅蹙眉,狠狠抓着顾秉谦硬实的胳膊,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他的肉里。如此局面下,她想的还是提醒他一句,看清楚身下的人。
她只盼着顾秉谦可以意识到错误,及时抽身。
顾秉谦恶狠狠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佳琪,你是谭舒雅!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比得上我的佳琪?!”
谭舒雅只盼着他能快点从她身上下去,连他的咒骂和侮辱也不再理会。
谭舒雅蹙眉:“顾秉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顾秉谦,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顾秉谦掐住她的脖子:“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用不着你提醒!谭舒雅!”
前几句话谭舒雅还不清楚到底怎么了,最后三个字,谭舒雅终于明白,顾秉谦是真的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只是……
“顾秉谦,你……你不是……”你不是最恨我的吗?你不是恨不得掐死我吗?为什么……
顾秉谦打断她的话:“我不是给你在楼下安排了房间了吗?!”
“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到楼上来吗?”
“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为什么要穿佳琪的睡衣?!”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谭舒雅真的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要上来的,她是因为困得厉害,头脑晕晕沉沉的,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上来了。可惜顾秉谦动作不断,她张开嘴,只能发出简短的音节,这音节听起来还更像是某种亲密时刻发出的愉悦的声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等到顾秉谦结束,谭舒雅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想要解释,奈何她太累了,一闭上眼睛,再次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日头都已经升到了正中央。
谭舒雅看看到的,除了刺眼的阳光,还有周嫂那张阴沉的似乎马上要下暴雨的脸。
“顾总吩咐的,吃下去!”
周嫂对她伸出手来,手心里两片白色的药片。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这是什么?”谭舒雅下意识的问。
周嫂没好气的回答:“避孕药!”她冷冷看了谭舒雅一眼,“你以为顾总会让你生下她的孩子吗?!”
看着谭舒雅吃了药,周嫂冷声吩咐:“这床上的床单、被子,全都洗干净!还有这地板,你也跪着给我用抹布擦干净!这是佳琪小姐的房间,佳琪小姐要是知道你脏了她的房间,会很生气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别以为你穿了佳琪小姐的睡衣如愿以偿,顾先生顾先生就会喜欢你!顾先生恨不得杀了你!才不会喜欢上你!狐狸精!”
在这个地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的了,谭舒雅都快习惯了,周嫂的辱骂也不再放在心上。
拿着床单、被子到洗手间里去洗,谭舒雅忍不住想:佳琪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是顾秉谦的女朋友。那她现在在哪里呢?走了离开了,背叛顾秉谦了?
可是那个佳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管是顾秉谦还是周嫂,都拿这件事情来责骂她,难不成那个佳琪离开顾秉谦还是自己的错了?还是自己杀了那个佳琪不成?
这是真相揭开之前,谭舒雅离真相最近的一步,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车祸那件事情,只有她和贺一鸣知道,不是她做的,她自然不会把这条人命算在自己头上。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包括在牢里的时候,谭舒雅心中对这位受害者还心存愧疚,坐完牢出来,特别是知道了贺一鸣欺骗、背叛了自己之后,谭舒雅心中更多的是对贺一鸣的恨、和对顾秉谦满腔恨意的不解,根本就没有再想到五年之前被撞死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关于顾秉谦为什么这么恨她,谭舒雅想来想去,觉得,大概是自己的父亲谭维德在做生意的时候得罪了顾秉谦,所以顾秉谦拿自己来报复。
收拾完别墅里的一切,再走到顾氏集团大厦,都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王贤也在大办公室里,跟大家交代事情。
见谭舒雅走来,张晴忍不住问:“王经理,谭舒雅是我们部门的员工吗?怎么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是希望我们大家都像她一样吗?”
王贤看了看谭舒雅,瞪了张晴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谭舒雅迟到的事情,王贤没有管,赵寅来管了:“谭小姐,顾总说,虽然你是不领工资在公司里白干的,但是迟到了,也不能不惩罚。接下来一个月,这一层的厕所,就归你打扫了。”
赵寅走后,张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打扫厕所?舒雅,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可要辛苦你了哦!我会替顾总盯着你的!好好干哦,加油!”
她自动忽略掉赵寅刚才说的“白干”。
谭舒雅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樱子担忧的看按着谭舒雅,低声问:“舒雅,这是怎么回事儿?顾总他怎么会……”
谭舒雅苦笑了笑:“没什么,不就是打扫卫生嘛。”她干!她就任由着他折磨。他想让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希望有一天,他能玩儿累了,厌倦了,大发慈悲放过她。
下班之后,在公关部同事的众目睽睽之下,谭舒雅走进8楼的厕所。
8楼是公关部的地盘儿,在公司里,大家都相对比较有礼貌,厕所打扫起来并不难,拖拖地倒倒垃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