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被火焰包裹着,戏剧的是,此刻我竟有一种置身于烟花绽放之中的感觉!
接着,我的意识,消失了!
……
漆黑,漆黑一片!
然后灯光亮起。
场景开始慢慢显现。
但画面模糊不清,若隐若现。
我好像置身在一个洞窟里,不,我是在一个巨型的大客厅里。
这里有风,感觉像是自然风,可客厅里怎么会有自然风?
风吃得物体沙沙作响,而我感觉凉飕飕的。
此时我才看清楚我身上穿着病号服。
我怎么了?我受伤了?
等等,炸弹,对,我被炸弹炸伤了。
可那是核弹,我要是被炸着了,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对了,小艾,她当时就在我的背后,她,她怎样了?
“局长,你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局里的事你就不用多管了!”一个人压低声音凑到我的面前笑着将静脉注射器的针孔刺入我的血管之内,刺得我一阵生疼。
是光头,穿着白大褂的光头。
“小艾和程炜呢?”我急忙向他问道。
“他们没事,在医院好好休养着呢。”光头说道。
听到光头这句话,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我看了看自已身上的病号服,接着朝他问道:“我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光头摇了摇头,“不算很严重!”
“不可能,整个核弹爆炸我连存活下来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活下来还只受一点轻伤,这太荒谬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实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光头说着伸出一双强有力的手将我托起,然后将我放到轮椅上。
我一震,“你不是说我只受了轻伤吗?那我为什么要做轮椅?”
光头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我推到走廊,然后又将我推进电梯里。
电梯缓缓上行,我继续朝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坐轮椅?”
“你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宜多走动,所以暂时先做轮椅,局长,你别想太多了,你先好好休息!”
电梯的门打开,光头又将我推到了一个阴暗狭窄的走廊里,经过走廊,来到一间房间。
光头取出钥匙,打开门。
一阵香草气味飘了出来。
光头将我推了进去。
这间房间很简陋,旧地毯,旧桌子,一切设施都好像是从旧货市场里购置的。
奇怪,这光头带我到这里来干嘛?貌似神秘调查局并没有这么简陋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疑惑地朝问道。
“这里是外面医院的一个的接待室,并不是神秘调查局,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
光头刚说完,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是一个老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同样穿着病号服。
他的眼神很游离,目光涣散,脸色憔悴蜡黄,恍如病入膏肓的样子。
他是谁?
一个病人为什么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看来这光头不仅仅是让我在这里休息这么简单,而是特地安排的。
我转过头正要问光头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老人看到我,他忽然整个身子一顿,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露出了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他看着我微微发笑,那是有点像在梦魇之中恶鬼的笑容,看得人心理直发毛。
“你……你是同类?”他伸出有些褶皱,满是老人斑的手指。
我一愣,朝他问道:“同类?什么同类?”
他扯了扯病号服,然后朝我身上指了指,“你跟我穿了一样的衣服,咱们不是同类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哦,你是说咱们都是病人,没错,我是受了点伤进的这家医院。”
老人朝我摆了摆手,“不,小伙子,咱们都是病人,但不是普通的病人。”
我心理咯噔一跳,“不是普通的病人?那是什么病人?”
“啧……哎呀,小伙子,我看你不只是病了,你智商也有问题,我们病的不是身体,而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已的脑袋,“我们……我们是别人说的,疯子!”
什么?疯子!
我什么时候成为了疯子了?
一个炸弹没把炸我死,反倒把我炸成疯子了?
还是说我并没有疯,只是这老头把我错当成疯子而已,那光头为什么要让我穿疯子穿的衣服?
“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医院?”我连忙问道。
“这里是精神病院,也就是疯人院!”
疯人院?我去,这光头他娘的有病吧,他带我来精神病医院干什么?
我受了伤,他不带我去正规的医院看,带我来精神病院,我看这死光头才有神经病吧!
不,是阴谋,这光头的阴谋的终于显现出来了,我早就怀疑他了,他一定是想要当局长,或者从我身上得到某些东西,所以他才把我弄成疯子。
我怒火中烧,这死光头,一直在我的面前装好人,我生出了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我望着自已的双手,我怎么突然有这么狂暴的情绪?按常理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有杀人的冲动才对。
老人缓缓走到我的旁边,然后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咱们这些疯子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你是不是经常怀疑你身边的人要害你,还有感觉自己总是经历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这些都不是梦,这些都是现实,我不是普通人,我这一生就是要去探索光怪陆离事情的。”
老人双手拍了一个掌,然后哈哈大笑。
那笑容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飞起。
“哈哈,哪一个疯子会承认自已是普通人?哪一个不认为自已是天才,是圣人,乃至是救世主?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疯子,都是活在自已世界的疯子。”老人呼吸急促的说道。
“我不是疯子,我是正常人,我没有活在自已的世里,我是探索自然的探险家。”我朝他喊道,心理对这个疯癫的老人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是吗?你确定你没有活在梦里?你确定你没活在自已构建出来的臆想里?”他用一种审问犯人的神态审问着我。
我不耐烦道:“没有!”
“好,很好,这更加证明了你就是一个疯子,因为疯子就是不承认自已是个疯子,不承认活在自已臆想的梦里。”
他说完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一个老旧的书柜,然后打开书柜,从里面拿出一摞棕色纸皮。
他走过来将这些棕色纸皮放到我的面前。
我一看,原来都是一些用条封封住的档案袋。
卷宗的封面上写着,姓名杨邪,病情精神分裂症,存根于青山附属精神病院。
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急忙撕开档案。
“病情及诊断:特征性语言幻听,特征性幻想,以及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幻想自已是神秘调查局的局长,幻想自已有一个兄弟李虎,曾持枪去了一个废弃石油工厂呆了一天,幻想自已有一个父亲,并认为自已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打伤了来本市旅行的印度安人游客,携带炸弹去富海集团,威胁公司上千员工的生命安全,幻想自已是一个魔术师,有一个不存在的妻子……散失自知力,与现实不能保持恰当的接触,经诊断为严重性精神分裂症,现在我院进行治疗和观察。”
一叠档案顺着我的手滑落在地。
假的?都是假的?
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是个疯子,我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就连神秘调查局都是假的?我不是什么局长,我就是一个疯子,李虎,王胖子,端木齐藤,小艾,程炜,他们通通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产物?
我的记忆之所以会缺失,我记不清从前的事情,是因为我有精神病?
我望着自已的双手,视线变得有些迷离。
如此说来我地底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神秘元素也是假的,房东科学家,还有朴南溪,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人物。
也只有这样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在核弹爆炸的时候,身体没有被炸得支离破碎,而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更何况当时还有吞噬一切的神秘元素,我不具备任何存活的条件。
我能活下来,唯一可能,那就是这一切我自导自演出来的幻觉。
我的信念一下子塌了!
我一直在追寻真相,没想到活在谎言里,最大的真相是自已!
“咯噔。”
是脚步声!
是谁?
我转过头。
光头!
光头,光头他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人物。
我看着他,“你是医生?”
光头看我笑道:“我当然是医生,但我同时也是个科学家,搞科研的科学家!”
“你是医生,但你不是普通的医生,你是精神病医生,而我是你的病人!对不对?”我看着他。
光头一愣,一副强忍着笑的神态,“局长,你……你怎么说我是精神病医生,又说你是我的病人,你这样不就等于说你自已有精神病吗?”
他双唇紧紧的咬合在一起,似乎在极力的在控制自已的笑容。
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你别装了,我知道我自已有严重的精分裂症,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要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在炸弹中存活!”我情绪激动道。
“什么?你有精神分裂症?谁说的?”光头这时候表情变成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