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现在竟然又来这么一出，而且从偷拍的那些照片来看，其实他一早就已经在跟踪她偷拍她了，只是她迟迟没有发觉而已。
“你偷拍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照片发到我邮箱？故意恶心我是吧？”
“呵呵。”吴川笑，伸手去摸摸眼角，边摸边说，“本来不想发给你的，我想留着自己欣赏，那天喝多了，一不小心就给你发了过去。”
“还不是为了恶心我！”林了了火冒三丈。
“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还没忘记你。”吴川挪开座椅，站了起来，“再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我的女人。”
“真恶心，我拜托你不要恶心我好吗？我都要吐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个人极其念旧，对于之前交往过的女人，会一直记在心上，记在脑子里。”吴川指了指自己的头，“时不时的，就会萌生出想要去见她，看看她的想法。”
“……”林了了捂住胸口，怕自己随时会吐出来。
“所以我就喜欢跟踪你，拍拍你的照片，有时候会在深夜将照片拿出来，看着你的模样，抚摸着你的脸庞，抱着那些照片睡觉。”
“……”
“分开以后，我就没找过其他女人，没谈过恋爱，可是你却令我非常失望，因为除了我以外，你现在还跟别的男人走得很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我跟哪个男人走得近了？”
“秦翊，难道不是吗？上次你还骗我说，正在跟一个男人网恋，其实是骗我的对吧？后来我去调查了，根本就没有那个人，目前跟你走得最近的就是秦翊。”
“你……还调查了我什么？”
听到这里，她忽然感到毛骨悚然，背后随之传来一股凉意，那种感觉十分可怕，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了，只是调查了你最近跟哪个男人走得比较近，就是这些。”
“你……”
林了了心里有一股火，正在蹭蹭地往上涌。
她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这个家伙，看起来挺正常的，其实却是个可怕的跟踪狂！简直令人恶心，作呕。
“你信不信我报警啊？”
“报警？你报一个试试呗！请问，我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吗？我自己就是一个律师，难道我还不懂法律了？就算你报警，说我偷拍你，那你有证据吗？就凭这些照片？”吴川瞥一眼桌子上的相片，“你怎么证明是我拍的？”
“你……”
林了了觉得喘不上气，她将手里一直握着的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
想必吴川还不知道，其实她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用手机录音了，更准备地说，是她提前就跟某个人打好了招呼，一直开着语音聊天，请那位姓许的刑警帮忙录音。
想必刚才的那番对话，许柏深都已经听清楚了。
语音聊天还在继续，她暂时退掉了小窗口，看到许柏深发来的一条文字信息，是这样说的：这个男人有心理疾病，你要注意一点。之前我办过的案子里，有一名嫌疑人跟他的情况很类似，他跟他的老婆离婚三年，离婚后也一直跟踪他的前妻，给他前妻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后来，他被检查出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
边缘型人格障碍？虽然她不懂，但好像是跟精神方面有关系的，难不成吴川患有精神病？
紧接着，又收到了许柏深的第二条文字信息，他说：将手机镜头对准那个人，我要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再为你做出更深一层的分析。
听了他的话，林了了假装将手机放在胸口，却将镜头对准了吴川的脸。
不仅许柏深，就连林了了都怀疑，或那起车祸就跟吴川有关系，那个开车想要撞她的人，会不会就是吴川呢？
“吴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踪我了？我很厌恶你的这种行为。”
“我要是说不呢？”
林了了倒吸一口气，“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懒得理你！”
“那又怎样？我乐意，我喜欢。”
“吴川，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些照片都是你偷拍的，那你敢不敢承认，你开车撞我的那件事？”
“什么？什么开车撞你？”他的眼睛一眯，好像很不理解这个问题。
从他的表情来看，不像是装出来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演技没有那么好。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差点出了车祸，被车撞死，难道不是你干的吗？”
“What？”吴川双手一摊，显得十分无辜，“你搞没搞错？我为什么要开车撞你？我疯了？”
“真的没有做过吗？”
“没有，你搞错人了吧？真是的……神经兮兮的。”
“……”
问到这里已经可以了，林了了最后白他一眼，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他都说了什么？”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周小画问她道。
“承认了，是他跟踪我偷拍我，但没承认是他开车撞我。”
“难道不是他吗？”
“许警官，你还在吗？”林了了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举起手机，与那边的许柏深视频通话，“刚才你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吧？”
“是的。”许柏深接着做出分析，“虽然我们都怀疑，一个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可怕家伙，很可能就是想要开车撞你的那个人，但刚刚我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说谎的迹象。”
“啊？不会吧，怎么会没有呢？”
“首先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名非常专业的刑警，之前曾破获过很多刑事类的案件，我精通心理学，刑侦学，完全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表情和他的细微反应，判断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其中有没有说谎的成分，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样啊，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会找你帮忙了。”
“嗯，刚才他第一瞬间做出来的反应，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那就奇怪了……”
对于那场事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结果这个怀疑对象，很快就被许柏深给否定了。
如果不是吴川干的，那还会有谁？
“林小姐，你可以冷静下来再认真想想，会不会是一个你认为绝对不可能，但又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人，所以才会被你给忽略掉了？”
“不会的！我身边才没有那么可怕的人！”
“再仔细想想吧。”
“……那好吧。”
挂掉了视频，林了了觉得头都大了，脑袋疼，太阳穴也疼。很心烦。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跟那台诡异的电脑，跟她的穿越有关系？因为一直没有头绪，所以只能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一通了。
“了了，你没事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她看着关心自己的周小画，嘴巴张了又合，犹豫了好久，就是开不了口。
因为她怕，就算是说了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她的话，所以只能憋在心里，一个人委屈难过，感到困惑。
换作是她，假如一个人突然跑过来告诉她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越啊，穿越时空，过去与未来什么的话题，她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还会骂那个人是神经病，朝他翻白眼。
想想上一次，她把自己看到的未来的事情，说给秦筱妤和秦翊听，结果还不是被那兄妹俩给当成了笑话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了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画，你相信我吗？”她试探性地问道。就像是接了一杯水，并不急着喝，先用手指去触碰杯子的温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什么呀，莫名其妙的，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了？”
“我问你，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吗？”
“这……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呀？最近总感觉你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喂，我们到底是不是好朋友？你有事都不跟我说的。”
“可我怕你不相信我。”
“那你倒是说啊！哎呦，可急死我了。”周小画按住额头，一脸无语状。
林了了挠挠脖子说：“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
“什么玩意儿？”
“就是有些东西啊，你看不见也摸不着，但你没看见，不见得就是不存在的。”
“你说……鬼啊？这个世界上有鬼啊？”
“不是鬼，你想哪里去了。”
“那是什么？”
“比如说穿越，前世今生，平行世界……”
“哦，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会有这种情节，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对了，咱们公司最近接了一个项目，要将一本原著小说改编成网剧，讲得也是穿越的故事。”
“是怎么穿的？”她忽然来了兴趣，想知道那个作家的脑洞有多大，会不会跟她是一种穿法。
“从漫画里穿越出来的，之前有过类似题材的电视剧，不过我们接的这个项目，有些情节还是挺有新意的，人设也有趣。”
“哎，没意思。”林了了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能穿越到未来，而且之前已经穿越过一次了，你会相信吗？”
林了了说完，已经做好了被打击的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周小画白了她一眼说：“在梦里穿越的吧？你这脑洞也可以了，要不然你改行当作家吧，然后我帮你把小说拍成电视剧，怎么样？”
“哎，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