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以血喂养
君子清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将人抱在怀里,急急道,“阿九,你怎么了?”
鬼阎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指着盛九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拿你如何了吗?”
盛九很是痛苦,额头上的汗珠都滚落了下来,君子清看的心疼不已,急道,“你不要在那边废话,有什么办法,赶紧说!”
“她没事,只要远离这个蛊母,她就不会有事!”鬼阎王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盛九捂着胸口却是无论如何都缓解不了,最初的疼已经消失,现在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拉扯她的心脏,想要从她这个驱壳中逃离一般,让她觉得害怕,恐慌和绝望。
“阿九,阿九?”君子清送了半天内力不见好转,只好将人打横抱起快速的回了盛九的房间,将人放在床上,盖了被子,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盛九却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只是抓在胸口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整个人显得痛苦异常。
君子清不敢离开,守了半夜。君临儿叫他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盛九犯了病,只好命人将饭菜端进来逼着君子清吃了一些这才退去。
这一夜,君府内好几处宅子都是彻夜亮着灯。鬼阎王的后院里,不时的会发出怪异的叫声,害的一众仆人丫鬟越发的胆战心惊。
这怪异的声音终于在黎明时分安静下来,而盛九也在这个时候沉沉睡去。君子清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盛九睡的沉了起身离开,招手吩咐暗卫守好盛九,自己则直接闯进了鬼阎王的房间。
一进门满腔的愤怒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鬼阎王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而他的手腕处,胸口处,全都是刀伤,血流了满地,而他披头散发的倒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是生是死。
至于蛊母,君子清没有看到,连那个装着蛊虫的陶瓷坛子也被打破了,虫子则不知所踪。
君子清只能先看看鬼阎王的情况,他俯身过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气息虽然微弱,却还活着。
君子清有太多疑问要问,便将人直接拽起来扶到床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用内力帮着鬼阎王做了调息,这才疲惫的起身下床,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等着鬼阎王醒来。
鬼阎王只是失血过多,倒是没有其他症状,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便醒了过来,痛苦的口申吟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却是去摸自己的胸口,在摸到纱布的时候大吃一惊,霍地就坐了起来,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君子清。
鬼阎王吓了一跳,冲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不是该跟自家主子说的话,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拱手做了个礼,“公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君子清指着他身上的血衣道,“的确有事,不过现在第一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这个?”
鬼阎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差不多都被血水浸泡过了。
“这个?”
鬼阎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子清打断,“不要跟我说遇见了刺客这种无稽之谈的理由,我一夜未睡,这君府内有什么响动我听的一清二楚!”
鬼阎王笑的苦涩,“我并没有要欺瞒公子的意思,我只是……”
“你在用自己的血,滋养蛊母?”君子清问。
鬼阎王楞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君子清不解。“这蛊母跟在阿九身边半月,她从来不曾喂它血肉,它一样无事,你为何要如此做?还要这般……”
君子清指着他胸口的伤口,那伤口他刚刚包扎的时候看的很清楚,几乎伤及心肺,这是要对自己下多大的狠手才会如此。
鬼阎王摆摆手,“我无碍,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这蛊母和其他的蛊虫不同,他对鲜血的要求也很高!”
鬼阎王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腕,“你看,这里的血它是不肯喝的。”
君子清道,“那你将它放在了哪里?难不成是你的胸口?”
鬼阎王笑的苦涩,“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他肯吃我的血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可能钻进我的身体内。”
“那你这是为何?”君子清实在是不明白了,“难道它喝了你的血就会认你为主吗?”
鬼阎王摇头,“不会,它的主人不是我。我能做的不过是干扰一下它的思维罢了。若不然,阿九很可能就会被抓去当蛊母养了!”
君子清大惊,“你的意思是,这个蛊母会将阿九生蛊的事情告诉那边?”
鬼阎王点头,“的确,我说过,这个蛊母已经有了人的思维,可是,在它初为蛊虫的时候已经和它的蛊师有些牵连,这么多年也不曾断开也不会断开。它安静的待在阿九身边不过是因为它将阿九当成了同类。而这个消息也会适时的传递给它的主子,只不过它的主子只知道有这么一个蛊虫的存在,却并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它喝了我的血,其精纯度就没有那么强了,而我体内本身的蛊毒也会干扰它的思维,这样,你再带去皇宫,即便是有什么变故,我也能有所了解,不会满眼黑!”
鬼阎王气息又开始不稳,胸口的纱布再次被鲜血染红。
君子清有些不忍,“你为何要如此?”
鬼阎王笑道,“我并不是为了盛九!”
君子清道,“我知道,所以才会觉得不值!”
“不值?”鬼阎王愣住,随即狠狠地瞪向了君子清,眼里的狠绝仿佛他还是那个带着鬼面的鬼阎王。“这是我们的使命,你无权说值还是不值!”
君子清有些无奈,对于鬼阎王的执着,对于他强加给自己的那些责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该怎么去做才能不让自己为难,又能解除对方的执念。
他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君子清转身打算离开,却被鬼阎王叫住,他看着他,目光坚定而又冰冷,“从天元朝到兰国,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君子清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背影笔直。
鬼阎王自顾自冷笑了一声,“你的确有理由恨我,也有理由杀了我,但不是现在。君子清,你是兰国人,有着兰国最尊贵的皇族之血,你的使命从你出生那一刻就被注定了,并不是我,还有我的母族强行赋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