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呆了呆,这两个字就是疯老头都不敢跟她讲,这个男人凭什么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说出来,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想摸她的头,就跟逗猫一样的。
盛九眯眼,心思莫测,周身杀气渐浓。
墨奕辰见总算让盛九吃了瘪,看起来心情不错,对炸毛的盛九溢出的杀气浑然不觉。
他拿起手中的盒子交给盛九,语气居然带着一丝温和:“这个你拿去。”
盛九一怔,有些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五十万两银票。
“什么意思?”盛九不解。
墨奕辰勾唇一笑:“封口费。”盛九无语,但是送上门的钱而且理由合情合理,于是盛九本着不收白不收的心理,把银票揣进怀里,又看了墨奕辰一眼,转身出了门。
她知道墨奕辰的意思,不仅是不去追查徐骁,还有不要提起见过他这件事。
就为这个事,就给她五十万两?墨奕辰是不是钱多烧得慌?盛九耸耸肩,不能理解有钱人。
而盛九走后的房间内,看似平整的墙突然移动开,徐骁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看着好整以暇坐着的墨奕辰。
墨奕辰头也不抬:“别看了,你打不过我。”几个呼吸之间墨奕辰就能取了徐骁的项上人头,是以看都不用看。
徐骁呼吸一窒,却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墨奕辰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有问题还留下他,为什么不让盛九继续追查他。
墨奕辰自顾自看书不言,徐骁等了半晌,才听到墨奕辰似乎自言自语道:“大概是,我也想让他死吧。”
徐骁默,懂了。
“赤练的事情你不要再追究了,就当没见过。”墨奕辰翻了一页书,语气里带着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威严,明显的常年身居高位,让人自然的心服。
徐骁闭口不言,墨奕辰今日确实与他有恩,他惯是不喜欢欠人人情的,略微思索便点点头同意了。
左右赤练也不是他必要的任务,而且与他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没有利益的冲突,答应就答应了,也没有损失。
墨奕辰早就知道他会答应,故而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密道另一头可以出去,以后再来,换个身份。”墨奕辰仿佛丝毫不担心徐骁会对他造成威胁,语气淡淡的。
说实话徐骁有些惊讶,出来之前他也不知道居然是七皇子。
一直有传言七皇子似乎对那至尊之位没有多大兴趣,只喜欢上阵杀敌,似乎要做一名流芳千古的悍将。
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若是只愿做一名悍将的话,那么开这么大的柒轩阁还每年兴师动众的举办拍卖会便毫无意义了,柒轩阁吸纳了无数的江湖人士,徐骁自然不信墨奕辰毫无野心。
看来七皇子才是隐藏的最深的,徐骁心里暗暗道,可是江湖无关朝堂,他徐家已然不存在了,只留他一个,更加不愿意与朝堂挂上联系,现在的徐骁只想快点找到灭门的仇人,然后一报还一报,此生心愿便算了了。
所以不管墨奕辰怎么样暗中布置都与他无关,双方各取所需又互不干涉,在必要的时候互通有无,保持这种不亲密但也有合作的关系便够了。
另一头,盛九悠哉悠哉的回到刚开始的厢房,平白无故得了五十万两的,盛九心情不错。
而厢房内,墨奕霖已经嘴唇发紫,显然毒素在体内蔓延。
君子清在一旁沉思,眉头也皱着。
墨奕霖如果真的在他旁边出事,特别是这里还是他的厢房,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总归是脱不了干系,眼角余光扫到盛九慢悠悠的回来了,暗自松了口气。
“看看他的情况。”君子清示意盛九看墨奕霖。盛九挑眉不动。
“付钱的。”君子清显然已经摸透了盛九的脾气,淡淡道。
盛九这才蹲下身查看墨奕霖的情况,墨奕霖的暗卫见是君子清示意的,也没有阻拦。
墨奕霖显然情况不太好,君子清虽然点穴替他止了血,但是却阴差阳错加快了他体内毒素的散发速度,所以君子清才眉头紧皱,甚至在盛九回来之前还替墨奕霖输送了内力,只求务必撑到盛九回来。
盛九大致看了看,一开始以为是思归,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大对劲,盛九示意君子清解开墨奕霖封闭的大穴,眯眼看了看流出来的血液颜色,只觉得有趣。
墨奕霖中的毒并不是思归,而是另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十分的少见,名字叫宴华。相比之下思归反而是常见之物,只要价钱够就能买到。
而宴华,却是很难寻的药,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宴华之名。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思归的解药,就是催发宴华的最后一剂药。
很明显厢房内的重人一开始也以为是思归并且已经喂墨奕霖吃了解药,不然的话墨奕霖不会这么快毒发攻心。
盛九迅速从怀里掏出枫香脂喂墨奕霖服下,观察到墨奕霖脸色总算是好看多了,可是并没有解毒。
宴华是奇毒,除非特定的解药,别的解毒药都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盛九记起拍了枫香脂的似乎就是五皇子墨奕霖,当即对墨奕霖的近侍道:“毒发时服用枫香脂缓解,三天后太白楼找我拿解药。”十颗枫香脂怎么也能撑三天了。
宴华的解药她没有,她只有一张药方,而且自己并未亲手制成过,故而她需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墨奕霖的近侍感激的看了一眼盛九,原因无他,若是五皇子在这里出了事,那便是他们失职,若有的救还好,左右不过一顿罚,若是没得救,那他们的九族,他们的妻儿父母,皆会一起人头落地。
盛九也不知道别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更不在意别人的感激,感激又不能当饭吃。
注意到角落的赤练,盛九想起刚徐骁与赤练似乎动了手,于是开口问道:“可有受伤?”
盛九很平常的一句问候,赤练却楞在当场。
她过去的那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过得是刀口舔血的勾当,受伤已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只余一口气苟延残喘,虽然最终还是命大活了下来,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