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听了君子清的回答，也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别说沅琅了，盛九自己都觉得君子清有些……难以言喻。
盛九扪心自问，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说话做事全看心情，她这样的也算好人的话，那简直是有鬼了。她不懂这个对自己并不是太过了解，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的人凭什么这么断定自己很好？
“走吧，去看看那个什么五皇子。”盛九扔了手里的书，站起来拍了拍袖口。对于一些人性本质的问题，她并不感兴趣也不愿多想，与其耗费精力在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上还不如赚点银子来的痛快。
君子清饶有兴趣的跟了上去，京都太无聊了，皇权太压抑，自己身处其中，无法脱身，不过给自己找点乐子，却还是可以的。
君子清坚信跟着盛九能找点乐子，而沅琅只觉得跟着盛九就是找麻烦。作为公子的护卫，沅琅只想自家公子每天都呆在家里最安全。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英明神武的子清公子可以一边笑一边折腾你，不见血肉却足够你痛苦百倍。
对于这点， 沅琅是深有体会。
盛九一路上听了不少人都在谈论五皇子的这个事情，就连路上口渴了去路边茶寮要了碗茶喝时都能听到老板在跟人嘀咕。
盛九无语，看来她真的是足不出户与世隔绝了。
墨奕霖施粥的地方距离太白楼还有点距离，得到城东那边了，盛九索性也不急，只一路上边走边瞧着，她来京都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逛过整个京都呢。
盛九路上还给自己买了串糖葫芦，南疆鲜少有这些零嘴，盛九有些好奇。
咬了一口觉得又酸又甜的，好吃是好吃，但是不是盛九爱的味儿，于是顺手塞给一旁的沅琅了。
沅琅本来好好的跟着呢，突然就被塞了串糖葫芦进手里，顿时无语。
可是盛九没说不要了，他也不能扔，只好苦着脸拿着那串糖葫芦。
等盛九一边玩一边到粥铺时，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粥铺前面大排长龙，看着打扮确实也都是些穷苦人家，中间还有不少的乞丐。
君子清之前也是耳闻，这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心里点了点头。
墨奕霖总算也是做了件好事，虽然动机也不纯。
盛九看了一下在门口施粥的估计是五皇子府的家仆。
墨奕霖有心为自己造势，估计早就敲打过这些下人了，所以施粥的人都很老实，没有露出看不起那些穷人的神色。
“你说他这么做，那这个福报回头算我的还是算他的？”盛九看着那些排队的人都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一看就是在感谢菩萨了。
盛九一行人在粥铺对面的客栈二楼坐下，特地选了个靠窗位置能看见下面情况的，还特地点了茶花饼。
君子清想了想，“他的吧。”确实这事儿是墨奕霖做的，钱也是他出的。
盛九撇了撇嘴，“那干嘛要扯上我啊。”这话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真正的原因盛九自然是清楚。
墨奕霖用这种方式向外界说明自己是他的人，盛九想翻白眼表示不屑。
君子清看着盛九的表情失笑，“五皇子一会儿就会过来。”他们快到的时候君子清的人就已经去通知了。
本来今天也是来见墨奕霖的，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说话间盛九要的点心已经上来了，“客官您的点心，请慢用，您点的菜稍后送上。”店小二恭敬的鞠了一躬，盛九随手扔出去一锭碎银子。
君子清看着桌上那盘茶花饼，眸色渐深，“这么爱吃？”茶花饼不是什么名贵点心，甚至不算京都特色点心，在一众美味的甜点里丝毫不出彩。
“嗯，味道很好。”盛九吃的开心，心情不错。
君子清心里思绪万千，有些百感交集。他一直就怀疑着盛九与故人的关系，可是却没有头绪。
她们长相完全不一样，甚至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可是君子清就是下意识的怀疑。
盛九察觉到君子清在发呆，也不介意。这是别人的事情，她没有必要多嘴去问，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
墨奕霖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盛九吃的正欢，“看来本皇子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九姑娘用餐了。”墨奕霖地声音出奇的温和，连君子清都有些不习惯。
以前的墨奕霖每次跟人说话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会儿突然自降身份一般的温和，别说沅琅了，君子清都很少见到。
“没事，我吃我的。”盛九来这儿之前没吃饭，又走了半天路，是有些饿了。
墨奕霖听了盛九的话，大笑，“九姑娘够爽快，我喜欢！”说罢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了。
君子清垂眸，墨奕霖什么德性他可是清楚的。表面正经无比，实际上却有些好色，府上姬妾成群。
所以墨奕霖这句喜欢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盛九倒是没听出来，就算她听出来了也懒得理会。反正五皇子又不敢拿她怎么样。
盛九心安理得的吃了一顿饭，墨奕霖和君子清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只是看着她吃。
盛九吃完了，墨奕霖身后的子欺很有眼力见的去结账了。
“上次九姑娘救命之恩，本皇子还没当面道谢呢。”等有人来收拾了桌子，房间里短时间陷入了沉默，墨奕霖只好率先开口笑道，打破了沉默。
“客气了。”盛九表情淡然，反正付过钱了。“银货两讫的事情而已。”这话意思就是他们互不相欠。
墨奕霖眼睛稍微眯了一下，上次他在拍卖会只注意到君子清，根本没注意看盛九，幸好之后的中毒事件，盛九不得不显露了才能。
不然的话，这样的人才只怕是要错过了。墨奕霖心中感慨。
“九姑娘以为这粥铺如何？”墨奕霖见盛九眼睛看着对面的粥铺，主动找话题道。
“做好事，很好啊。”盛九点了点头，她亦正亦邪但也不是滥杀之人，这种救助穷人的事情她自然也觉得很好。
墨奕霖笑道，“这都多亏了九姑娘宅心仁厚。”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盛九内心翻白眼。
盛九这副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墨奕霖有一丝不悦，他以为盛九收了他这么多东西，已经是默认肯为他所用了。
“对了。”盛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之前解天花毒的诊金，听说是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