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琅看着单子上面一半都是自家公子爱吃的,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眼里的促狭,“我记住了。”
而后就将单子递给了一旁的侍卫,自然会有人安排这些事情。
盛九这回倒不是真的折腾君子清,只是有些食物单吃没有毒性,但是组合起来吃却能成为毒物,这本来就很正常,所以盛九也不得不防君子清体内的毒。
毕竟她也不想自己舍身奉献了小半碗血的后果是一点都不起用,小心驶得万年船。
……
徐骁从一户人家里闪身而过,护院揉了揉眼睛,只当自己刚刚眼花了。
墨奕辰连夜见了徐骁,让他去查清楚阿虎的事情,徐骁现在依旧是老样子的打扮,黑衣蒙面,只有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露在外面。
赤练突然地看向院子的某处,盛九有些好奇道,“怎么了?”
盛九也朝那边看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事。”赤练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自己便回房休息了,盛九知道她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所以也并没有人闯进来。
盛九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拖君子清的福,她最近也不能喝酒了,元气损耗只能慢慢的补回来。
盛九最近在吃食上都格外的注意了一些,但是也没有格外的大补,毕竟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虚弱,补过头了,那可就是虚不受补,还会出大问题。
况且药补不如食补,所以盛九最近一直小心的给自己搭配着膳食,本来她还不太注意这些,但是谁让她自己身体不好呢?
君子清望着房间里燃烧的烛火发呆,盛九不让他下床更不允许看公事,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发呆了。
君子清在疑惑,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心思反而多了很多。
盛九跟那个人真的太像了,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可是她不像盛九这般柔弱。
曾经的金羽军少统领,可是能跟自己过百招不露败像的,虽然自己也是之后才知道,这位年少有为的少统领,是个女儿身。
盛九究竟是不是皇甫绝?君子清无法得出结论,两个人在很多方面真的太像了,可是又完全的不像。
一颦一笑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更别说是眉眼的弧度和长相的轮廓了,完完全全不一样。
皇甫绝是略微带着英气的面容,所以才能女扮男装这么多年骗过这么多人,可是盛九,如果不是知道盛九出自南疆,单看她现在的打扮,她完全就是江南水乡的女子般温婉的。
只有眼角的冷意却又那么相似,都有一种无敌于世间,无畏于所有人的傲气,冷得让人敬畏,又莫名想要靠近。
所以君子清纠结了,更何况,就算这就是同一个人,现在的状况也明显是对他没记忆了。三年的时间,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二人是同一个人,又经历了什么事情,让曾经的皇甫绝变成现在的盛九。
想到这里,君子清甚至希望,自己想错了,一切都是错觉,他宁愿二人不是同一个,都无需经历那般苦楚。
君子清强行稳住心神,知道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盛九看了眼天色,知道时候不早了,自己第二天一早还得去君府给君子清煎药,于是拢了拢自己身上清颜披上来外裳自己去睡了。
清颜见自家姑娘总算睡了,于是轻轻的收拾了桌上的茶杯,吹灭了烛火退了出去。
盛九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直接陷入了无边的黑暗,盛九无法挣脱开来,于是眉头紧皱着开始呓语,却觉得手上抓住了一片温热,似乎是人的手,盛九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但是不管怎么样,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
再入梦,黑暗已经缓慢的褪去了。
盛九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昨天晚上的那个触感太过于真实了,可是看了看四周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应该是没人来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窗户也是从里面落得锁,没道理还有谁走窗户进来吧?盛九有些疑惑。
百思不得其解终究还是不为难自己的,甩了甩头就准备起床了。
君子清还没好透,她就得每天跑君府,不过盛九还是拒绝了君子清提出的让她直接住在君府的意见。
本身盛九就知道自己处于风口浪尖舆论中心,住进君府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盛九可没心情接受全京都大家闺秀的嫉恨。
盛九拒绝的爽快,君子清也不强求,心里也大概知道她的顾虑,所以只是淡淡一笑。
“九姑娘,公子这还得修养多久?”沅琅看着自家公子受刑一般喝了三天药,终于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体内一直有一股毒性未清,药只能慢慢的化解。”盛九如果手上有这种毒药,就算是中了毒的人也可以,那么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完全的配出解药。
但是现在毒性已经被她的血化解的七七八八,盛九更加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毒,所以只能这样用药慢慢来了。
君子清最近调息也察觉到了经脉似乎有些阻滞,也只能感慨了一下毒性的强大然后乖乖的喝药。除了这一点他倒是并不着急好的。
……
徐骁看着面前咬舌自尽的暗卫,皱眉,心里有些开始疑问墨奕辰让他查的人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那么为什么太子府被他抓来的人宁死也不肯透露一丝消息,他这两天抓了两个,都是一听到他问话就直接的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自尽。
面前倒下的是第三个。
徐骁用脚翻过来地上的人,知道已经失去了气息,更加的疑惑了。
所以他除了救人以外也更加的注意调查那个所谓的阿虎的身份。
不怪徐骁警惕,是真的这些事情都太不同寻常了,所以他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
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能够提前察觉到一两分,常年的刀口舔血让徐骁习惯了怀疑一切的事和人。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的生根发芽。
赫连魁烧了手中的信笺,嘴角带着满意的笑。
盛九脸色苍白,知道自己昨晚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梦魇,她并不是胆小的人却觉得有些心悸,可是每次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安抚,所以盛九更加的疑惑了。
难道有人每天晚上都会来她房间?
可是每晚她都会注意观察窗户确实是落了锁,也让清颜住在了外间,不可能来人她不会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