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说的没错,今日进宫,皇上和他说起一件事,让齐王爷整日的神经都是绷紧的,现在又出了李侍卫这件事,他真的是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心累。
见齐王爷松动了,赵如意将食盒打开,把吃食拿出来,笑道:“王爷请把。”
赵如意从头到尾都是闻言细语的,齐王爷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站起身,走到桌边。
因为是九儿做的,所以并非像府里的厨子那样,外观看起来很好看。
但其实赵如意觉得,并不差,大概是她吃习惯了的原因。
夜里不适合吃太过油腻或者不易消化的东西,所以九儿只是弄了几样小菜,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
在齐王爷吃东西的时候,赵如意走到齐王爷的书桌边,给他收拾一下已经凌乱的桌子。书桌上一堆白纸,最上面的那张白纸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谭汤。
这个谭汤,就是大理寺卿,赵如意上一世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人,铁面无私,出手及其狠毒。皇上对他最是信赖,上一世,就是有皇子犯错,也统统是送到了大理寺,任他处置。犯人一旦到了他的手上,外人是怎么都见不到的,就是皇上,也很困难。
赵如意还记得,上一世的八皇子,因为当街调戏民女,被送进了大理寺,皇上想要进去看上一看,都被谭汤唠叨了无数次,自那之后,皇上再也不提去天牢看八皇子的事情,同谭汤的关系也冷淡了下来。就算是这样,谭汤大理寺卿的位置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没人敢得罪他。
而这一世,赵如意没想到,自己身边会有人进入那个天牢。齐王爷若是想要进去见李侍卫一面,恐怕不容易。
要说这个谭汤,在朝廷上的名声,和齐王爷几乎可以比肩了。
齐王爷为人冷漠,不喜和人相处,对待谁都是一个表情。而谭汤和齐王爷,那是及像的。、谭汤在朝上也永远是一个表情,齐王爷是冷漠,谭汤是凶狠。若是有人交谈,齐王爷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让他知难而退,而谭汤,则是狠狠的瞪你一眼,让你恐惧不敢靠近。
齐王爷外表俊美,而这个谭汤谭大人…。。
说来也是机遇,赵如意曾经有幸得以见过一面,谭汤此人,不仅长得不丑,还极其俊秀,丝毫不像那等穷凶极恶之人的面貌。
赵如意至今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原因,养成了他这样的性格。
齐王爷吃完饭发现赵如意盯着他的桌面发呆,走过去看了一眼,见到谭汤二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问道:“你认识他?”
“啊?”赵如意回神,笑道:“不认识,只是有幸见过一次。”
齐王爷哼了一声,道:“谭汤这人,徒有其表。”
对于齐王爷这任性的语气,赵如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是按照赵如意的意思来理解,这人还真的是徒有其表,外表看起来如此俊秀的男人,竟然会有一个狼一样的性子。
“王爷,我听说,这犯人进了大理寺,可是很难再同外面的人见上一面的。”
说起这件事,齐王爷的眉头皱得跟紧了,他也是为这件事焦灼,见不到李侍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查,从哪里入手。
密探来报,那个撞了李侍卫的老人,已经死了,当场死亡,尸体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带走,那个老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他们现在是无从下手。
“我知道,再想想办法。”
齐王爷不能让李侍卫在那天牢里待得太久,待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是不利,日后齐王爷要想把人救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两人都是沉默,现在这种情况,赵如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多了又怕说错,只能保持缄默,至少能够让齐王爷认真的思考。
良久,赵如意听见齐王爷的声音:“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赵如意点头,并不强求。
出了门,九儿还在门口站着,低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是睡着了。
赵如意拍了拍她的肩,九儿惊醒了,睁着眼睛看着赵如意,道:“小姐出来了。”
赵如意点头,道:“走吧,回去休息。”
这一夜,注定有人失眠,有人好眠。
第二日天刚亮,赵如意便起床了,问了九儿,才知晓,王爷早就出门了,应该是进宫面圣。随便用了些早膳,赵如意带着九儿出府了。
“你可还记得昨日你们发生意外的那个地方?”赵如意问九儿。
九儿点头,道:“当然记得,印象深刻。”
赵如意让九儿带路,去了昨日他们发生意外的地方。九儿在前面带路,这条路越走,赵如意觉得越熟悉。
直到九儿在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赵如意看了看四周,难怪她觉得这么熟悉,这不正是西街?
而这家店,沈穆柔曾经带她来过,给她买了不少首饰。
他们来得太早,那伙计才刚刚把门打开,见到站在门外的两位,单是从衣着上就能看出非富即贵,连忙招呼道:“二位想要买点什么东西?”
赵如意看了一眼九儿,对伙计道:“你们老板呢?”
伙计笑道:“老板在后面呢,我这就给您叫去。”
伙计去叫老板了,赵如意进了店里,这家店的风格,和其它首饰店没什么不同,之所以能够让赵如意记得清楚,不过是因为沈穆柔和这里的店家很熟悉。她想着日后会有用处,所以才用了心去记。
那伙计办事很快,没多久就将掌柜的叫了出来。
掌柜的看见赵如意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片刻后笑道:“原来是赵府的二小姐。”
赵如意笑了笑,道:“掌柜的,许久不见,你这里好东西倒是越来越多了。”
掌柜的看着自己的家业,虽说比不上那些个大户人家,但也是相当不错的,听赵如意这么一说,嘴上虽然说着客气,但话里的自豪,没能掩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