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以为自己可以，只是当赵如意受了伤，虚弱的站在那里时，二皇子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赵如意。
自那之后，二皇子在没有想过做什么伤害赵如意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慢慢的，他的心态从原本的憎恨，开始变得平和，并不是因为接受了这个现实，而是他发现，虽说赵如意已经住进了齐王府，但他们平日里的表现，并不相识一对甜蜜的恋人，倒像是伙伴。
正因为这一点点的发现，才使得他的心情平静下来，越是冷静下来，二皇子越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怀抱着那一丝的希望，二皇子一直等着找到证据揭发他们，然而这次他们从边关回来之后，二皇子发现，齐王爷和赵如意之间的关系变了。
这么明显的改变，二皇子不可能发现不了，特别是之前在家宴上，两人之间的互动和默契，让二皇子气得牙痒痒，只是不管是哪里看见赵如意，身边都有人，二皇子也没法表现出来，只能忍着。
今天再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二皇子只觉得自己深藏的所以恶念全都喷涌而出，想要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二皇子？”
谭大人的声音突然钻入二皇子的耳朵里，他回神看向谭汤，问道：“怎么？”
对于二皇子的走神，谭汤皱了皱眉，重复了一次之前自己说的话。
“二皇子殿下对于这位侍女所说的话，怎么看？”谭大人问道。
侍女的话，他刚刚一直在走神，根本没听见侍女说什么，现在问他对侍女的话怎么看，他看了一眼跪在堂上的侍女，应该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双肩紧缩，看起来很是紧张。
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的情况下，二皇子选择不提出任何意见，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本皇子没有问题。”
对于这种情况，谭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李侍卫都找出了证人，二皇子真是来监察的，这个时候，就应该找出一些小问题来针对，可他并没有。
谭汤想不明白，转过视线，看向台下的九儿，问道：“九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慢慢道来。”
九儿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说起，细致到连什么时候出门都说得清清楚楚，过程和李侍卫讲得没有什么差距。
只是说到李侍卫推老人的时候，九儿停顿了下，补充了一句，她确实是看见李侍卫轻轻碰了一下老人，但碰的瞬间，老人并没有倒下，而是李侍卫的手掌离开老人的身体时，那老人才缓缓倒下的。
九儿的证词，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谭汤转向李侍卫，问道：“李侍卫，对于证人所说，你可有疑问？”
李侍卫摇头，道：“回大人，没有。”
李侍卫没有疑问，不代表别人没有。听完九儿说的话，李二就跪不住了，仰着脖子喊道：“大人，这丫头的意思是我舅舅故意倒下的？我的这位舅舅年事已高，平日里我对他都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而且他向来爱干净，怎么会自己故意倒下？”
闻言，九儿冷笑了一声，道：“这个恐怕就要去问你舅舅了。”
他舅舅已经过世，若是要去问他，不得下了九泉才能找到，这无疑是在讽刺他，李二气道：“你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狠毒。”
九儿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提建议，并未真的让你去，再说，你敢去吗？”
李二气急：“你！”
看那李二气得脸色发红，赵如意站在外面不由想笑，这九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怎的嘴巴如此得理不饶人，恐怕也是气着了，毕竟这李侍卫是带她们出去玩，这被抓得无辜，还要在这里受气，所以想着给他出出气。
谭汤见李二要站起来指责九儿，严厉道：“肃静！”
李二原本已经要站直的腿又重新跪下去，谭汤看了他一眼，道：“你刚刚说你舅舅素来爱干净？”
李二愣了下，点头，道：“是的。”
谭汤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来啊，将仵作请上来。”
这仵作虽说是衙门里的官职，但并不隶属于衙门，所以算不得是海大人的人。谭汤在来之前就去了解过尸体的状况，现在叫仵作上来自然是有发现。
仵作早早的就在后面候着了，听见大人说宣仵作，自然是麻溜的就上了堂，走了流程，仵作是官职，在这堂上有特权，不必跪下，曲着身子站在那里，道：“回大人，小人在给尸体验尸的时候发现，这老人家的指甲里有一些残渣，应该是用力抓着什么物品留下来的。”
闻言，谭汤眯了眯眼，问道：“哦？若只是单纯的摔倒，会在指甲里留下残渣吗？”
仵作回道：“也会留下残渣，但是和用力抓东西留下的不一样。这具尸体指甲里的残渣埋藏得很深，一定是用力造成的，若只是摔倒，那残渣应该是留在皮表一层。”
对于仵作这番话，李侍卫立马找到了重点，道：“大人，我可以确定，小人推那位老人的时候，没有用力，他倒下的时候，手里也没有抓着东西。”
谭汤看了一眼李侍卫，又看向九儿，问道：“你可看见了？”
九儿皱眉想了一会，道：“回大人，草民也未看见。”
谭汤收回视线，继续问道：“那你可能确认这位老人的死因？”
闻言，仵作踌躇了一会，才道：“老人身上有很多淤青，最严重的应该是脖子上的，所以几乎可以确认，是殴打致死。”
殴打致死，李侍卫并没有打过老人，说起来，也只是轻轻碰了他几下。来人摔倒的时候，李侍卫想去扶他，却被老人抓住手一直往身上按。
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殴打。
果然，仵作此话一出，李二立马叫道：“是殴打没错，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他打我舅舅了，你这个畜生，他可是个老人家，你怎么下得去手。”
那李二越说越激动，说到了痛处又忍不住要站起来，好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谭汤，才忍住了站起来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