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齐齐点头。
他的预感没有错，确实有人要倒霉了，不过那人并不是他们熟知的人。
齐王爷坐在牢房里，看着那个毅然不动的人，道：“把人带上来。”
“是。”
听见他说话，王立还是没有反应，直到熟悉的声音想起。
“舅舅！”
“父亲！”
王立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坚持着没有转过来，也没有动，只要看不见，他便可以继续铁石心肠。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齐王爷招手示意下属，道：“继续。”
“是。”
“啪！”是皮鞭打在肉上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惨叫声，以及男人的闷哼声。
王立冷笑道：“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齐王爷笑道：“无论手法好坏，只要有用不就行了吗？”
他反问，王立却没有心思和他对答，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让他握紧了拳头。
齐王爷在他身后默默的观察着他的动作，看见他握拳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道：“力道大些。”
这句话如同抛进湖水里的巨石，激起千层波浪。
王立终于转过头来，他的视线在前面转了一圈，落在齐王爷身上，道：“王爷，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这件事，祸不及家人。况且启兰只是我的侄女，怎么的也用不上她来威胁我吧。”
齐王爷：“谁与你说得，我是为了你的事而处罚他们了？”
他站起来，走到其启兰身边，此时的启兰，蓬头垢面，原来梳得整齐的发饰已经全部落下来，披散着头发，浑身是血，看起来不知道被打了多久。
“她现在是我府里的丫鬟，不听夫人的话，将夫人的东西弄丢了，你说，这可是大罪？”
王立看着这样的启兰，心里一阵阵发疼，脸上依然表现得很是平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王爷笑笑，也不反驳，指着启兰的表哥，道：“这个罪名就更重了，以下犯上，竟然想要私闯大牢，这大牢岂是他能闯的？”
相比启兰，他身上的血更多，伤口也更多，整个人呈现昏迷的状态，只是频着意志，眯着眼看王立。见父亲终于转过身来看他，他缓缓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父亲。”
毕竟是亲身儿子，看见这样的状态，怎么能不心疼呢。因为忍着心中的怒气，王立的眼眶已经红了，不是想哭，而是气得。
他越气，齐王爷自然越开心。他坐回椅子上，道：“继续。”
然后狱卒们就开始当着王立的面抽打他们，每一鞭都实实在在的打在他们身上，有几鞭打在原来的伤口上，让那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汹涌而出。
这样的场景，王立不忍直视，闭了闭眼，但是环绕在耳边的痛呼声，如同利剑，一下接着一下的刺中他的心。
打着打着，两人都没有了声音，只剩下皮鞭与肉接触撞击产生的声音，齐王爷也不喊停，闭着眼睛，如同欣赏着这声音一般。
王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在没有声音的瞬间，他便忍不住了，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执着，害得两个孩子没有了未来。
“够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来。
听见王立的声音，齐王爷抬抬手，示意他们停下。皮鞭的声音终于消失，大牢里安静了，王立也可以正常思考了。
他看着齐王爷，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与你说，放过他们。”
齐王爷笑笑，道：“早些这样不就好了。”
王立闭了闭眼，道：“你想问什么。”
齐王爷：“与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
王立摇头道：“不认识，他不是临城的人。”
“除了那个接头人，你还认识谁？”
王立想了想，道：“认识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的主子势力很大，连皇上的决定都可以左右，所以才一直相信他们的话。”
闻言，齐王爷冷笑一声，道：“你可曾听过桂公公？”
王立摇头，道：“不曾听过。”
“那夜来找你的黑衣人，你可认识？”
那夜？王立眯了眼，看着齐王爷，道：“你知道那夜找我的是谁？”
齐王爷笑道：“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你只需要回答就好。”
王立：“……”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齐王爷说得没错，他只需要回答就好，转换了一下心态，王立道：“认识，如果接头人有事情不能来，就是他来接头。但是我没有见过他的脸，他从来都是将脸遮住的，而且行踪诡异，我也没想去招惹这样的人。”
这样的话，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齐王爷想起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孩，又问道：“你可曾给他们提供过药人？”
闻言，王立摇摇头，道：“并没有，我的药人配方，便是他们送来的。在此之前，我一直研究的，不过是些毒药之类的东西。”
齐王爷：“你的意思是？药人是他们让你研究的？”
王立点点头，道：“他们虽然只是给了我配方，什么都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对药人的期待很高。”
齐王爷捏了捏自己的手，道：“除了府里的那两个药人是成功的，可还有其它成功的例子？”
王立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齐王爷勾勾嘴角，道：“无碍，你说。”
王立道：“有。”
“在哪？”
“王府后院那几个干重活的家丁便是。”
齐王爷：“……”
没想到他研究出来的药人就是用来做这个的，齐王爷也是很无奈。
问题问得差不多了，齐王爷又道：“你现在愿意站出来指证那些人吗？”
王立想也没有想，便摇头，道：“不愿意。”
齐王爷皱眉，道：“若是站出来指证他们，你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
“斩首示众。”王立打断王爷的话，道：“按照我朝的规矩，犯下如此大错，应当斩首示众。”
王立话说得坚决，似乎真的毫无反悔的余地了。齐王爷看向那边晕着的两人，道：“机会我已经给他了，是他自己不要，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齐王爷带着狱卒出去了，留下坐着王立，与站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