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皇子婚后,赵如意和齐王爷有一段时间都没在见过大皇子了,只是听说大皇子天天和大理寺卿混在一起,查案子。
查的是什么案子,不用说,齐王爷和赵如意都知道。
这案子事关重大,虽皇上说暗中查探,但看大皇子那个架势,恨不得搬到明面上来。皇上也知道大皇子对雪儿小姐的心思,也理解他心中的痛苦,所以对这件事,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大皇子大婚后第二日,皇上便下了旨意,封大皇子为康泰王爷,在城中赐予府邸,自此之后,大皇子搬出皇宫,有了自己正式的府邸。
齐王爷和赵如意曾几次去康王府找这位新晋的康王爷,都扑了个空,得到的消息,都是康王爷不再府上。
后来他们直接不去康王府,换了个地方,去大理寺卿,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大皇子。
赵如意看着眼前的大皇子,不禁唏嘘,和上一次在大婚上看见的那个大皇子比起来,现在这个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人,还真是看不出来是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皇子。
大皇子也没有猜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放下手中的书案,疑惑道:“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齐王爷看了一眼他丢下的书案,道:“康王府找不到人,我们只能来这里寻你了。”
赵如意应和道:“是啊,你府上的人,恐怕也是半月有余没有见过你了。”
康王爷没有搭理他们的打趣,烦躁的按住自己的额头,揉了揉,道:“本王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们废话,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见他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赵如意也猜到了,应该是雪儿的案子,没有什么进展。
只是在雪儿的案子还未查出结果之前,齐王爷收到消息,二皇子那边有动作了。他们此次前来,就是想同大皇子说这件事的。
按照皇室惯例,一旦娶了妻,成了家,便是要搬出皇宫,封王封地。这二皇子成婚已久,却没有封王,大半的原因是大皇子还未成婚。
自古长幼有序,皇上正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才迟迟没有封王。这次二皇子请了皇命出去办事,回京之后,不出意外,皇上应该就会下旨,给他一个王爷的位置坐坐。
封王之后,他们的战争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知道康王爷现在没有心思关心其他的事情,但是二皇子的事情,他必须关注,赵如意看了一眼没准备说话的齐王爷,无奈道:“康王爷,二皇子在北方那边有动静了。”
闻言,康王爷手上的动作一顿,沉默半响,问道:“什么动静?”
“听闻二皇子自从去了那边,进了土匪窝,就没再下过山,县衙里的大人去催请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过二皇子。”
康王爷面露疑惑,道:“他去那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康王爷终于回归正事了,赵如意笑道:“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和齐王爷来找你的原因。”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康王爷,微臣说过多少次了,查到线索会派人去通知您的,您天天赖在微臣这里,让微臣不好做。”
赵如意闻声看去,笑道:“谭大人,好巧。”
谭汤看了她一眼,冷漠道:“不巧,这是我的地方。”
对于谭汤的冷漠,赵如意早已经习惯了,面上笑容不改,道:“几日不见,谭大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谭汤也不客气,冷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清闲清闲,让我自己不这么沧桑,可是有人不愿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往康王爷那里飘,这不就是明摆着那人是谁吗。康王爷似乎对于谭汤这话已经习惯了,不生气,也不反驳什么,只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前几日已经派人去查探了,不出意外,这两日便有消息,去的到底是不是二皇子。”
众人都以为他沉迷于雪儿死后的悲伤之中,没想到他心中清明,还是分得清什么是他该做的事情的。这样也好,免得赵如意他们终日为他担心。
不过听康王爷这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另外有什么猜测啊。
“康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到底是不是二皇子,难道你怀疑二皇子并没有去土匪窝?”
康王爷哼笑了一声,道:“土匪窝?说不定他连京城都没有出。”
此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连齐王爷都没有想到,康王爷竟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谭汤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道:“你们要商议什么事情,都等我出去了再说,别让我听见任何事情,免得被我泄露出去。”
他的话自然是开玩笑说的,但这也提醒了三人,这大理寺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三人停住了话题,康王爷道:“晚些时候,我去府上拜访。”
齐王爷点头,道:“恭候大驾。”
既然人已经找到,时间也约好了,齐王爷知道康王爷还要留在这里继续查案子,也不打扰,带着赵如意就要往外走。
只是他们想走,有人却要将人拦住。
“等等。”
齐王爷停下脚步,看向谭汤,问道:“怎么?”
谭汤瞥了他一眼,道:“我有事情和你说。”
说着就朝着他们走来,站在齐王爷面前,谭汤看了赵如意一眼。那意思就是,还不赶紧走开。
赵如意会意,笑道:“我去帮康王爷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齐王爷点头,道:“去吧。”
赵如意往屋子里走,齐王爷和谭汤去外面了,应该是去什么合适说话的地方了。
见赵如意去而复返,康王爷往门外看了一眼,笑道:“什么事情还要瞒着你。”
赵如意不以为然,道:“很正常。”
谭汤和齐王爷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让她听见的秘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赵如意并不在意。
看着书案上堆满的东西,赵如意随手挑拣了一本,笑问:“王爷是打算把这些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