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马德恒最近都没有见过闫佳，没想到很久之后的再见，闫佳直接将一份调查报告摔在了他的脸上。
马德恒脸色一点都没有变，拿起那份调查报告。
“夫人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上面都是历年马德恒的一些财务报告，其中包括，挪用公款和收受贿赂，关键是，这份报告在闫佳手上。
马德恒摇摇头：“这上面的财务记录，都是有根据的。”
闫佳刚才也是气糊涂了，她任用马德恒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了解了他的人品，马德恒做事情的时候十分的有能力，要说唯一的缺陷就是比较胆小。
从不会去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闫佳仔细看了看财务报告，果然，其中挪用公款的时候，是自己有一次想要买一栋别墅，当然，后来也是将这钱还回去了。
还有收受贿赂，这个贿赂的主体是一家小公司，也许外人看起来像是在贿赂，但是这家公司，是闫佳自己手底下的小公司，属于闫佳个人，管理者正是马德恒。
怎么可能收受自己公司的贿赂呢？
调查的人似乎并不是在意这些财务问题，马德恒补回去的公款和那家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名字都写出来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闫佳自认为自己和马德恒的关系，必定是能够藏得住了，毕竟这么些年了，路枫从来不管这种事情，自己在路枫的眼里，也是不会接触公司的人。
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对方已经明晰了自己的布局。
“这是谁寄过来的？”
马德恒一言不发，现在他什么都不能说，毕竟对方是从自己入手，察觉到了闫佳的事情，如果闫佳会迁怒的话……
不过，他们长达二十多年的合作，马德恒知道，闫佳能够反应过来，不会也不敢迁怒马德恒。
马德恒在闫佳手底下这么多年，知道几乎闫佳所有的事情，可以说是闫佳在很多事情上的代理人了。
闫佳怔愣了一会。
能有谁呢？
这份报告虽然是调查的马德恒，但是主要还是放在马德恒在路氏集团这些年的财务状况上，所以能够肯定，这份资料针对的是路氏集团的副总马德恒，而不是马德恒个人。
或者，换句话说，那个人是要马德恒从路氏集团离开，而且，刚好又知道这件事情的主宰是闫佳。
“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是最有可能的。
马德恒摇摇头，他一向是与人为善的，很少会得罪人，若是说闫佳得罪人都有可能。
“这份报告是谁查出来的呢？”
知道马德恒的为人，闫佳眉头皱起来，看起来谁也不像，或许是她想错了？
“这份报告很详细，能够查出来的人，必定不会太多。”
这倒是认真的，毕竟闫佳和马德恒的关系，十分的隐秘，路枫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虽然不是很关注这件事情，但是要是想查，什么事情也是能够查出来的，但是闫佳和马德恒在路枫的手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
所以不会是路枫，那么，就只能是路瑞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有人在调查你？或者是有人在针对你的？”
其实在几天前，马德恒就跟闫佳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两人都有些自信，这么多年的隐藏，要想将这件事连根拔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周之前。”马德恒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
“当时，我去总裁办公室，杜梓似乎对我说过一些话，当时觉得很奇怪，如果是杜梓的话，那现在想一想，就很正常了。”
马德恒很不喜欢杜梓，但是杜梓是路瑞身边的人，所以有些关注。
闫佳更是知道杜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路瑞绝对不是路枫那种不喜欢管事情的性格，他的控制欲很强，什么锅配什么盖。
路瑞的助理，必定不会是寻常人，早在杜梓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做事能力很高，而且经常会有出乎意料的行动。
如果是杜梓的话，这件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送到自己跟前，一定是路瑞的意思了。
尤其是在一周之前，如果闫佳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路瑞回来跟自己对质之后的事情，看起来，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一些计划了。
闫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马德恒还是一言不发。
从这件事情刚开始，他就有些模模糊糊的预感，大概自己是不能够继续在路氏公司待下去了。
现在，最坏也就是这个结果，闫佳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更可能的是让自己继续管理那些名义上不在闫佳名下的公司。
这是一个警告，闫佳能够看出来。
既然能够查出来那笔钱的来去和那个公司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自己这些年置以下的房产，还有不在自己名下的那些公司。
闫佳闭了闭眼睛，孩子果然是长大了，自己也是老了。
路瑞绝对不可能容忍马德恒继续在公司了，这更多的代表自己对他的监视，所以马德恒是绝对待不下去了。
“马德恒。”马德恒站直了身子，大概知道，这是自己的宣判了。
“你从路氏辞职吧，原先那些公司，你以后都自己接手。”跟马德恒自己想的一样，马德恒点点头。
这场隔空斗法，最终还是路瑞赢了。
闫佳叹息了一声，这是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了，也是路瑞留给自己唯一的路。
马德恒回到公司之后，立刻就办理了离职手续，他已经是副总级别了，年纪又大了，这个时候离职，很多人都不看好。
马德恒人缘不错，很多人都在办公室跟他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梓忽然走进来了。
杜梓是路瑞的特别助理，但是为人懒散，很少会有跟人走动的时候，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路瑞的助理，只要伺候好路瑞就行，其他人何须理会？
这个时候，看到他来送马德恒，众人都有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