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江正廉涨红着一张脸,看起来倒是真的很想在据理力争。
江邵白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可以放你回家守着,你可以试试看,等一等,看夏温还会不会再回来。”
江正廉闻言脸色一变,仿佛根本就不相信一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江邵白淡淡地说,“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家去等等看。”
说完,江邵白顿了顿,接着说:“抓那个女仆的时候,我们查了她的手机,发现她每天固定的时段都会联系一个人,她指认,是夏温,用来确认自己安不安全,有没有被发现。我们本想让女仆回复她来稳住她,可是因为当时,已经过了时间,就算回复,也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才放任夏温跑了。不然,你以为夏温会有机会离开吗?”
江正廉皱着眉:“我现在就回家去等。如果等不到,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果等到了,也请你们道歉。”
说完,江正廉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多留。
……
夜里,江邵白和夏宛躺在床上,谁都睡不着。
夏宛抱着江邵白的胳膊,轻声询问:“你觉得江正廉的样子,是装的吗?”
江邵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夏宛:“你觉得呢?”
夏宛想了半天,没有答案。
“我觉得……不太像。看起来……好像江正廉真的不知道夏温做过什么事情啊。”夏宛顿了顿,接着说,“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江邵白点点头:“嗯,接着说。你察觉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吗?”
夏宛努力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直觉就觉得他不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还真的说不出来……”
江邵白挑挑眉,说:“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就是江正廉本身不对劲。”
夏宛撇嘴:“你这说了不等于白说?我也看出来江正廉不对劲了啊。可是我形容不出来啊。”
江邵白笑了笑,对夏宛说:“你想一下,江正廉和夏温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
夏宛一愣,随即好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
江邵白看着夏宛若有所思的样子,挑了挑眉,对夏宛说:“你想一下。自从夏温上次陷害你不成,还流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江正廉和夏宛的夫妻关系基本上是有名无实,这个大家都看着眼里,对不对?”
夏宛听着江邵白的话,点了点头:“对……而且江正廉私生活不检点,喜欢出去沾花惹草。”
“可是今天,夏温出了这种事情,为什么江正廉会这么维护夏温呢?”江邵白挑着眉,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夏宛点了点头,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大概明白了你是什么意思了。看来江正廉不仅不想他所表现出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很清楚夏温都做过些什么。”
江邵白肯定地点点头,接上夏宛的话:“对,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江正廉是我侄子,我那个大侄子是个什么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就他,那么薄情寡义的人,要是夏温出了事可能会牵连他,他躲掉还来不及,更别提上赶着帮夏温说耍了。根本就不可能。”
夏宛叹了口气,问江邵白:“那,江正廉这么帮着夏温的目的是什么?在于什么目的呢?我不太想的通。明明他自己装作不知道然后把夏温供出来也是可以的。”
江邵白眉头一皱,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可能性非常多。”
夏宛也思索着,沉吟半晌,问江邵白:“有没有可能,是怕夏温被抓住了供出他,所以先演戏装作自己无辜?”
江邵白歪着头,思索着夏宛说的这种可能的可行性,半晌才接话:“嗯,也有可能…这样只要夏温被抓住,如果说这件事和他有关系,他就可以说夏温是穷途末路了乱咬人拉他垫背之类的。”
夏宛想了想:“嗯……而且一来,他毕竟是江家的孙子,二来,有先前他演的戏做铺垫,那么,逃过制裁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可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江邵白手抚摸着夏宛的发,语气听起来有猜疑,有猜测,不太肯定,“最重要的是江正廉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他的动机是什么?”
江邵白话一出,夏宛也沉默下来。是啊。她一直以来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置她的孩子于死地?
也许这个人是看她不顺眼,也许这个人是怨恨江邵白,可是无论如何,有什么可以冲着她或是江邵白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牵连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呢?
一想到自己害死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这个人午夜梦回,就不会觉得心难安吗?
江邵白沉默地思考着:“要是说夏温做了这件事,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毕竟夏温是个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嫉妒心重,还没有什么远见,行事鲁莽。可是江正廉做这件事的理由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下来,江邵白和夏宛都沉默了。
本来以为只要找出真凶,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却没想到还是一样要面临着如此之多的问题。
夏宛叹了口气,语气沉下来:“还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没事的。总归会查出结果的。”
还不用等江邵白开口,夏宛先自己宽慰了自己。
江邵白把夏宛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她的发,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夏宛窝在江邵白的怀里,安静点了点头。
只要江邵白这么说了,她就相信他。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事情,无论江邵白说什么,做什么,夏宛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这就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培养出的感情,默契,以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