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跟着我!”有些暴躁的声音,愤怒的眼神让对面的女孩一愣,走向她的脚步也顿住了,女孩紧张的攥住衣角,眼眶逐渐变红,眼底满是不解和深藏的惧怕。
夏宛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后悔,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转身离开。只是身后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声音吵到夏宛心烦,脑海中一会儿闪过她昨天看向江邵白时充满爱意的眼神,一会儿又滑过她看见自己时委屈的眼光。终于在身后的人手指触碰到她后背的那一刻,夏宛紧绷的那根神经断了。
“走开!”夏宛猛然回头声音大声吼道,情绪激动的她忍不住伸手推了身后的人一下。
下一秒巨大的尖叫声响起,瞬间让夏宛回过神来,她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手和楼下,之前刚刚还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此时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一样趴在楼下,似乎失去了所有生息,一个女佣站在旁边,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夏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不由自主的摇晃着,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当江邵白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夏宛一脸呆滞的站在楼上,孟芷枫毫无生息地趴在楼下,周围还围着几个闻声赶来的下人。此时因为前天的事情管家已经主动回家了,家里的佣人看起来六神无主,整个别墅里都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
“芷枫!”江邵白神色慌张的冲向地上的女孩,地上的人已经毫无知觉,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看不出来她还活着,纤细的小腿扭曲成奇怪的样子,半张小脸已经被鲜血染红。
江邵白抱起她向外冲去,夏宛这时才回过神来,慌忙跑下楼去,语无伦次的辩解道:“邵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的碰了她一下,我没有想到她刚好在楼梯口,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有用力推她。”
“滚!”冷酷的话语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他亲眼看到夏宛把孟芷枫推到了楼下,如果之前的事情自己还相信他的辩解,那今天的亲眼所见又该如何解释呢。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对夏宛失望透了。
夏宛第一次看到江邵白用这样冷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对面站的不是自己的爱人,而是仇人一样。她难以接受的后退了一步,却被台阶绊倒直接坐在了地上,坚硬的台阶磕的她生疼,但是江邵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抱着孟芷枫就向外跑去。
夏宛坐在地上只觉腹部一阵剧痛,她面容扭曲的捂住小腹,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下人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即使江邵白和夏宛正在吵架,但夏宛也依旧是他们的夫人,他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于是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夏宛也送到了医院。
江邵白坐在急诊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突然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为祈夜挡枪的女孩,那个进了急诊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的孩子。一时间江邵白觉得惊惧不已,他头一次后悔了,后悔将孟芷枫带到自己身边,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第二次进医院了,难道他们江家人真的要害死孟家的最后一丝希望吗。明明自己是想报恩,可是到头来为什么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好。江邵白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也许那个孩子一直呆在福利院里,虽然生活不够好,但是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有生命危险吧。
终于急诊室的大门被打开,江邵白慌忙冲了过去,眼前的医生竟然是上次的萧逸。但是江邵白此时也顾不上对他的不喜,焦急的等待着他宣布最终的结果。
“江先生是吧?好巧我们又见面了,那位孟小姐可真是多灾多难啊,这次伤的比上回还重。”萧逸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江邵白的心里更加烦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问道:“芷枫到底怎么样了?”
萧逸接下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江邵白感到呼吸困难,“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右腿小骨骨折,头颅有轻微的脑震荡,仔细养的话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这叫不是多大的事儿?”江邵白暴怒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似乎要用眼神似要把他活剥了。
周围的医护见到这种情况,连忙上来阻止,一副淡定的模样,显然对于家属重情绪冲动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然后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萧逸的故意挑衅,萧逸此时心里也不怎么舒服,谁能接受上一秒还好好和自己通话的搭档,下一秒就浑身鲜血昏迷不醒的送到了医院,但是他又不能露出什么马脚,只好将脾气撒在江邵白身上。
萧逸淡定的抚平被拽皱的衣领,“江先生又何必和我发脾气呢,我只是个小医生,孟小姐的伤也不是我弄的,凡事要讲究冤有头债有主。”
此时孟芷枫被从急诊室推了出来,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腿上也已经打上了石膏,右边的小腿看起来简直是左边的两倍。这一瞬间江邵白暴躁的情绪,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他冷冷的看了萧逸一眼,转身便陪着孟芷枫离开了。
萧逸见主角们都走了,自己也不再多做停留,吹着小曲便离开了。他刚刚就已经查看过了,辟芷的伤口看似恐怖其实都不是非常严重,而且在受伤之前,她似乎都做了一定的防护,没有伤到任何致命的地方,反而像是自己故意弄伤的。也不知道这个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萧逸眼底泛上点点无奈,像他们这种人,这样程度的伤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