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乱跑了。”江邵白声音温柔,但是语气却坚定不容拒绝。
孟芷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关心,或许是她眼底的感情浓厚的让江邵白心虚了,这一刻江邵白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一边给她拉着被子一边说道。
“你昨晚没睡好,现在好好休息会儿,我公司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中午我会让保姆送饭来的。”说完江邵白立刻就转身离开了,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后孟芷枫眼底的欣喜都渐渐消失,最后化为一抹浅浅的失望,呆怔着看向房门许久,最终用被子蒙上头,不知为何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江邵白离开医院,刚刚坐上车就接到了江志安的电话,他心里有几分疑惑,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喂,爸,有事吗?”
老爷子不知道在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江邵白嗯了一声对面就挂了电话,收回手机,江邵白对司机说道:“去江家主宅”
说完他疲惫的靠在座位上,虽然经过昨天一天的修整,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疲惫。现在老爷子又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情,但是听着那口气似乎也不怎么好,江邵白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面对现在的状况,他除了等待消息,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住宅就见到江志安一脸凝重的坐在沙发上,见到江邵白进门他抬头瞟了一眼,拄着拐杖站起来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漠然说道:“跟我去书房。”
只是这短短的一个照面,江邵白便明白老爷子找他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一言不发跟着老爷子走了进去。
进了书房就见老爷子面色冷凝的坐在书桌前,他拿起桌前放着一份文件,缓缓的翻看着。
“父亲,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见江志安也没有让自己坐下,还一副无视他的样子,半天也没有开口让他坐下。江邵白干脆站在桌前先开口了。
江志安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继续看着自己的文件,直到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才看完,这时他才开口说道:“芷枫这两天怎么样了?”
江邵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想到此时还躺在病床上身负重伤的孟芷枫,这一刻突然有些心虚了,他轻咳一声说道:“她最近挺好的,病情也有所好转。”
“砰!”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连整个地板都跟着振动一下。
“你真当我江志安是老眼昏花了吗!我这些年只是不管事,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真以为你现在就成了江家的主人了吗!还敢瞒着我!”江志安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书房响起,炸的江邵白震耳欲聋。
这一刻江邵白不但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心虚,反而双眼如刃般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你监视我?”虽然说是疑问,但是显然他心底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
他这样的态度顿时让江志安火冒三丈,冷笑一声说道:“监视?你有什么值得我监视的,上一次我只是把芷枫放在你们家里,短短的两三个月你们就让她一次,我怎么可能继续放心什么都不管?我也犯不着监视你,只是让保姆定时向我反应她的情况,结果你是怎么做的呢?她明明受伤这么严重,你还想要瞒着我,是不是我要是不问你,你就真把我这个老东西当傻子的对待!”
江邵白微微低头,虽然说出的是道歉的话,却依旧冷静坚定“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告诉您也只是怕您担心,毕竟她上一次受伤,您因为担心状态就很不好,毕竟也不是非常严重,医生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我不想让您为不必要的事情担心。”
“不必要的事情?”江志安顿时被他气笑了,反问了一句,“芷枫轻微脑震荡和腿骨骨折,你告诉我这是不必要的事情?还有别想着什么锅都自己背,这件事有你的错没错,但是我所知道的,芷枫可是被夏宛从楼上推下去的!你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结婚了,你看这些年家里被他折腾出了多少事情,她竟然还偷了芷枫的设计图,这明摆着就是欺负她一个自闭症孩子。是不是非得把芷枫弄死她才甘心啊?”
如果说前面江志安对自己的那些呵斥,江邵白都可以当做耳旁风,不去计较的话,但是他这样说夏宛对于江邵白来说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即使此时的夏宛完全不知所踪,甚至可能背叛了自己,但是对于江邵白来说,只要一天没有搞清楚真相,她都是自己最爱的妻子,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她一句不是。
江志安顿时感觉眼前的儿子气势都变了,如果说上一秒他还像一个晚辈一样,恭敬的站在他面前听他训斥,那么这一刻的江邵白就像是一个处于云端的帝王,冷冷的看着他,“父亲,你可以随便说我的不是,但是夏宛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其中是有误会的,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这样说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江邵白这样的气势,可能早都吓得腿软了,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江志安此时暗暗心惊,在自己还未察觉的时候,自己的小儿子竟然已经成长成了这样子,但是对于他这种早已见惯大风大浪的人来说,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江邵白的一系列变化在他眼里只是跟儿戏一样。
“呵,你要是心里清楚的话,你就不会现在连她人都找不到了。”
这一句话直直的戳在了江邵白的痛处上,果然知子莫若父,江邵白的心里被江志安把握的很恰到好处,看着此时有些哑口无言的江邵白,江志安的心里暗暗的有几分得意,想和你爸斗还是在修炼几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