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里,从彤夫人从淑芳殿搬回了西宫。
赵氏气的砸了宫里的东西,“可恶,她怎么就……”
“娘娘,柳贵妃的人被赶回淑芳殿了。”
赵氏拍桌:“把玉禾带来。”
“诺。”
风若离开了,赵氏越想就越气,又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秦王,竟然这么下她的脸。是觉得赢飞扬能参加祭祀所以松懈了吗?可恶,她就不信了,自己还能折腾不了一个夫人。
等风若带着玉禾回来,赵氏的情绪已经平复,面无表情的坐在一片狼藉中。
“参见娘娘。”
“免礼。玉禾,从今天起你就在本宫这儿做事吧。”
“诺。”玉禾恭敬的拜下,在赵氏的平身中站了起来。
“风若,请太子殿下进宫。”
风若轻轻一福,小步跑走了。刚出了东宫的范围就瞥到一行人走来,为首的正是从彤夫人。眼神一闪,她俯身拜下。
“王上真是偏心,怎么就不给妾换个住处呢?”看似埋怨的话中透着几分羡慕,说话的人正是羽如夫人。
她是真的羡慕,西宫和淑芳殿可不是同等的存在,一个是贵妃的住所,一个是夫人的住所。从根本上就代表了两个地方的高低,从彤夫人搬去淑芳殿的时候宫里不知多少夫人窃笑,没成想一转头又搬了回去。
真真是让人羡慕的恨!
从彤夫人瞄了眼她,难掩自己的得意。
“那是本宫受宠,你们呐,啧啧啧,继续等着吧。也许哪天升了位分,也就让你们搬个地方了。”
“姐姐说的是。”
羽如夫人的应和中,从彤夫人高高的昂起了头,就算夫人如何?她也能住正室的地方。
“哎,听说柳贵妃有消息了呢。”
从彤夫人神色一动,“什么?”
寒茹夫人挤开羽如夫人,笑着说:“妾的家人在衙门做事,前儿个就听沈家的人说找到一个叫楚柳的女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从彤夫人眼眸一暗,面上丝毫不显神色。
“那你的家人,确认了消息吗?”
寒茹夫人摇头,“这个,妾的家人较为胆小,不敢得罪沈家的人。”
“是吗?改天让他进宫一趟,本宫问问。唉,这柳贵妃也是福薄,这才刚入宫没多久,就被劫了去。”掩唇,从彤夫人一脸不满:“徒惹得王上担忧,真真是……”
跺脚,不满的意味越发明显。寒茹与羽如两位夫人却没敢出声,有些事她们能说,但有些事是她们绝对不能碰的。
譬如从彤夫人和王后的争斗,又譬如这柳贵妃的情况,没一个是她们能够出言说话的。
得不到回应的从彤夫人也不恼,将手抬到眼前,盯着那鲜红指甲看的出神。
“——有些人呐,她就是付出一辈子,也注定得不到她想要的。”
这没个指定的话让寒茹、羽如两个夫人脸色都变了,这不就是变相的警告嘛。警告她们,别妄想了。
羽如夫人偏过头不吭声,寒茹夫人到底失了一份稳重,脸上的不满格外的明显。
从彤夫人冷眼看,冷哼,蠢货就是蠢货。
“走吧,去东宫坐坐,不知道我们的王后现在在做什么呢,真是……好奇。”
一行人走过,风若“刷”的站起,脸上带了几分惊慌。
东宫被王后娘娘给砸了,还没来得及收拾。从彤夫人这个时候去,不是存心笑话的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请太子殿下进宫。
对,请太子殿下进宫。风若回头看了眼,不敢再有丝毫停顿。
刚到太子府前,就撞上了往外走的赢千舟,气喘吁吁的拦住人,将宫里的情况一一说了。
赢千舟脸色一变,片刻后一如往常。
“本宫知道了,走吧。”
风若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太子殿下很危险。
东宫里,赵氏端坐着,毫无顾忌的让三位夫人坐在狼藉之中。
玉禾送上茶,被从彤夫人抓到就是一番讥讽。
“怎么?丢了你的主子就立刻换人跟吗?你和你的主子一样都是……”
“砰。”
从彤夫人一惊,赵氏摔了茶盏,冷冷的注视着她。
“都是什么?”赵氏冷冷的开口。
从彤夫人后背一寒,视线往下瞄。
“没,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赵氏讥讽地笑,“从彤,本宫不想管不代表是不敢,你也不过一个妾,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话的?”
从彤夫人垂眼不吭声。
若是放在以前,赵氏最多也就说两句,可今天的气不顺,让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拉出去,杖责四十。”
“你说什么?放,放手!啊啊——”
赵氏的眼睛从寒茹与羽如身上扫过,“你们可以去请王上来。”
一个哆嗦,两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啊——赵氏,你会被,啊啊——”
惨叫声断断续续传入,跪着的两人颤抖着,赵氏置若未闻,慢条斯理的端起玉禾重新送上的茶盏品茶。
赢千舟到的时候刚好最后一下,从彤夫人已经气若游丝了,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
“放肆!”
一声音暴怒的呵斥传来,赢千舟一惊,转身退到旁边行礼。
“见过父王。”
秦王气冲冲的出现,看到从彤夫人的模样,顿时愣住了。
“寡人的从彤……”惨呼着扑了过去了,秦王想抱却无从下手,犹犹豫豫之间,瞥到出来的赵氏,怒火顿时冲头。
“你这个,毒妇!”
赵氏一愣,毒妇?
秦王面容狰狞,“赵氏,寡人没让你受过委屈,甚至让你的孩子成了太子,寡人待你不薄吧,你为何如此对待寡人的从彤?是,她一个夫人确实没你的位置高,但你不该……不该……”
从彤夫人动了下,虚弱的一声王上吐出口,恍若气息。
赢千舟眼眸一暗,突然扑了过去,“父王,从彤夫人好像动了。”
秦王一惊,回过身就看到赢千舟搭在从彤夫人腰上的手,大怒。
“拿开你的手!”
赢千舟手一缩,无辜的回望:“父王,儿臣只是想看看从彤夫人的情况,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