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逼着血倾歌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不是爱装吗?现在我就要让你主动破功。
血倾歌先前就已经知道,楚柳早已经知晓了他就是嬴千舟。所以对于楚柳这般说,他也没有什么感到惊讶的。楚柳不时要让他主动承认身份吗?他就主动承认了吧。
血倾歌眸光阴晴不定地看着楚柳的脸,将手中拿着的那一枚棋子缓缓落在石桌的棋盘上。棋子落下后便收回了手,修长的手缓缓滑到鬓角,直接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霎时绝世容颜惊现。两抹剑眉英气逼人,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勾起,似是在诱惑,薄且淡粉的唇抿成一线,显出几分冷峻。满头青丝倾泻在地。在满树盛放的桃花的映衬下,嬴千舟的脸越发显得俊逸,不愧为秦国公认的美男子。
楚柳承认,嬴千舟的确长得俊逸非凡,她当真是被他所迷住了眼。愣愣地坐在石凳上,着魔了一般地看着嬴千舟。
嬴千舟因为穿的有事是红衣,竟然还显出了几分女子才有的妩媚,顾盼生辉,眉目间似乎是在传递着情愫。
楚柳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道自己不争气,方才还说,并不是因为嬴千舟的背影而愣住了,现在却又对着嬴千舟的正脸所呆愣片刻。这下,指不定嬴千舟会怎样损她呢。
“公主殿下,你方才难道又是被满树的桃花所迷花了眼吗?竟然看得愣住了。”嬴千舟的嘴角轻翘,状似无意地说。
“这,自然是因为这桃花太过美好了,所以我才愣住了。”楚柳坚持着自己先前的说法,打死也不会说是因为嬴千舟太过美丽,不对,俊逸,才会愣住的。楚柳说着,脸却酡红了起来。
嬴千舟看着楚柳现在的样子,便打消了继续打趣楚柳的意思。这妮子,竟然还会害羞?想着,嬴千舟竟然笑了起来,顷刻间,微风轻起,吃起了嬴千舟的发,发丝飞舞,更有一番魅惑之感。
若是嬴千舟生为女儿身,绝对会成为祸国妖姬的吧。想必,商朝的妲己,比起嬴千舟也不过如此吧。楚柳再想了想自己的样貌。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一方不可多得的美人了,但在嬴千舟面前,自己的颜,却连与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楚柳看到嬴千舟如自己所料主动接下面具后,挑衅一问,“楚柳竟不知,原来涴花宫的宫主便是秦国的太子殿下呀,可真的是惊到我了。”
嬴千舟看着楚柳虽说着被惊到了,但实则满脸的挑衅,无奈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血倾歌即是嬴千舟,嬴千舟即是血倾歌。所以,你现在这幅模样又是作甚?”
楚柳迷惑了,怎么听嬴千舟这话,就是说都是她的错咯,明明知道血倾歌便是嬴千舟,之前越要那番说。在看嬴千舟满脸无奈的表情,楚柳竟真的在想到底自己方才该不该说那一番话。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难道说,自己先前说自己只与嬴千舟合作,让血倾歌自曝身份,是自己的错了?楚柳越想越奇怪,怎么感觉自己越是看嬴千舟的表情,越是想嬴千舟的那一番话,越发感觉是自己错了。
楚柳这样想着,竟有点不敢去看嬴千舟的脸了,不是偷偷瞟了一下嬴千舟,见嬴千舟字那话说出来之后,又恢复到了平常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也平淡的看着嬴千舟的脸。
嬴千舟没有再下棋了,看着楚柳问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来到这里所谓何事,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本来先前是准备过来,感谢你之前派人保护我的事,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虽说,大恩不言谢,但似乎我并没有什么是可以来报答太子殿下的。所以,也只有口上说一下了。”楚柳看着嬴千舟真诚地说道。
救命之恩最难报答,楚柳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来报答嬴千舟了。嬴千舟贵为秦国太子,只要是自己有的,还怕他没有吗?所以,这恩,想来一定是极难报答的了。
嬴千舟愣了一会,他没有想到,楚柳来这里仅仅就是为了向他表达感谢之情,“无妨,本宫只需要你好好地与我合作便好了,切勿动其他的歪念头就好。”
嬴千舟知道,现在他与楚柳可谓是盟友,他帮楚柳就是在帮他自己。毕竟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无论是缺了哪一个,都会造成不必要的后果。
楚柳轻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动什么歪念头的。嬴千舟继续道:“那公主殿下就没有其他事情要来找我吗?”
楚柳没有回答,反问道:“楚柳也不知太子殿下现在为何要广招贤士?不知太子殿下可否为楚柳解谜答惑?”
楚柳将问题抛给了嬴千舟,嬴千舟却没有丝毫要解答的意思,捻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便落在了棋盘上。
楚柳不懂棋,并不知道嬴千舟的棋艺如何,但看嬴千舟的架势,棋艺定当十分了得,不过这与楚柳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楚柳见嬴千舟丝毫都没有要告诉自己,他到底是为何要广招贤士,虽然你才不上并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何原因,但楚柳自己也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楚柳看着嬴千舟在风中飘扬起来的发丝,那般张扬,嚣张。再望了望天,空中可谓是万里无云,而楚柳却在心中轻声道,这天,恐怕是要变了。
广招贤士的目的无非就是在朝堂里安插自己的眼线,也可以提升自己的势力,这在今后夺谪之战中,贤士必定会加大胜率。所以,这秦国的天应该是要变了。
楚柳不傻,反之,她还很聪明。只是平时装做一副傻傻的样子罢了。有时候装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可以,楚柳愿意永远这么装傻充楞下去。有时候聪明人必定会被推到风尖浪口,反之,有些傻的人只会被别人遗忘。
嬴千舟与楚柳都静默了。沉寂了一会,他们仿佛都是忘记了先前所说的那些事一般,重新开始了新的话题,两人在这里交谈了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