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妖艳，脸上的胭脂水粉恐怕比脸皮还厚的贵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跟齐勇打着招呼。
“齐大哥，好久不不见啊，又到哪里做生意呢？”那女人有着让人听了苏到骨子里的声音。在一个女人听来，就像……狐狸精。包括楚柳。
齐勇并没有在意，说道，“这一次有几个姿色非常不错的姑娘，你要不要看看？”
那女人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软绵绵的趴在齐勇身上，“好啊，齐大哥说姿色不错，那就肯定不错。”
“在那边，你自己过去看吧。”齐勇感觉女人是真的过分了便一边推开她一边指向楚柳所在的方向。
贵妇一摇一摆的向楚柳走来，走路的姿势楚柳看了觉得十分恶心。
贵妇挑起楚柳的下巴看了看楚柳，觉得她的姿色还算可以，又捏捏脸摸摸臀觉得各方面都还算可以便买下了。
楚柳对她的行为感觉十分厌恶，想必也是青楼里管事的妈妈。她感觉有点绝望，辗转几次，竟然又被卖到了妓院。
那女人又挑选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一并带回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竟都是些胭脂水粉的味道。
“好了你们几个以后就是暖香阁的人了，叫我彤姨就好了，在这里好好听话，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那个自称彤姨的女人笑的一脸灿烂，楚柳皱着眉头觉得世界怎么都阴暗了？
彤姨继续说道，“我要把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客人们才喜欢你们！来人！把她们带下去梳妆打扮。记住，一定要打扮的好看点儿！我过会儿再来看你们。”
几个好像是已经在这里待了不久的女子笑嘻嘻得领了楚柳几个人到房间里去，找出漂亮但是却露肩露背的衣服让她们拿着准备洗澡。
只听得她们唤道，“阿碧！热水好了没有？”
被唤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回答，只隐隐约约听到，“马上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样子的女孩子提着水进来了。一进来，女孩子就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除了必要时说几句话便再不肯开口。
那几个给她们打扮的女子对她也是爱理不理，使唤来使唤去的，各种各样的小事都是让她去做。
楚柳有些心疼，明明是和奇奇一样的年纪，奇奇又爹爹疼娘亲爱，可是这个女孩子却需要干这么多的重活。
一会儿后，女子退出去了，只剩下楚柳一个人在里面洗澡，水温有点烫，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有冷水可以调试一下。
这时，有一个人影从楚柳房门前经过，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阿……阿碧？”
正要离开的身影停住了，楚柳有些惊喜，“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打一点冷水来？水温太烫了……”
叫做阿碧的女孩子二话不说便打来了，站在一旁以为她还会有什么吩咐。
在她的目光下，楚柳有点不好意思脱衣服，她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问道，“那个，我洗澡，你能不能……转过去？”
阿碧很听话的转过去了，楚柳觉得阿碧这个女孩子太听话了，对谁都言听计从。
洗好澡后，楚柳换好衣服，却不太绑胸前的蝴蝶结。阿碧见状歪着头手把手得教她怎么系。楚柳手笨系的歪歪扭扭，阿碧就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教着，她也一遍又一遍的认真学着。
楚柳只轻声问了一句，“你叫阿碧？”阿碧就用“你怕是个傻子吧？”的表情看着她。也是，刚才都已经叫她阿碧了，这会儿又来问你是不是叫阿碧，这已经充分暴露自己的智商了好吗？ “你也……接客吗？”刚问出口楚柳就后悔了，怎么能问一个女孩子这么直接的问题呢？
于是楚柳想再说点儿什么挽回一下，“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和那些女的一样吗？”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阿碧摆摆手示意理解，回答道，“我不接客。我只是在后面打杂而已。”
打杂而已？所以才穿的这么……简朴吗？楚柳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词语了，因为阿碧的衣服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补丁加补丁使得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的都看不出来。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阿碧眼睛突然失去了色彩，小声得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彤姨找不到。”
楚柳觉得眼前这个有点天然呆的小姑娘不像是坏人，便放心得跟她走了。
跟着阿碧来到了一处小池塘，少有人烟，阿碧说道，“暖香阁里姑娘们的衣服都是我洗，因为太多，所以经常要来这里，这么这日子，这里也从来只有我一个人。”
楚柳拍拍阿碧的肩膀，她便继续说道，“老家发大水，娘亲带着我和弟弟逃到这里，可是弟弟害热病死掉了，娘亲日日哭夜夜泣，把眼睛哭瞎了。我没钱给娘亲治，便把她安顿在城外的城隍庙里，自己来这里寻一份差事糊口。”
“那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楚柳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的遭遇。
“彤姨是个好人，她听说我的遭遇，便收留了我，让我做些杂活儿。隔三差五还和我一起去看娘亲。”
“刚开始彤姨总是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那些达官贵人见了便会纠缠，后来彤姨就不让我穿了，现在穿的衣服是彤姨故意弄成这样，这样的话客人们就不会纠缠我了。”
楚柳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彤姨有没有想过让你接客？”
阿碧摇摇头说道，“从来没有。有一次被一个喝醉酒的客人缠住，彤姨宁可得罪他把他赶出去，也不要我陪客。”说着，阿碧的眼里噙满了眼泪。
楚柳突然觉得，有些人你真的善恶难分，像齐勇，贩卖人口，是罪大恶极，可是他却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那么好。
像彤姨，青楼的老鸨，经常强迫漂亮的女孩子接客，可是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视如己出。
其实有些人在你看来罪大恶极，但是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善，也许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