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喻然身后的天空中炸开,应得漆黑的天空都得亮堂堂得,一声轰鸣响彻在我的耳朵里,炸得我脑袋生疼。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一定是这样,烟花的响声太大,炸得我脑子都不清楚了。
喻然见我这副模样,面露失望得说道:“没什么,你没听见就没听见吧。”
看着喻然伤心得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明白此刻喻然的伤心是我造成的,我说得越多,也只会让他越发伤心而已。
经历了如此尴尬一幕,面对美丽的烟花,我们两个也终是无心欣赏,于是便双双打道回府,一路上一对一对男男女女手牵着手观看着天空中美丽的烟花,如此景色,竟叫喻然的身影显得更加落寞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人群终于少了些,喻然再没有牵着我的手,我也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生怕我一个不注意他便会去做傻事,却见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藏着心事的我一头装上他的后背,却见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我道:“丹阳,就算你今天拒绝了我,我也不会放弃的,除非你说你讨厌我。”
我抬眼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期望,就如一条可爱的正向主人乞怜的小狗一般,我实在不忍心看那点点光亮就此熄灭,只好闷闷的答道:“嗯。”
听了我的话,喻然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大步向前走去,我只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却见那人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走到我身边,便不由分说的拉过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步伐欢快了好些。
终于回到了喻然府上,赶走了喻然,我坐在屋子里和小净大眼瞪小眼。
半晌,小净见我心事重重,便开口问到:“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您与喻然先生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回来时我怎么觉得喻然先生有点儿失落?”
我一听,啧啧,小净都发现了,亏得那人还装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小净难道没发现她家小姐我也一点儿都不开心吗?
我生气的一转头,没理会小净。
“小姐?”小净并没有因为我不理她就放弃,而是发挥了自己的八卦专长,继续追问道:“小姐?难道喻然先生跟你表白了?”
我见小净一猜就猜到了点子上,霎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全世界都看出来喻然对我有意思,而只有我自己不明白这点?还是······我一脸笑意的看着小净,“小净呀,你是不是对喻然先生太过关注了?”
见我如此问,刚还满脸八卦的小净瞬间面色通红,简直成了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连连摆手道:“小姐!你瞎说什么呢!”
“哎呦!我们家小净思春了呀,脸怎么这么红!”
“小姐你瞎说话!”只见小净恼羞成怒的扑了过来,我们两个在榻上闹做了一团。
一转眼,七天期限已到,我该回宫了,不然下次父皇恐怕就不会放我出来了,分别之时,喻然送我到府门口,这时我才发现,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房府”两个大字,这才意识到,不是大家瞒着我,也不是喻然骗我,而是我的心太粗,每天在这里走进走出,竟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两个字,也一次都没怀疑过,“喻然先生”就是房玄龄。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摸着鼻子,喻然见我这个样子,便疑惑的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当然看到了“房府”两个字,便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你呀。”
我以为喻然定会好好嘲讽我一番,却见那人只抬起大手,温柔的摸了摸我小巧的脑瓜道:“照顾好自己。”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见此,喻然满意的拍了拍我的头道:“真乖,快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即便是在皇城之内也不安全。”
小净笑着跟喻然道了别,便拉着神情呆滞的我往回宫的方向走。
我背向喻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着我,只觉得后背十分僵硬,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心中有些不舍,但我也明白此刻要是回头意味着什么。
我不能给他希望,不然会带来更大的失望。
不知走了多久,小净似是有些累了,她开口问道:“小姐,要不要雇辆马车?这喻然先生府上离皇宫好远呀!”
我却摇了摇头,“我想再走一走,要不你先走吧。”
小净却一脸惊恐的摇了摇头,“别呀小姐,您要是愿意走路的话小净便陪着你,哪有主子走着,奴婢坐车的道理。”
我低头嗤笑了一声,也是。
突然,一只手用力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惊恐得靠在小净身上,却见辩机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小净有些生气的道:“辩机法师,哪儿有您这样吓唬公主殿下的!”
我示意小净不要说话,周围的百姓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只见小净紧着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冲动了。”
辩机那边也是满脸涨红的连声道歉道:“在下考虑不周,请小姐恕罪。”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并不放在心上的。
辩机见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又凑了上来,“小姐有几日未去藏经阁了,我还以为小姐不会来了,入今出外碰到小姐,也是有缘,小姐是否要回宫?”
我默默点了点头,小净也是一脸消沉的跟在我身边,辩机似乎猜到我有心事,便没再说些什么,只默默的跟在我身边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既是一道,那我便与小姐一起。”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并肩走在街上,三人皆是安安静静的,半晌无人说话。
终于,辩机似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小姐可是有心事?”
见辩机如此问,我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只见辩机低头沉思了一番,末了,一脸疑惑的道:“让在下猜猜,小姐的心事是关于一个男子的?”
我惊讶于辩机的聪明才智,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辩机见他猜对了,便有些得意似的笑了笑,“在下只是蒙的,毕竟小姐这个年纪的姑娘,心中装着儿女情长也是情有可原的,若小姐心中所想的也是我说的,那小姐才算是与同龄的姑娘有了共同点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我心中想得却是是一个男子,但却不是关乎儿女情长。”
“那是什么?”见我依旧闷闷不乐,辩机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叫我怎么开口呢,总不能说大名鼎鼎的房玄龄喜欢上我了吧。
我低头思虑了一番,我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我的友人中,三哥在西北战事,小净是一介婢女,我不能跟她说这些私人的事情,叫他人议论我皇族,而只剩下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人就是我烦恼的源头,喻然。
那我满头的郁闷就只憋在心里了?
我又想了想,辩机······也算是个可靠的人吧,于是我便开口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这个男子是我一个友人。”
“我与我的心上人一起结识了他。”说到这,我似乎看到辩机面上也闪过一丝曾在喻然脸上看到过的失落,但我并未在意,许是他想起了他的红颜知己罢,“如今我心上人公干走得远了些,我在宫中无聊便出来找他玩儿,可这个友人······他昨天居然向我表白说他喜欢我,并说不会放弃我,所以我很苦恼。”
说完,我难过的低下了头,喻然大概猜想不到我喜欢的人就是三哥,他也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有着情谊,否则他一定不会跟我告白的,甚至会不会喜欢上我都说不定。
只见辩机听完我的故事,略一沉吟,便问到:“那,小姐的心上人可是知道这事儿?”
我难过的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辩机微微一笑,“那小姐边和友人挑明了说您与心上人的事情劝他放弃不就是了?”
显然,辩机的话对我没有丝毫帮助,若是喻然知道我与三哥不止兄妹关系,他更加不会放手了,毕竟,在世俗看来,我与三哥就算再亲密,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见我神情更加失落,辩机似乎有些慌了,他还从未见过,越安慰越失落的人,难不成是自己的开导方式不对?难道剧情猜错了?
见辩机为我的事开导,我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道:“无碍的,我自己的问题。”
听了我的话,辩机若有所思的道:“难不成,小姐与心上人之间的关系无法公开?”
辩机果然是聪明得很,我还只字未提三哥,他便猜到了,“若是这样得话,可真叫人苦恼呢······”辩机喃喃自语道。
这一程走了很长得路,却在我与辩机得沉思之中到了宫门口,辩机通知我说明日要在宫里举办法会,希望我也能够到场,我欣然答应后,便与辩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