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容怀看着在朝堂上那个意气风发身材单薄的男子,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一种熟悉极了的感觉,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男子却一声不吭。
姜微似乎也感觉到南宫容怀眼中的目光,但是他连头也没有回,没有留下任何眼神给南宫容怀。
赈灾之事大于天,姜微接了旨之后,就受到朝中各位大臣的招呼寒蝉,姜微并不适应与朝中的人寒蝉,只是脸上带着清冷的笑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众人渐渐的摸清楚了新来的钦差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就不再上前来打个照面。
姜微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大殿。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既然得了钦差的职位就要好好地解决一下南宫容怀那边的事才对,只是自己是表明身份呢,还是不表明身份呢?
若是自己表明身份的话,免不得受到南宫容怀的冷眼,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有些什么想法,如此的话,倒不如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向他告个长假得了,她暗暗思索着。
而另一边容锦那边也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她一大早就来到了南宫容怀的房间。
南宫容怀的房间在南宫家的宅子里算是管理比较严密的,这间房子,除了姜微和南宫容怀一般都不给别人进。
而容锦也不过是原来姜微没来之前,偶尔一个月来一次而已。
容锦偷偷的看张望了一会儿南宫容怀房间外的情景,眼见着南宫容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容锦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她缓缓地将自己的身子探了进去,然后迅速的将房门关的紧紧地。
一回身,一间装修简单明了,但是面积却十分空旷的书房,展现在了容锦的眼前。容锦环视了书房一周,低头思索。
“公子会把画放在哪里呢?”容锦的脸上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正经八百的神色说道。
凭着她对南宫容怀的了解,她猜测着南宫容怀一定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桌旁的画筒里,她很清楚,南宫容怀向来相信‘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
果然不一会儿容锦的手上就拿到了一副装裱的十分完美的画,她也不犹豫,立刻将画,展开,直觉告诉她,里面的人一定是不一般的人。
精美的装裱缓缓地露出一点点的白色宣纸部分,容锦的心一下子就停在嗓子眼的地方,她清楚地记得南宫容取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定要找到姜微的像,然后将她赶走。
画卷一点一点的打开,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可是当容锦打开到人像部分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只见华美的宣纸上一个花枝招展,衣着明显具有异族风味的女子的脸,竟然是一团糊黑的,她顺手将画一扔,然后开始继续在画筒里寻找姜微。
一张纯白的纸筒状的东西忽然落在了她的眼角,她缓缓地将画卷展开,却整个人如招重击。
她看见了什么?
画卷上一个身穿着奴婢服的女子,倔强而又坚强的直直盯着她,这一盯仿佛就盯进了她的心底,此人竟是姜微,她难以置信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一旁的落款处,只见‘无心’两字字轻轻地落款在结尾,容锦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笑。
‘无心’二字别人不知道这是谁落得款,但是身为南宫容怀的贴身侍女的她却是很清楚,那人就是南宫容怀。
真没想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还是一个很可能让他满门甚至全族都陪葬的女人。
“南宫容怀!”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叫声,容锦心里很清楚这是南宫容取和她约定好的暗号,毕竟自己不可能一个偷偷的跑进南宫容怀的房间里来,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很爱自己的人。
她缓缓地捡起那张有些古旧却装修精致的被污染的画卷,缓缓地打开门走向门外。
一打开门走到大门边就听见南宫容取生气的找南宫容怀理论的语句。
“南宫容怀,你不要脸。”南宫容取憋着一口气?,脸上露出毛发尽竖的神色说道。
南宫容怀冷冷的看了一眼南宫容取气急败坏的表情,只道他身边的越来越不中用,自己早几天就把东西抢了,现在才上门找茬,不用说想必也是晚了。
“退下。”南宫容怀?昂着头?,脸上露出不自量的神色说道,对于只能给自己挠挠痒的南宫容取,他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和他继续折腾下去,他现在可正在为灾民的事而烦心呢!
要知道他们虽然现在选派了一个赈灾钦差下去,但是他可不认为就那样一个小小的钦差能干出什么大事业,现在最主要的只是要他的巧舌如簧帮陛下镇住灾民,然后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是。
“凭什么?你今天不把抢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是不会罢休的。”
“哼···”南宫容怀脸色怔了怔?,脸上露出看不起的神色说道,“南宫容取,你知道你为什么永远争不赢我吗?”
这句话瞬间戳到了南宫容取身上的逆鳞了,南宫容取一个变脸,一张脸由刚刚的愤怒不已的红色瞬间转化为深黑色。
南宫容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个?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深深的不安,这次的计划是不是最终还是要失败呢?
他不由自己的想着,他看了一眼南宫容怀蔑视的神色,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南宫容怀却看准时机火上浇油。
“南宫容取,你知道最近大家都在探讨一件什么事吗?”南宫容怀走来走去?,脸上露出声色俱厉的神色说道。
“不就是水灾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南宫容取砸吧着嘴巴?,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说道,朝堂上这些事,他爹自然是会处理的,他虽然知道这件事也想着献计,只是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个脑子,所以只能一心对付南宫容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