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自有打算。”南宫容怀自顾自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张氏和南宫程。他暗暗的思索着今日这难得一见的漫长家宴,可是因为自己疏忽了些什么。
黑暗中不时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就如同是一群在啃食着食物的野兽。
“她发现了么?”
“放心,老大。我看着她吃了一碗满满的白米饭,那饭里我可是下了十足的安眠药。保管她一觉睡到大天亮,到时候我们在偷偷上去扔她几个暗器,在这里点上火。她就死绝了。”
“做得好。到时候赏钱多分你一份。”
姜微吃了饭菜端坐了一会儿,刚想站起身准备些什么。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无力的倒在地板上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那饭中有毒吗?她想着。
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大地一片寂静。
一个黑衣人提着刀在一片火光中缓缓的靠近目标人物房间。
“刷刷···”几道暗器深深的钉在了床上那鼓起的地方,然后打翻烛台扔在床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与此同时房子的多处都着起火来,人们在轰乱中大叫着收拾自己的包袱,一心想着带自己的钱财离开。
慢慢的漫天的火光,一点点的蔓延上了房子的屋梁,甚至房顶。
南宫容怀和张氏等人处在一个大厅,整整到了二更,屋里的人还是一副兴致勃勃。
南宫程倒是不胜酒力决定先行离开。
待到爹前脚离开,南宫容怀不客气的对着张氏拱拱手。
张氏刚欲开口挽留南宫容怀转眼起身离开。
张氏不是南宫容怀的嫡母,而南宫容怀又是南宫程亲口承认的南宫家的唯一继承人,一时间某些人又是气红了眼。
“哼···”张氏冷声道。
“大公子就是这个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再说这都已经二更了。”富氏笑着安慰道。
“也罢。”张氏脸上露出胜利的笑意。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姜微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种莫名的灼热感正在自己的脸上蔓延着。
姜微咬着牙挣扎着恢复一点神智,睁开眼看着整个房间都烧的不像样子。
房间里,床上火红,桌上火红,房梁上更是火红,甚至于地上更是有着点点从房梁上落下的大梁或是瓦片。
满屋子的火光映照在自己的身上,离得最近的就是那架在桌子上的满是火焰的柱子,一时间她的心中冷静了不少。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自己倒在这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她支撑着将自己的身子从那团火光下逃出,然后弓着身子向着窗边走去。
她喜欢这里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在窗下不远的地方有着一潭幽静的湖水。
“嗖···”她刚露出头来一枚暗器就打向着她,她连忙后退一步,于此同时屋梁上的某处受到力的作用向下倒了下来。
“哐哐···”这声音很大,一直向下落了两层。姜微眉目一冷靠在墙上向外看去。
只见一伙黑衣人正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这里的一派好风景。
呵呵···看来他们很想她死呢!但是她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意。
思考了一会儿,她向着刚刚砸出的洞里,跳了下去打了个滚,借着自己的高超技术,让自己偏离了火堆集中点。
他们离自己那么远,而且刚刚那一暗器飞来无什么杀意,只怕他们也不清楚自己死没死,但他们到底想要将她的房间给毁的更干净一些。
南宫容怀一回到房间里,本是想坐下休息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飞身飞到了南宫府最高的树下细细的观察着南宫府的不同之处。
喝酒的仍在喝酒,睡觉的也已经睡了,而一些私会的人都不值得一提,南宫府没有问题。
他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向远处眺望而去。
只见除了明亮的月光以外,在城郊旁的一处也多了一点星光,火红,火红。他笑了笑忽然神色大变。
“邢台,唤黑羽军到城郊旁。”话音一落他就没了影。
姜微,姜微,你可不能有事呀!
姜微细细的躲着从三楼掉下来的火,又包上二楼的被子把水泼到了被子上,猫着身子往外走去,如今窗口有人看着自己也只能往楼下走了。
门一开一副空前绝后的惨样,就暴露在了姜微的眼前。
有些人因为睡得沉起的晚,没有在安全的时间跑出去被从天而将的房梁压在地上。
有的人不知怎么晕倒在了路上,有些人被砸到了腿不能跑,恐惧的哭着,还有一些小孩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
姜微咬了咬牙,她自小接受的训练告诉她,她不是圣母。
她闭上眼睛默默朝着门口走去。
“救救我···”有人虚弱的喊着。
“呜呜···”伴随着哭声这一切更加的悲壮。
姜微不由的伸出手想要帮一下。
“哐···”又是一声巨响,从天上又掉了下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将她的一切行动都打乱了。
眼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姜维的手不由的垂了下来。
她的眼睛看向另一边走了两步,但更多的响声响起,她停下脚步。
她会记得这些人是因她而死的。
这些命她会好好记得,然后一起回报给施予者的。
一定会!
她的手指狠狠地掐进了肉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整个屋子都在摇晃,掉下的东西也越来越频繁。
好在姜微是学过一点武功的人,只见她挥动着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将要掉在身前的梁木或是带火的瓦片打掉。
只身移到了门前高过一人的火焰前,只要跨过这里她就安全了。她猛地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扔在了梁木上。
被子在灼热的梁木上冒出了层层烟雾,趁着这一时机姜微果然的跨过梁木。
火星在她跨过的那刹那燃了起来,越拔越高,而她几乎像是从火中重生而出。
想杀她的人在哪里她很清楚,她握了握拳向着那地方跑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角在过梁木时染上了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