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其实是御医,是托了南宫程的关系,所以才出宫来给姚华看病的,如果是一般人是请不动医术高超的他的。
给姚华把完脉,再观察了下姚华的口舌,还有脸色,大夫点点头说:“这几天好生休息就好,没什么事,当然要吃好睡好,还好别过分思虑了。”
“别过分思虑?”南宫程挑眉问,那御医笑着说:“小姑娘家想什么,我一个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只治身体疾病,不会治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慢慢聊,老夫也是时候告退了。”
御医正要离开,姚华这时候叫住了那御医:
“老伯伯,稍等一下,你可不可以也给丞相大人看看身体,他最近公务繁忙,今晚又下水救我,那水里聚集那么多块寒冰,虽然他一个大男人身体肯定比我强壮,但他年龄也不小了,抵抗力也下降,为了保证身体健康国泰民安,老伯伯必须给他也看看。”
姚华说着蹦蹦跳跳奔过去,拉过南宫程的手,把他给慢慢拉到御医身旁。
看到南宫程面无表情,姚华一下子又怂了,御医笑着说:“好了,丞相大人你别生气,这孩子也是伶俐可爱,为你着想,那我既然来了,也顺道给丞相大人也看看吧。”
那御医倒也是平易近人,姚华看到自己好像又失了礼数,赶紧就给御医跟南宫程俩人各自倒了茶说:“我不是本地人,所以礼数学得不是特别详尽,有什么做得不够,请多多包涵啊!”
“好了,别那么客气,我跟丞相大人也是有点交情的,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生气。”
御医笑着,看到面前正被自己把脉的南宫程脸上隐忍的笑意,便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跟丞相大人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听说过,丞相大人原来有个这么可爱的远方侄女。”
“她不是侄女,至于什么关系你别多猜,好好把脉便是,不然一会不专心打听太多,这脉象也诊得不准吧。”
南宫程开口打断了御医的猜想,不光是不想让他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姚华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利用这个把柄来谋害他就麻烦了。南宫程也是在官场浮沉多年的人,个中险恶,他心里可清楚明了得很。
这些话姚华当然会聪明地装作听不懂,她只是凑上前询问了那御医一句:“老伯伯,丞相大人他身体怎么样,一切安好吧?我看他脸色潮红,总担心是不是下水救我的时候染了风寒。”
“小姑娘观察得可细致,的确是有点发热,如果不及时处理,到时候恐怕会有低烧。”
御医说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药方,然后又抬头看着姚华,意有所指地说:“而且丞相大人一看到小姑娘你,或许就会——”
“好了,多余的话别多说,你老人家年龄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回去歇着,我让几个护卫护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拿了药方子,南宫程赶人一般把御医给送出门去,关上门,那御医兴许是跟南宫程真的够要好,所以也不在意,只是朝姚华点点头,就跟那些护卫离开了房间。
姚华有些疑惑地看着南宫程说:“你刚才真奇怪,人家老伯伯还没说完呢,你就赶人家回去了,多不礼貌啊。”
看到南宫程又一个冷冷的眼神抛过来,姚华低头看着他,样子乖巧可爱:“好了,我不说了,一会你又得生气。”
屋里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因为看到南宫程不说话了,姚华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房间似乎她还没见过,窗外的景色她也还没见过,于是便问南宫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记得南宫府不是这个样子的。”
南宫程有些头晕,便坐下来倒茶喝:“这里是南宫家的别院,过去容怀他娘曾经在这里小住过,这是给她建的避暑院子。今晚救你恐怕已经在南宫府引起动静,若然还让我那善妒的正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我怕你接下来会遭暗算。”
“南宫府那么宏大,可我还是喜欢你前夫人的这个小院子,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仔细看这些小菜园,小鱼塘,还有别致庭院,偶尔在这里走走,总觉得空气清新,心里格外的安静。我想你应该也会偶尔来这里漫步,来怀念你前夫人尚在时的美好时刻吧。”
姚华十分兴趣盎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恨不能马上就拉着南宫程在这院子里走一遭,可是不知为何,平日一向最喜欢跟自己拌嘴的南宫程,却没发出哪怕一点声响来回应她。
姚华于是疑惑转过头去看他,却看到南宫程一只手撑着额头,就这么坐在桌旁睡着了。
她走过去,轻轻摇醒了南宫程:“南宫大人,你就这么睡着,会着凉的。”
见他还是迷迷糊糊,姚华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她伸出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感觉到那里烫得惊人的温度,姚华赶紧扶他到床上,一边给他脱下外衣和鞋子,一边让他在床上躺好。
“今晚你也落水了,你来之前,有没有先像我一样,让你那些仆人给你洗热水澡?”
掏出手帕给南宫程擦去额头上直冒的冷汗,姚华贴心地问,却看到南宫程摇了摇头。
姚华气急败坏:“你怎么光照顾我,没好好照顾自己呢,我去找平日侍奉在你身边的矮人叔叔帮忙去买药,他一定就在附近,对不对?”
她还记得只要有南宫程出现的地方,那矮人管家肯定是会跟在身边的,所以她连忙打开门,绕着房子走了几圈,果然就看到了那矮人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说:“姚华小姐,你不能乱跑,我家主子吩咐了,看好你,不让你出这个院子一步!”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逃出去,我是吸引你过来,然后让你去看看你家主子现在的身体情况!”姚华说着,拉起那矮子管家的手,直接就这么引他过去南宫程所在的卧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