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南宫程的接近,姚华很是害怕,几乎是用要哭出来的声音恳求他:“请你务必温柔一点,听说女孩子的第一次行房,会比较疼。”
南宫程笑了,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了。”
姚华闭上眼睛,忍不住羞涩地惊呼出声时,却觉得自己整个人突然被腾空抱起,只见南宫程抱起她,坐到桌子旁,把姚华放到他的大腿上。
生怕夜晚天凉会让姚华着凉,他还给姚华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姚华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桌上摆弄着些什么东西,便询问南宫程:“这是要做什么,好像一个小玩具似的,好可爱。”
只见出现在姚华面前的,是几个微型小屏风组合在一起的东西,中间有跟木头做的支柱,围绕这根支柱,从木头那里竖着粘连了许多幅木雕画,姚华仔细看去,发现每幅木雕画图案都不一样,但上面似乎连起来便是一个故事过程,似是公子跟侍女相知相爱的故事。
“这雕工好厉害,简直就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姚华仔细观赏着那些木雕画,忍不住啧啧称赞,南宫程微笑着弄好烛台,然后把烛台往放在中央的空心木柱,那些木雕画的影子被投射在墙上,木雕画上的图案都变得更加明亮。
南宫程见姚华仍是看得出神,便紧抓住她的手腕,放到那组木雕画的摇杆上,借姚华的手开始摇动那些木雕画,只见在姚华的手的摇动下,那一幅幅木雕画开始依次在他们面前出现,就跟翻看一本画册一般。
“你看懂这里面讲了个什么故事了?”南宫程看到姚华的视线一刻都未曾离开过那组木雕画,便连声问。
“这个侍女本来是给秀才陪读的,后面他们二人就互诉爱意,在树下告白,可是那秀才负了侍女心意,跟另一个千金成亲了,侍女知道后就上吊死了,秀才心里还念着那侍女,就也投河自尽,后面他们二人双双化作鸳鸯鸟,从此再也不分离?”
姚华解说到这里,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凄苦的爱情故事,我一点都不觉得感动,既然那秀才心里仍旧是念着那侍女的话,那当初为什么又要娶那个千金小姐,来伤害那侍女的心呢?这样也不会逼得那侍女伤心自尽,他自己也不用殉情,大家都不用死了啊?”
南宫程有些好笑:“那会不会是那个秀才迫不得已,才娶了那千金小姐呢?”
姚华不屑地撇撇嘴:“你们男人总是有那么多迫不得已的理由,说白了不还是情不到深处,他对那侍女的爱还不足以抵御外力对他的诱惑,所以才做出这种伤害那侍女的负心之举吗?不够爱就是不够爱,哪来那么多理由。”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南宫程的痛楚,他自怨自艾地说:“说的也是啊,何必为自己的负心找那么多理由,不够爱就是不够爱,可男人有时候也是种后知后觉的糊涂生物,没有个女人点化,恐怕压根就不会察觉那么多自己没发现的真相。”
姚华知道他兴许又想起点过去的悲伤回忆,便连忙跟南宫程说:“南宫程,我到底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从过去的记忆当中解脱出来。你可以用于都忘不了你的前夫人,把她放在你的心里,爱一个人忘不了她很正常,但我实在看不过你要自责自己一辈子的模样。
你就不担心,如果永远只会在我面前提及对她的亏欠,到最后会连我也失去吗?如果对以前爱的女人做得不够,但又没机会弥补给她本人,那就不能好好对待后来住进你心里的人,以免从前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不才是更重要的吗?”
见南宫程似乎有所顿悟的模样,姚华继续说:“而且不管你怎么伤心,怎么愧疚,怎么惩罚自己,责骂自己,你的前夫人的尸骨搞不好已经化为尘土,她的魂魄也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了,你还要这般纠结,是不是想有一天愁坏自己身体,然后也步她后尘,离我而去?”
见姚华泫然若泣的模样,南宫程担心地想要追问,姚华躲闪一般地背过身去:“我先声明,如果你真的要跟她一起赴死,为她殉情,我可管不了你的南宫府,你的手下的以后未来,还有容怀跟容铭公子的未来,以及你一直忠心耿耿效忠着的黑曜国。
这些我都不会为你负责,因为我做不到像你这般能干,能够把这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就这么自私地为了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的话,你的前夫人也不会因此而复活,还可能耽搁了你背负的重任,更重要的是,我看在眼里,心里只会比你更痛,你就忍心那样伤害我?”
“不是的,姚华,你听我说!”
以为姚华误会自己的心意的南宫程急忙要跟她解释,姚华乖乖被他转过身来,嘟着嘴面对着他:“我也是醋劲很大的,受不了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她的事,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把我的爱意置之不顾,只知道回忆一个故人,你对得起我那么喜欢你吗,南宫程!”
“姚华,别说了,你听我说!”
南宫程看到姚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心疼不已地安抚着她,姚华心里窃喜,但脸上仍在佯装委屈神情,等着他来哄自己。
南宫程当然不会察觉姚华这般甜蜜小诡计,只是搂住姚华:“我感觉到你的心意了,姚华,我突然也察觉到自己这样一直下去是不行的,必须要振作起来,如果真的希望她在黄泉之下能够瞑目,我也该好好开始新生活,而不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不然如果她得知我这么多年还是这般软弱无能地只知道想念她的话,她大概也会狠狠斥责我一顿,对了,刚才你对我说教的样子,还真的有点以前我前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对我教诲的模样。”
姚华一听就更是气鼓鼓地要从他大腿上站起身来,回到床上睡觉去,南宫程笑着搂紧她,不让她溜走:“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又生气吃醋了,好了,这木雕画,咱们还没欣赏完呢,你只看了正面的,背后阴影处,你且看看是画的什么,然后再告诉我?”